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笔、喂我

淡淡血腥味仍萦绕鼻尖，韩娜站在镜子前看着染上血迹的白裙子，眼神有些呆滞。

与她在外的模样完全不同，不可一世的神情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木讷和沮丧。

片刻后韩娜回过神来，也不知站在镜子前的时间都想了些什么。

快速脱下染血的裙子缩进被窝，分明是明媚的早晨，窗外阳光灿烂，韩娜却只觉得浑身冰凉。

躺在柔软的床上似乎才放松下来，没一会便沉沉睡去，但紧拧的眉头却没有舒展。

而吕棋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处理了伤口，看着身上棱起的血痕，思索许久才穿上干净的衬衫，开门回到韩家大宅。

偌大的别墅宛如宫殿，尽管不似宫殿那般金碧辉煌，但也差不了太多。

顺着旋转楼梯向楼上走去，空旷的大厅和二楼没有看见一个仆人。

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吕棋并不在意，路过二楼继续向上。

整个旋转扶梯在灯光照射下散发出水晶的光芒，晶莹剔透，直通四层玻璃温室的穹顶。

来到三楼的卧室，血色脚印一直延伸到韩娜卧室床边，地板上满是瓷器碎片，可见韩娜的怒意并没有全部发泄在吕棋身上。

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吕棋停下脚步，看着地毯上一串长长的血色脚印，微微落下一声叹息。

来到三楼另一头的房间，从消毒柜里取出大大的护理箱，随后再次前往韩娜房间。

从门边拿起垃圾桶，看着已经被韩娜丢进垃圾桶的裙子，吕棋并没有什么反应。

熟练避开地上的碎渣，提着东西在床尾坐下，轻轻掀开韩娜的被角。

韩娜蜷缩的位置已经被血染红，脚底依稀可见大小不一的瓷器残片。

吕棋轻轻握住韩娜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戴上无菌手套，替韩娜消毒。

韩娜感到疼痛，尽管已经睡着也依旧缩了缩脚，吕棋手上的动作又轻了一些。

消完毒就拿起镊子清理脚底残片，好在都扎的不是很深，吕棋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处理伤口。

包扎好伤口才开始着手处理床褥，用被子裹起韩娜，轻松地抱起，转身放到窗边沙发上。

将整张染血的床褥换掉拿了新的铺上，这才将韩娜重新放回床上。

轻轻晃醒熟睡的韩娜，轻声告诉她要换被子了。

韩娜并没有回应，只是转身朝向背光的方向继续睡。

吕棋有些无奈，拿纱布蒙上眼睛，快速掀开盖在韩娜身上的被子，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展开新的被子盖上。

取下蒙眼的纱布，摸了摸韩娜的额头。

果不其然，又发烧了。

熟练地拿出温度计测温，和往常一样，又是低烧。

取过桌上的水，又拿过箱子里的药。

“小姐，喝药了。”

韩娜深吸一口气，翻了个身面向吕棋的方向，睁着的眼完全看不出一丝困意。

吕棋也没有动，就那么端着杯子坐在床边。

韩娜盯了好一会，指指杯子。

“喂我。”

用被子裹着韩娜的身子，将她揽到怀里，又将杯子递到韩娜嘴边。

但韩娜这一次没有乖乖喝药，而是抬起手将杯子送到吕棋嘴边。

“我的意思是让你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