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这辈子，非他不可

林夫人看着大夫小心地剪开她的衣袖，用纱布擦干净血污，倒上金创药，又裹上干净的纱布，凤姝妤只是疼得咧了咧嘴巴，并没有叫喊出声。她心疼得眼圈都红了，从小就宝贝这个女儿，何曾让她受过这么大的伤？

“远霆，你一定要查出来究竟是谁要害姝妤。”林夫人虽相信佟远霆会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但是仍然有点等不及，她摸摸凤姝妤的头，又吩咐张妈，“张妈，你去差人告诉老爷一声，对了，也派人去跟沈大帅说一声，让他也帮忙查！”

佟远霆站在一边，看着张妈关上门出去了，神情有点沉重，姝妤的伤，让他心头闷闷的。

林夫人看他站在一边一直默不作声，以为是她让沈大帅一起查姝妤受伤的事情，让他觉得没面子了，遂解释道：“远霆，你不要多心，姨母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实在心疼姝妤。”

佟远霆拍拍林夫人的肩膀，示意林夫人不用再说，“姨母，我没有多想，我也是心疼姝妤，她从小天真烂漫，心思单纯，出门都很少，所以我实在是纳闷她究竟得罪了谁？有谁会想伤害她呢？”

林夫人瞬间就咬牙切齿地道：“是三姨娘，当年就是她的女儿害得姝妤头被摔伤，这么多年，老爷不让她回林府住，只允许她住在城北的一处别苑里，她一直对我怀恨在心。”除此之外，她实在是想不出她和姝妤还有什么仇人！

佟远霆点了点头，“姝妤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带人往城北走一遭。”

凤姝妤愣了愣，那三姨娘……会不会因为她的撒谎而倒霉？但是看佟远霆谦谦君子，最多也就是去询问一下，不会闹出什么大的事情，也就点了点头：“佟……表哥，你先去问问吧，如果，如果没有证据，也不能随意冤枉了三姨娘……”

佟远霆温润一笑，“知道了，放心吧。”为何现在她对自己的称呼，是那么疏远？他没有多说什么，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娘，你让下人都出去吧，女儿想跟娘说说话。”凤姝妤没有一丁点的心思在佟远霆身上，估计姜天祈很快就会跟着姜大帅离开，她不想跟他分开，所以必须跟林夫人聊一聊。

林夫人挥挥手，丫鬟们都退下了。她握住姝妤的手，“先睡一会儿吧，流了这么多血，等休息好了，再跟娘说话。”

凤姝妤摇了摇头，“娘，我不困。”此刻，林夫人的眼神，慈爱缱绻，这种温馨的感觉，她有多久都没感受到了？林姝妤已经不在了，如今，她既因为占着林姝妤的身份，才能与龙驭风重逢，自然不能不顾及林夫人。她起身，林夫人忙坐在床沿，扶着她起身，防止她因为用力而弄痛伤口，“傻丫头，躺着跟娘说就好了。”

凤姝妤投入林夫人的怀里，脸庞贴着她的肩膀，“女儿想靠在娘亲的怀里。”她的语气，有些撒娇，她很小的时候，娘亲就离开了，她的记忆早已经模糊了，她不知道娘亲是为了什么离开的，只隐约记得，娘亲很温柔，也很疼爱她。

林夫人轻轻拥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女儿心智不成熟时，她盼着她能像正常年龄的姑娘，现在她真得有正常姑娘的心思了，她又怀念她像孩童的时候。“你想跟娘说什么？”

“娘，你为什么不喜欢姜天祈？”凤姝妤的声音，带着慵懒，听似无意闲聊，实则心里紧张得很。

“就知道你想问这么。”知女莫若母，她想什么，做母亲的能不明白吗？“那孩子看着不错，人长得无可挑剔，可是两个人过日子不是好看就能解决的。他是姜大帅的庶子，而且，姜大帅，也就是现在占了一座城，被称为大帅罢了。十几年前，他就是一个土匪头子，人啊，不能只看表面，谁知道姜大帅的匪性改了没有？那姜天祈，又有没有带着他父亲的匪性？”

“娘，他肯定不会像他父亲的。”凤姝妤笃定，他是真龙啊，只是转世为人而已，他的骨子里，还是骄傲的上古神龙，看他的身姿，他的神情，就知道了，这样一身正气的男子，如果还会有匪性，这世界，就不会有正气的人了！

林夫人轻抚她的秀发，“就算他不会，可他是庶子，我的宝贝女儿怎可嫁给庶子？”

“嫡庶有那么重要吗？”她从龙驭风转世开始，就在人间寻找他了，看多了嫡庶尊卑闹出的悲欢离合。“娘，我爱他，就第一眼，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非他不可。”她抬起头，神情很认真，“娘，我……完全不记得，我以前傻乎乎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但是我知道你想让我嫁给佟表哥，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