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小巷,二位女子相隔不过一米,互相对视着。
玲溪抚摸着白胖子道:“师兄为什么打自己一巴掌?”
潘可馨提着细剑,笑道:“你得回去问他”。
玲溪突然出腿,潘可馨出剑。玲溪修长美腿呈一字马,仅差半寸就砸到潘可馨头上,灵力强盛,吹的她发丝凌乱。
潘可馨的剑也只差半寸就斩中玲溪腰间。二人僵持会。潘可馨收剑娇笑道:“师妹腿法倒是凌厉”。
玲溪将腿侧移,收腿道:“师姐也不懒”。
“锵”潘可馨又拔剑,玲溪出腿,击其剑身。潘可馨觉得每次自己出招,都被玲溪率先察觉,硬生生的被逼着中途改了几招,但也无济于事。对打了几招,玲溪都是出腿还击,双手抱着白胖子。很强,如果不用神种的力量,她可能不是对手,这是潘可馨得出的结论。
潘可馨郁闷不已,只能收剑道:“今日不打了”。
玲溪收腿而回,缓步前行道:“也好”。从一开始她就用了他心通,早已经得出了答案。
二人擦肩而过,各自离去。
再过几日,比武结束,小院有三人进了十强,分别是李承愿位列第六,叶聆风位列第八,潘可馨位列第九。其余位置被别的院占了去,太子苏成位列榜首。
比武刚结束,祝平生这边就准备出发了,吏部派了李承愿过来,负责跟随记录一事,可能觉得他本是小院的人,跟祝平生会比较好说话。
几人齐聚祝府,杨浩然将刘安安抱在怀里,捏了捏她肥嘟嘟的小脸,刘安安指着玲溪怀里的白胖子道:“小猫”。
杨浩然低头枕着她的小脑袋道:“等我们回来再让它和你玩”。
白胖子听到这话,连忙缩起身子,翻着白眼。
“咯咯”。刘安安一阵轻笑。杨浩然将她递给刘兜兜道:“不要忘了和师兄的约定哦,我们可是拉钩了”。
“嗯”。刘安安吃着刘兜兜递过来的瓜子应道。
杨浩然摘下背后的剑,双手承给祝平生道:“老师,你的剑”。
“你留着吧!我这不是有一把了吗?”祝平生指了指手中的天子剑道。
见此,杨浩然只能将剑背回身后。
府前五百虎威骑,整列有序,威风凛凛。领头的是虎威骑营千总刘悍勇。旁边还站着位执旗骑,黑色帆面红色字,上绣虎威骑三字。
祝平生从府门出来,身后跟着柳下生、杨浩然、玲溪、李承愿。李承愿这次被派来,也将与经书之比无缘了。
刘悍勇下马对祝平生行礼道:“见过大人,卑职虎威骑营千总,率五百虎威骑前来护道”。
祝平生也对他行礼道:“劳烦刘千总了”。
刘悍勇笑道:“能为大人效力,是卑职的荣幸”。指马匹道:“大人请”。见祝平生上马,他这才上马,掉转马头声音雄浑道:“出发”。一骑当先,执旗骑紧跟其后,五百虎威骑纷纷转马,留下几骑断后,将祝平生等人护在中间,马蹄整声,朝着南门而去。
沧州,是距离临水、沐渟最近的城池。沧州知府郭范先听闻祝平生等人已到沧州平院住下,连忙备礼前往。
属下扛着几大箱银子,跟着郭范先而去。说要这银子的来历,那可不太光明。这是朝廷发下来的救灾银。十万白银,一路经过七郡,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伸手拿了点,到他这也就只有六万余数了。郭范先不敢多拿,取了一万,准备将其中的五千分于祝大人。往日这灾情小打小闹,朝廷发的救灾也都是这么拿的,他以为祝平生也和别的朝廷官员一样,特地送了礼来,也算是封口费了。
郭范先到了平院,见门口有四位身着黑甲士兵护门,连忙行礼道:“沧州知府郭范先求见祝大人,劳烦各位去通报一声”。眼神示意管家上前塞小费。
管家上前刚准备塞点小费,谁知道那虎威骑兵抽手道:“不兴这套,我等自会禀报”。
身后一人转身朝院里而去。祝平生五人还在大厅收拾东西,虎威骑兵单膝下跪禀报道:“大人,门外沧州知府求见”。
祝平生一愣,刚准备收拾完就去找他了解下情况呢,没想到他自己过来了,连忙道:“请他进来”。
“是”。虎威骑兵告退。
