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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尔诺伯格核心城区。
当地活跃事件:情人节。
在经历了被整合攻占的风波后,这里的原住民部分都已经被驱逐流放,现在活跃于街头上的不再只有普通人,也有形形色色的感染者,一切似乎都在慢慢回归正常。切尔诺伯格未被天灾彻底摧毁的地方,都在开始井然有序的进行重建。而整合运动?并没有见到,当然,其并没有真正离开切尔诺伯格,只是隐藏了起来,切尔诺伯格依旧是他们的领地。事实证明,这样做之后,很多愿意接受与感染者共处的人,都回到了这里,而乌萨斯对此,很是奇怪的保持沉默态度。
此时此刻,某商业街道上,塔露拉就坐在一个水池边上,博士很是乖巧的坐在她旁边吃着切尔诺伯格特有的雪糕,而梅菲斯特则是拿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在捣鼓着什么。
“看样子凯尔希并没有说谎。”观察着电脑上的数据,梅菲斯特言述道:“从现阶段解析的大脑数据与两日前的检测结果对照起来,博士的大脑活跃数值确实是在显著下降,换个理解方法来看,如果博士是十岁的年龄,那他的思维就是一天天的在回退,今天是十岁,明天就是九岁,直到再也无法思考。不过博士目前可以判定在三岁阶段,记忆能力会逐步下降。”
“现在过了几天?”塔露拉问道。
“今天第四天。”梅菲斯特即答:“也不知道罗德岛那边的进展怎么样了。”
“我不会指望她们。”塔露拉淡然道:“或者说,就算是她们把解药研发出来了,你猜我会怎么做?”
梅菲斯特摇摇头。
“我会把药剂摔碎。”
“什么……?”听此,梅菲斯特表示很是不解:“塔露拉姐姐,你真要这么做?这样的话……博士他……”
“他会死。”
在博士面前单膝蹲下,塔露拉取出了自己的手帕为他擦拭嘴角残留的雪糕:“被拉入地狱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那个地狱是轮回的地狱。”
对于塔露拉的举动,博士并没有表现出厌恶和害怕,只是很好奇的看着她,在塔露拉帮他把嘴巴擦干净后,回以一个很单纯的笑容——应该是在答谢。
塔露拉微微一笑,摸摸博士的头,同时对梅菲斯特说道:“我听说过,炎国人把地狱称作地府,在那地府之中,有那么一位鬼神,为死去的人们煮制一种汤,据说喝了那种汤,就会忘掉自己的生前的一切,最后根据好坏选择是否允许转生到下一世,也有一种说法是,因为到了地府,就等于到了新世界,那些死者必须重新开始。”
梅菲斯特摇摇头:“我并不了解炎国文化。”
“罗德岛就是那个地府。”
塔露拉看向梅菲斯特,此刻的她,表情恢复了往常的淡漠:“同时,也是那位煮汤的鬼神,而博士是喝了那种汤很多次的人。”
梅菲斯特沉默。
“我理解他……”轻抚博士的面庞,塔露拉语气沉重道:“那种痛苦……以及迷茫……无法解脱的痛苦……最可悲的是自己还浑然不知。我一直看在眼中,所以,我会帮他解脱。”有了第一次,第二次,我不会让他再有第三次。”
抱起博士,塔露拉自顾自吩咐道:“你回去找浮士德,我能感觉到,罗德岛不会善罢甘休。”
“是,我会让浮士德加强切尔诺伯格的警戒。”梅菲斯特鞠躬,随即离去,至此,这个水池边也只有塔露拉和博士了。
塔露拉叹息:“只剩下六天了吗……”说到这,目光便转向一旁的街角。
“还打算偷听多久?”
……
“六天,已经足够。”
街头的角落里,走出一人。
“博士不会只有六天时间,塔露拉。”凯尔希摘下自己的蓬帽,拿出衣口里的小铁盒:“罗德岛已经研制好解药,我给你送来了。”
震惊,只会是短暂的,塔露拉脸上的表情很快回归平静,拿起边上的长剑起身,指着凯尔希冷言道:“一个人来切尔诺伯格,需要我褒奖你的胆量吗?”
