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想,难道要做渣女吗?”蓝曦臣惊道。
“才不是,世事难料嘛。”江厌离道。
划回岸边,大家都在看着他们。
“阿澄,阿凌,快去准备房间铺床单,蓝公子和蓝二公子,还有这个叫做思追的小朋友,他们三个今晚在这住下,阿羡,你也住下吧。”
蓝思追一副我才不是小朋友的表情。
“姐,你这是。”江澄出现幻听似的,看见蓝曦臣拉着江厌离的手站到岸上,鸡皮疙瘩都起了。
“好的,娘。”金凌很愉快地对蓝思追道,“阿苑,你能在这睡一晚,好开森,不如和我同房吧?”
“你好污啊。”蓝思追道,“别学你师叔啦。”
金凌道:“我只是想体验一下那种感觉,反正都是同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蓝思追道:“既然都成年了,那随便咯,噢,还要看床大不大,我不习惯和别人挤同一张床的。”
金凌道:“很大,我不会翻来覆去,放心,你会睡得很舒服的。”
魏无羡道:“好耶,反正也那么久来过这里了,蓝湛,你还是第一次在莲花坞过夜。”
蓝曦臣问:“忘机,如何?”
蓝忘机很乐意,一起回答:“嗯,体验一下也好,在这,就不和你同床了,不适应。”
魏无羡嘟了嘟嘴道:“好呗。”
结果魏无羡和蓝忘机没有同床,反而金凌和蓝思追同了床,空房里真有大床,云梦的木床本就小,和宿舍那种床那么大,怎容得下忘羡两个大男人睡一起,追凌两人的身形比较小,就没问题了。
次日,金凌辰时就醒了,是他们当中最早起的一个,见着蓝思追还没醒,就没吵醒他,江澄也是这个点起床的,其他人就…
魏无羡辗转反侧,习惯侧着睡,蓝忘机则习惯平躺,但他不会动来动去,差不多天亮才睡着,过分的是,连睡个觉都要保持雅正。
他起来静悄悄地溜进蓝忘机的房间欣赏起他的睡姿来,长发散开,即便是睡在这样一张简陋的木榻床上,他眉眼面容中也带有多分仙气。
魏无羡在蓝忘机耳边大叫道:“蓝湛,起床啦。”
蓝忘机本身好好的仙人睡姿猛地睁眼从床上坐起来,束好发箍,绑好抹额,道:“魏婴,你那么大声做甚?我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
“哈哈哈,以往都是你叫我起床,好不容易能叫你起一次床,当然得大声点,你耳朵还不至于聋。”魏无羡翘着腿坐在床边,拍床狂笑道。
蓝曦臣是被门外来来往往的响声吵醒的,在姑苏无论早晚都安静得很,云梦则是截然相反早晚都热闹得很。
金凌心血来潮单独做了一份爱心早餐,偷偷端到了江厌离的房里,悄悄地放在床边,并没吵醒她,而是在等着其醒来。江澄做除了江厌离外全部人的份。
江厌离醒来伸了个懒腰,就见着金凌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她喜道:“好久没睡过那么久了,阿凌,你坐这干嘛呢?”
金凌指了指,抱臂嬉笑道:“娘,你看床头柜上,我为您做的爱心早餐。”
江厌离看到那盘还冒着热气的卷心菜虾仁白米粥,心里很感动极了,道:“哇,我说怎么会闻到一阵香味,整个房间都香了,阿凌,是你做的,但我还没刷牙洗脸,现在几点?”
金凌道:“巳时,当然喽,我特地给您做的,舅舅做大家的,您洗漱完回来吃。”
江厌离欣慰道:“哈,我又不是生病了,不用特地送过来给娘的,真不愧是我儿。”
蓝思追醒来发现金凌不在床边,竟先是找他去了,明明就是他,先对他动心的。金凌房间左边的隔壁就是江厌离的房间,右边依次是魏无羡、蓝忘机和蓝曦臣。
魏无羡道:“金凌有了师姐一个娘都跟变了个人似的,再也不是从前的大小姐了,要是金子轩也在,能想象那种场面了。”
江澄道:“再好不过,本来就是他们的孩子。”
蓝思追讪笑道:“看来再也不能说他大小姐了。”
客厅里满是香喷喷的粥味,江厌离把金凌亲自端给她的那碗粥又亲自端回了客厅,在大家的注视下。
早饭后江厌离准备好就跟着蓝曦臣,她道:“你们谁要跟我和蓝公子去姑苏的呀?”
“我要!”魏无羡拉着蓝忘机道。
“阿苑,我们也去吧。”金凌和蓝思追说,又问江澄,“舅舅,你来不来?”
江澄果断道:“我不去了,又不是没去过,你们玩开心点,我守门。”
金凌道:“哦,拜拜。”
魏无羡站船上,蓝忘机先划船,他向对面的蓝曦臣和江厌离的船道:“师姐,你是第一次去云深不知处吧?”