郭范先进了院子,一路行来见的都是虎威骑的人,身着黑甲,牵马备料。他有点心慌,这银子会不会备少了点?一位翰林学士就有如此阵仗,想必深得陛下青睐。
“诶呀,祝大人,到了沧州怎么也不派人和我讲一声,这院子太小了点,我让人给你换个大的”。郭范先刚进门就对着身着官服的祝平生道。属下放下箱子,发出沉重响声。郭范先又对管家道:“去给祝大人寻个好院子”。
“不用了,这大小够了”。祝平生出言道,连忙指位道:“郭大人请坐”。
郭范先见祝平生落坐,自己也坐下道:“祝大人远道而来,怕是劳累的很,我今晚设了宴,专门为祝大人接风洗尘”。
“有心了,这些就不用了。劳烦郭大人和我讲讲灾民的情况,稍后咱们再对下朝廷的粮食物资便好”。祝平生回道。他心在灾民,哪有心情玩乐。
“这个……”郭范先欲言又止,对着属下挥手道:“你们下去吧”。
“是”几位下属退去,郭范先又看着祝平生身边几人。
“他们都是自己人,郭大人可以直说”。祝平生见状说道。
郭范先起身,掩上大门,掀开箱子,露出叠叠白银笑道:“这是我给祝大人的礼物”。
祝平生皱着眉,起身下来,拿起一绽银子,细细观看,其上还刻有秦都铸银印记,怒道:“郭大人这是拿了朝廷的救灾银?”
郭范先以为他嫌少,连忙道:“祝大人不要乱讲,这是你的,稍后还有五千两我再差人送来”。
祝平生大怒,将银子扔到他的脸上,指骂道:“你这是要贿赂我?你将这北境百姓生死置于何处?”
郭范先被砸的生疼,他还没见过这种人,也怒道:“给你银子你不要,反倒骂起我来了。天下乌鸦一般黑,你装什么清廉官?朝廷之前派到北境救灾的官员,这银子谁没拿过?你不识好人心就算了,我自提回,今日就当我郭某从未来过”。转身便要走。
“你可走不了”祝平生怒道。刚说完,柳下生便一闪而过,拦住了郭范先的路。
郭范先指着柳下生怒骂道:“你敢拦我?我可是朝廷命官,沧州知府”。
柳下生不理会他,双手抱剑,就这么盯着他看,他移步柳下生也移步,始终拦着他。祝平生不发话,他可走不了。
“承愿”。祝平生唤道。
“承愿在”。李承愿到祝平生跟前道。
祝平生摘过腰间的天子剑,双手托起道:“接剑”。
李承愿连忙下跪,双手捧剑道:“是”。
“此剑,乃是圣上赐的天子剑,上达天听,下承黎民,可斩奸邪佞臣之流。今日,你可愿为百姓斩此贪官”。祝平生道。
“承愿愿意”。李承愿站起身,拔出天子剑,剑呈银光,其身刻有奉天承命四字,柄处刻着五爪金龙。
郭范先慌道:“你不可杀我,我是朝廷命官,今日杀了我圣上必不会轻饶你……啊!”话还没说完,柳下生一指点出,搜魂术了解情况,收手而回。李承愿挥剑斩下,头颅翻地,鲜血四溅。
“你说错了,可不止是你”。祝平生盯着翻地的头颅,开门喝道:“传令,李承愿带兵三百,携天子剑,转回七郡,务必将官银物资追回。凡是贪官污吏者,杀;阻碍行事者,杀”。
“卑职领命”。李承愿下跪受命,门外听到的虎威骑也纷纷下跪受命。
祝平生转头指着头颅道:“悬挂沧州刑场三日,以慰百姓”。顿了顿又道:“抄其家产,充公救灾”。
“是”。底下虎威骑领命,上来两人收拾尸身,又转过数十人前往知府抄家。祝平生这才解恨,坐下凳子上。这贪官污吏手都伸到救灾银来了,百姓疾苦,他们却安于享乐,这是祝平生最痛恨的事。
祝平生看着将要出发的李承愿道:“你明日再去,我们周马劳顿,休息一晚。虎威骑一路行来虽没有怨言,但我们也要体谅他们”。
“是,大人”。李承愿行礼道。他也觉得解气,要说这贪官污吏,危害百姓之人就当该杀。
“我差浩然陪你同去吧”。祝平生觉得他一个人去不太放心。
“大人,我一人便可”。李承愿浩气横生道。
“也好,路上注意安全”。祝平生注视着他身上的浩气道。
“好”。李承愿咧嘴笑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