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某从不曾怀疑过你。”
看到沈酒气急败坏的样子,凌不疑无奈地解释。
他声音前所未有的轻柔,微微一笑,爽朗清举,胜过窗外皎皎明月,微红的眼眶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他声音发哑。
“无聊的煽情。”
沈酒脸上的阴冷褪去,从喉咙里发出傲慢的一声冷哼。
“那就好好侍奉本大人。”
她赶苍蝇似的挥手:“现在我乏了,滚蛋。”
“好。”凌不疑莞尔一笑,忽的俯身在沈酒唇角落下一吻,凤眸熠熠生辉,恍若星河倒转,“请邪神大人安,好梦。”
沈酒心漏拍了一瞬,等反应过来想骂,凌不疑已经带上门跑了。
“啧,登徒子。”
她翻了个白眼,懒得再将人抓回来收拾一顿。
沈酒对二人之间的关系定性的很清楚,她主、凌不疑仆。
她主动亲近,那叫蹭Wifi,他窃玉偷香,那就是不要脸占便宜。
不过邪神大人宽容大度,这次就原谅一个信徒因为心底卑微渴望而产生的僭越的举动吧,谁叫她太美了呢?
沈酒摸着自己的脸蛋自恋地想。
……
“女公子,夫人她肯定是在乎你的,她只是可能不善于表达……”莲房搜肠刮肚找词汇证明自己的话,绞尽脑汁安慰程少商。
“莲房,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程少商不想再听这样假大空的老生常谈,把自己的脸埋进被子里,摆摆手,闷闷地说道。
莲房见她确实心情太差,便躬身退了下去,叫她一个人清净片刻。
若真是在意她,会不分青红皂白地训斥她吗?
只是因为一张书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她叫过去劈头盖脸训了一顿,丝毫不顾及她的心情,只是怕堂姊受委屈。
还斥责兄长偏心,明明最偏心的人,就是阿母自己。
明明知道,有些事情强求不得,但程少商还是为萧元漪的偏心感到难过。
她不知道为什么,阿母会这么不喜欢自己,可她也很委屈啊,她也想像堂姊一样知书达礼,娴静温柔,可命运不给她这个机会。
她若不像现在一样掐尖要强,她早就悄无声息被磋磨死了。
程少商瘪着嘴,眼眶里有泪珠在打转。
她虽然嘴硬,但心里也期盼着,等阿父阿母回来了,一切都会变好。
可阿母她……就这样蛮横地打碎了她所有的憧憬。
一个孩子对母亲的期待,怎么能轻易地就割舍掉呢?
哪怕理智知道及时止损,可情感上,程少商还是留有一份近乎奢望的渴求。
她也想阿母对自己笑,骄傲地摸着她的头夸赞道——我家嫋嫋真棒。
吸了吸鼻子,程少商突然起身,拉开柜子,拿出了放在里面的一尊小巧精致的神像。
神像眉眼美艳绝伦,根本不像传统的神像一样端庄慈祥,反倒透着股妖异。
是上次在别庄突然出现在她手中的神像。
按理说,以她的谨慎,像这般来路不明、甚至称得上诡异的东西,她该扔了的。
可看到神像眼睛的第一刻,她就被莫名吸引住了,鬼使神差将它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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