“只是认为你不会让所有人围攻我而已,与我的胆量没有多大关系。”凯尔希一边说着,一边走近塔露拉:“而我这么做,依旧是想让你知道我一直在坚持的态度。”
“不许再靠近!”塔露拉喝言道。
凯尔希停下步伐,两人相聚只有三米左右。
“博士,我来看你了……”
凯尔希看向塔露拉怀中的博士,微笑的同时,眼角也是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来的……对不起……”
前一刻还是运筹帷幄般的淡然 ,此刻却是如同思念成疾般的泣女,说实话,凯尔希的举动,让塔露拉二次震惊了。
博士很是好奇的看着凯尔希,当然,更多的是像看陌生人一样。
“你一走,我就没法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一直在克制自己,我不断告诫自己,罗德岛不能没有支柱……为此,我必须为你打理好……”凯尔希哭诉道:“但是,我发现这只会让自己越来越痛苦……所以,请你原谅我……原谅我到现在才来看你……罗德岛不能,我也我不能……失去你……”
……
“嗯?”
突然间感觉到,怀中的博士,似乎想要挣脱自己 ,尽管只是很微小的举动,但是此刻在塔露拉的心头,所触发的反应可不亚于惊涛骇浪。
“什么……?”
目光在博士与凯尔希身上来回游移,没人知道塔露拉此刻在想些什么,只是看到她慢慢蹲下,松开怀中的博士。
此刻没有人阻拦博士,他就那样,慢慢的走近凯尔希。
小孩子会知道自己眼前的人为什么流泪吗?
也许会,也许也只是因为好奇和同情……
凯尔希慢慢蹲下,静候博士的到来,如同慈母等候刚刚学会走路的幼儿走向自己一样,伸出手:“能让我抱抱你吗?”
塔露拉只是在原地观望,似乎她并不觉得凯尔希现在有能力把博士带走。
来到凯尔希面前,博士停下脚步,看着她——是在思考着什么吗?
博士慢慢伸出手……
见此,塔露拉可是沉不住气了,欲要过来制止,不过刚刚想要起步,她就又停下来了。
博士的手,没有和凯尔希握在一起,停在半空中,然后缩了回去,最终,开始后退,走向塔露拉。
也许在现在的他看来,比起眼前这位不知为何流泪的大姐姐,还是身后那位给他吃雪糕的大姐姐更让他具有好感吧。
“记忆已经衰退到这种程度了吗……”
看着渐渐远离自己的博士,凯尔希似是认命一般的闭上眼。
“也许他只是发现了你的虚伪而已。”
将博士重新抱回怀中,塔露拉走到凯尔希面前:“都这样了,你还打算用这老掉牙的套路吗?”
“你没资格否定我。”
擦拭掉眼角的泪花,凯尔希起身,直面塔露拉:“我想你今天并不会接受我带来的药剂,所以这个铁盒子里只有他喜欢吃的糖果。”
凯尔希递出铁盒子,塔露拉接过:“你想说自己就单纯的来看他?”
“是,不过还有一个原因。”
凯尔希从自己腰间的小包里取出一封文件,随后在塔露拉的目睹之下,将其撕成两半。
“与整合运动的合作,我们罗德岛拒绝。”
凯尔希转身离开。
“明天开始,罗德岛将全面展开对整合运动作战,营救博士。”
……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凯尔希就这样离去,留给塔露拉的后背,没有一分的软弱,步伐也是稳健有力。
……
街道某一小店,营销广播准点响起:
“情人节到了~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共赴爱神的恋爱盛宴~甜心巧克力预祝各位,接下来的一天能收获美妙的……”
砰——!!
塔露拉的长剑,被她甩出,准确的刺爆了那个广播,看着渐渐远去的凯尔希的背影,双眸里只有让人战栗的寒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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