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忍】毒（三）

“这位小姐，”蝴蝶说，“你应该吃过不少人吧，为什么对于我却毫无兴趣呢？”

“只是没有胃口罢了。”鬼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屑。

“原来如此，个人兴趣我是不会干涉的。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这山上的毒雾，是你散播的吗？”

鬼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关，随后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不是。”

“果然。这种毒好像对人没有影响呢，也不像是捕猎用的。”蝴蝶笑道。

“已经够了吧。”鬼皱着眉头。

“你看起来好像很苦恼呢，为什么不让我帮你？”

鬼冷笑一声：“帮我？你是猎鬼者吧？以你的立场，帮我是根本不可能的。”

“啊哈，果然是遇到麻烦了呀，真是不坦率。”

鬼说不出话了。两人之间只剩下河水流动的声音。

“这山上还有别的鬼。”

蝴蝶微笑着点点头。

“我被困在了这里，对方想用毒雾逼我现身。”

“那为什么对方要这么做呢？”

“因为……”

鬼猛地一抬手，身后的一棵树被她抛出的水刃切断，树后传出梆梆的声响。

树林里闪过一个影子，蝴蝶展开双翅，追了上去。

鬼望着蝴蝶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希望她没事。”

“刚才是在说我吗？”

鬼一回头，那蝴蝶不知何时竟又飞到了她的身后。

“你不是去……”鬼惊讶地问道。

“那个啊，好像是已经被同僚抢先了呢。”

原来不止一个人吗……也难怪她会和我待这么久。鬼想到这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你还没回答我呢。”

“什么？”

“对方为什么……”

“因为我脱离了掌控。”

蝴蝶似乎没想到鬼会如此坦诚，那一瞬间，蝴蝶甚至忘记了笑。

“我吃人，没错，但一般来说，我只吃那些寿命将尽的人。我会到那些因为衰老或病痛而奄奄一息的人家里，询问他们是否想要结束自己的痛苦，在征得同意后，我才会吃掉他们。”鬼继续说道。

蝴蝶一言不发。

“当然，这种做法很费时费力，有时候还会让我填不饱肚子。所以我偶尔也会去监狱之类的地方。”

“如果不吃人就可以生存的话，你愿意不再吃人吗？”蝴蝶的表情很严肃，严肃的让人难以想象她之前都一直笑着。

“是。”鬼很认真地答道。

“详细的话就等回去再说，这位小姐，怎么称呼您比较好呢？”

“我不太记得自己身为人时的事了，”鬼低下了头，“如果要说名字的话，就叫我江上（egami）吧。你呢？”

“忍，蝴蝶忍。” 蝴蝶又笑了起来，“江上小姐，那我们就互相帮助，解决目前我们共同的苦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