两声钦此,拐了十八道弯,调子跟唱歌似的。 白鹤染平地打了个哆嗦,多看了江越几眼。毕竟前世今生头一回见着太监,还是挺新鲜的。 江越瞅瞅四周众人的打扮,再瞅瞅对面唯里和别人与众不同的两小姑娘,便知十有八九就是白鹤染和白荣本人了,可对方只顾着看自己也没个应话,于是赶紧出言提醒
江越二小姐,三小姐还愣着干什么?接旨谢恩啊!
白荣接不了,我两都快死了,受不起皇上,四殿下和十殿下的美意,还请公公跟殿下说一声,让他另择佳人吧!
江越嗯?
江越没明白
江越这是怎么个话
白鹤染为他解疑惑
白鹤染本来以为我两死了,于是我父亲就跟皇上提了场冥婚,可没想到我两还活着,这可就是欺君大罪了。为免白氏一族受牵连,我父亲正准备处死我和我妹妹。
说完,还往白兴言的手爪子上瞄了一眼,咧咧嘴,做了个很是害怕的表情。
江越当场就急了,嗷地一嗓子喊了开
江越你说什么?
然后伸手指着白鹤染和白荣,却是问白兴言道
江越文国公,你要处死她两?
白兴言这会儿却又改主意了,既然下了这么一道圣谕,那就说明皇上并没有打算追究白家欺君之罪。非但没有追究,反而还要促成这桩亲事,这样一来这白鹤染就有了利用价值。能跟皇上最宠爱的十皇子结亲,对他们文国公府来说是件大好事。
于是矢口否认
白兴言怎么会有那样荒谬之事,是阿染误会了
白鹤染不杀我和妹妹了
白兴言皱皱眉,心下起了厌烦,没接这话,只催促她
白兴言还不快接旨谢恩
白荣哦,你说不杀就不杀啊?
白荣不乐意了,刚刚还要掐死她的,这会儿说不杀就不杀了?哪那么容易。
白兴言你什么意思
白荣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自己和姐姐是死是活说了不算,这成亲嫁人还说了不算,心里挺不舒服的,所以就想说了算一回。
看看对面的江越,撇嘴道
白荣多谢四殿下厚爱,但我不认识他,不嫁!
白鹤染我也不嫁了
白兴言大胆
白兴言没规则的东西,这是圣旨,岂容你们说不嫁就不嫁?
白家众人也听得阵阵心惊,一个个看傻子一样地看着白鹤染和白荣,心里合计着是不是在外头养了几年把这两位小姐给养傻了? 白荣是打定了主意语不惊人死不休,人们这一轮震惊还没过去呢,就听她又道
白荣谁爱嫁谁嫁,我要是真死了那我管不了,但只要还活着,就谁也别想左右我的婚事。
白鹤染白荣
白鹤染大叫一声
白兴言以为白鹤染回心转意了
可下一句话差点没把白兴言给气死
白鹤染***的,抢我台词
白荣没事,下次我还抢
说话间,一道冰冷的目光刺向白兴言,只一眼就惊得白兴言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那种这个女儿跟从前不一样了的感受又袭上心来。这一刻白荣带给他的不仅仅是陌生,竟还有那么一丝难掩的惧意。
再回过神时,刚还站在身边的白荣就跟在白鹤染身后已经走了,就一个人穿着带冰碴儿的大袍子往宅园里晃悠,就像个幽魂。
他心下惧意更甚。
为了打消那种莫名其妙的恐惧,他索性指着白荣越走越远的背影破口大骂
白兴言没教养的东西,不识好歹的小畜生!
白花颜有爹生没娘养的两个小贱人
谁知这一骂到把那江越骂急眼了,嗷地一嗓子就尖叫起来
江越大胆!竟敢辱骂尊王妃和礼王妃?你们白家人是疯了不成?
白兴言赶紧吓一哆嗦,赶紧解释
白兴言公公,她抗旨……
江越那也是殿下跟王妃之间的事,你们跟着咋唬什么?
白家人都听糊涂了,这人还没娶回去呢,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就成王妃了?就开始护短了?
白兴言这样的女子十殿下和四殿下不能娶啊
江越脸色更不好看了
江越国公爷,什么时候十殿下和四殿下的婚事轮到您做主了?皇家的事那是皇上说了算,能娶谁不能娶谁这话也只有皇上才能说,您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文国公府还要做了皇上的主
话说完,带着人就走。
白家人隐隐觉得,府中怕是要不安宁了。
白鹤染和白荣此时正走在文国公府内宅的一条小路上,身边没有下人跟着,虽然已经尽可能的搜索原主对这座府邸的记忆,却还是迷了路。
因身染重疾,偌大文国公府里,有太多地方是原主的禁地了。名为嫡小姐,可这里,根本算不上是她的家。
白鹤染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往回走。白荣跟在后面
前院的人正各自满怀心事的准备散去,一回头,就看到白鹤染在宽大的袍子里晃晃悠悠的又回了来,白荣跟在后面一时间不明白她两这又闹的是哪一出
白荣我两住哪啊!
白兴言孽障,这里都是你的长辈,回府之后非但不请安不行礼,还揭皇榜拒圣旨,你到是说说,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白荣我见皇榜上写着我的名字,就以为该是我收着的,所以才揭了下来,毕竟从小到大也没有人教导过我这方面的规矩
你当爹的对女儿不管不顾,什么规矩都不教,出了事就指望女儿自己领悟?
白兴言被她噎得哑口无言,白荣的话却还没说完
白荣至于那什么赐婚的圣旨,这婚姻大事自古以来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所以我就想啊,我嫁谁那得听父亲和母亲的,无论如何也轮不到皇上来管
白荣有父亲您在,皇上算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