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

魏婧羽苦思冥想关于温氏制作两种截然不同的傀儡的原因，连类型都不一样，一种以毫无修为的普通人炼制，一种则以修为较高的各家修士炼制。除非……他们不光想要傀儡，还想将其变为有意识的“人”，肆意被他们控制。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若混杂其中，那便假作真时真亦假，难以分辨。”皆时若是开战，就是全无把握。如今连完全破解傀儡的办法都未想出，别说辨认出人让他们恢复，根本是照着葫芦画瓢。

江澄不明白她话题转换的为何如此快，只是咀嚼着真假二字。过了一会儿，他猛然抬头吧，面色有些僵硬和震惊：“温氏要试验出假的人混迹各家之中，难道他们要开战。”

她闻言笑意反而更大了，如果温氏只是想要刺探情报，那么那些人的用处会发挥到最大。但温若寒绝对不是为了让他们获取情报，而是上战场，那便易于破解了。

魏婧羽回过神，见他看向自己的神色有点愣住了，许是她说的话太奇怪了吧，江叔叔应该没有把太多的事告诉他。

“无论他们是否开战，我们都要先想好如何应对，阿澄，麻烦你传信给江叔叔，来姑苏共议此事，我等会儿会去告诉蓝宗主，然后转告聂氏。”

江澄攥紧拳头，明白了温氏肆意戕害人命的狼子野心，便也想出份力。须臾间，他又想到了阿姐告诉他的她的想法，原来他们之间的差距已经很大了。父亲并未让他过多参与各家之间，他也没有真正处理过云梦的核心事务，而她胸中有天下，而且早已被培养的能够独当一面。

他坚定地回她：“好，我会告知父亲，尽全力促成云梦尽早部署，你如果碰到了什么困难一定跟我说，我陪你一起想。”

原来他是这样想的，一向刀子嘴豆腐心的阿澄会说出这种话，说不感动是假的。但现在情形严峻，何况真正的成长必是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痛。“那便谢谢阿澄了。不是说还有一件私事吗，你说，我就在这儿听着。”

魏婧羽笑得温柔，而江澄直勾勾地盯着他。顷刻间，树叶随风飘落，带起一阵花香，月色如醉似乎映衬着他们的脸。月光皎洁洒满周身，一切正如初见，少年人一瞬心动便永远心动，气氛仿佛烘托到了极点。

“我现在……不想说了。”江澄断断续续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但又怕她误会。“我的意思是，等我能承担的事情多一些我再告诉你。”

“好，我等着，等你能担起云梦江氏，真正长大成熟的那一天。”她伸手抱住了他，那个怀抱很温暖，传递着她想给予他的勇气。我倒希望你不要长大，就算我们一直像现在这样，也好过你的脸上再无笑容。

江澄呆住了，从小到大他几乎没和女子这样过，即使只是一个拥抱。她好像对所有人都不太一样，魏婧羽给他的感觉有时候像江厌离，但她的笑是藏着胸有成竹的笃定或神秘，而江厌离，就只是单纯的笑而已。

也许，她本就是一个难以看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