“阿羡,坐下啦。”江厌离一手朝下摆了摆道,“我记性莫名变差了,姑苏好像去过,但那里的仙府好像还真没去过。”
“泽芜君,好好带我师姐参观一下嘞,麻烦你了。”魏无羡道。
蓝曦臣莞尔道:“好。”
船抵岸边,金凌凑到魏无羡耳边低语道:“师叔,你别总是助攻我娘和泽芜君好不好,他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魏无羡莫名委屈道:“知道了,拉近他们的关系嘛。”
金凌不知道江厌离给了蓝曦臣清心铃,可惜蓝曦臣不懂清心铃的正确佩戴方法,他就放在外衣内侧口袋里,而蓝思追是挂在腰间挂佩剑的另一边。
云深不知处映入眼帘,江厌离敞开心扉道:“仙境啊,好美。”
假山耸立,潺潺流水,长着苔藓的石阶,往上仰望,就能看见刻着密密麻麻文字的石碑。
“那是规训石,刻着我们姑苏蓝氏的四千条家规。”蓝曦臣指了指规训石道,“我作为家主也不能把全部记下来,更别说倒背如流。”
蓝思追仔细看了看,很光荣道:“在岐山住三年了,这家规我还是记得根深蒂固欸。”
金凌道:“佩服。”
江厌离招架不住的亚子道:“这也太多了,我们云梦江氏的家规就一条,明之不可为而为之,这点,阿羡就是做得最好的那位。”
蓝曦臣道:“一条也好,方便记,对于这四千条家规,在以前,是忘机做的最好,准确来说是在遇到魏公子之前。”
魏无羡道:“泽芜君别翻蓝湛的黑历史啦,他现在也很雅正的。”
江厌离问:“你们这么严格,若是违纪会怎么处置?”
蓝曦臣道:“轻则抄家规,重则罚戒鞭,跪规训石,同一条犯三次以上包括三次就要倒立抄,这事一般都是叔父严管,我呢,就不喜欢罚子弟抄家规,你们呢?”
江厌离笑道:“最多就打屁屁。”
蓝曦臣道:“够宽松。”
金凌本能地怂了:“这数量,抄上三天三夜也抄不完,娘,我一年前在姑苏听学也是很佩服自己只犯了一条,那就是带了宠物。”
江厌离道:“很棒。”
魏无羡笑哭:“所以我为什么在那藏书阁待了一个月啊。”
一黑一白两只兔子从堆里跳了出来,在江厌离脚边蹦蹦跳跳,她欢喜地蹲下摸了摸:“好可爱的兔子啊。”
“最开始是我带来的,变越来越多了。”魏无羡也蹲下找了找,摸到最肥的那只,抱了起来,“就是这只。”
走上石阶,蓝景仪像守门人站着迎道:“好多人,诸位请。”
金凌向蓝景仪打招呼:“我又来了,陪我娘。”
蓝景仪夸张道:“噢,热烈欢迎大小姐。”
金凌岁华警告不准再叫他这个称号的意思。
蓝启仁站在那棵最大的玉兰花树下,摸着胡子凝视着这行人,似是等候已久,要训人的节奏。
蓝忘机和蓝曦臣一同行作揖礼道:“叔父。”
蓝启仁怒斥道:“忘机,魏婴,宾至如归。曦臣,才知道回来,看你无事就好,第二位献舍之人已被传出,你偶遇此景,未得灵力也要陪上其一周多,莫非与这位姑娘可是发生什么关系不成?”
江厌离出于礼貌也行作揖道:“先生。”
蓝忘机和解道:“叔父息怒,我等年岁甚大,出门在外懂得自身安保,适时归家,何乐而不为?”
蓝曦臣肃然起敬:“绝无暧昧关系,朋友关系,她就是那位献舍之人王苒,已成江宗主其姐,我收她做了我师妹,结伴同行,带她修仙,师父怎看?”
江厌离紧张地听着。
“孺子可教,望培其成才,可以。”蓝启仁慨然应允道。
“谢叔父。”蓝曦臣再行作揖道。
蓝启仁突然话锋一转:“金宗主,温宗主,你俩也不小了,慎思而行。”
金凌和蓝思追被当空气站一旁,听却,一齐点头。
说服了蓝老头,忘羡和追凌先各玩各去了,给了江厌离和蓝曦臣木有障碍的独处机会,他先带她来到学堂前道:“江姑娘,以前魏公子与你弟,你丈夫,聂氏二公子,以及许多皇家子弟就是在这听过学的。”
江厌离道:“这个我知道。”
见其余教室里腾出那些专门有抄家规的位置,她看着就觉得不自在:“呃,还真倒立抄,看着都累,这怎么下来啊喂,蓝公子,好奇你有没有抄过家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