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下山之前的试炼

“大小姐——”

伴随着清脆的女孩声音，上衫潋曦魅房间的门帘被猛然掀开。上衫潋曦魅放下书本，一扭头便见一名脸色通红气喘吁吁的女孩正站在门口满脸兴奋地盯着她。

“大小姐，家主大人和夫人同意您下山了！”女孩的声音因气息不稳而断断续续，但一开口带来的就是一个好消息。上衫潋曦魅听闻却没有显得多开心，只是淡淡地点头。

她了解他的父亲。上衫家主一脉向来极其看重家族成员自身的实力，她又是个不爱参加家族训练的，今日若不在父亲那走一遭怕是不会那么容易地能下山去。

果不其然，女孩匆匆地喘了一口气便接着说了下去：“只是家主大人让我给您捎个话，说一个时辰后去竞技场，大长老要亲自跟您对战。”

上衫潋曦魅：……

让她跟大长老打，这不是存心刁难人嘛？

大长老虽年事已高，但他多年来依旧坚持训练剑术，呼吸术早已登峰造极，年轻时更是一位名扬天下的剑士。面对这样一位强劲的对手，上衫潋曦魅心中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些许不安。

而且，据她所知，她的父亲下山历练之前所接受的考验只是在一柱香的时间内斩杀五十只鬼，非常简（敷）单（衍），怎么到她这里就成地狱难度了？

上衫潋曦魅摆手让女孩退下，又咬了咬下唇，困惑的神色一闪而过。

这看起来更像是……要阻止她下山。

思索片刻，她放弃揣测家主的想法，起身开始穿衣打扮。罢了，去就去，能让她上衫潋曦魅退缩的人至今还没出生。

一个时辰后，家族竞技场。

上衫潋曦魅一步一步踏入场地，首先涌上心头的是一阵怀念与感慨。

三年前，刚满十岁的她正是在这里打败了当时号称青年一辈剑术第一人的上衫胜久，赢得了族内比赛的冠军，也获得了族人的认可。

自此以后，她由被轻视、嘲笑的懦弱小孩变为受人尊敬、嚣张又不失风度的上衫一族大小姐。她，没有辜负家主之子这个身份。

上衫潋曦魅抬头，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计时器。计时器看起来还是那么破旧，连木板上的那几处裂痕都历历在目。她轻笑，虽然这个规则很烦人，但或许也能带给人不一样的回忆呢。

“小潋来了啊。”

大长老远远向上衫潋曦魅招呼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让上衫潋曦魅眼睛一亮。大长老今日换上了苍劲的剑士服，外面披着一件灰白相间的羽织，以往随意披散着的头发也束了起来，依稀能看出来年少时意气风发的样子。

更突出的是大长老的佩刀。那是一把乍一看非常普通的武士刀，但在其厚重朴实的气质中，悄然隐藏着锋芒毕露的杀气，在出其不意之间就会取下敌人的头颅。

“今日竞技场只有我们两人，正好也让老朽看看小潋的剑术有什么长进。”大长老笑着说道，眼中却不易察觉地划过一丝凝重和忧虑。

上衫潋曦魅应了一声，往前面走了几步。

这是与三年前那一天同样的天气。徐徐清风抚摸着她的脸颊，不时有悦耳的鸟叫声传来，竞技场内一片安静。

等等，似乎，有哪里不对。

【有人，在看着这里！】

她突兀地停下脚步，脸上充满警觉，按住腰上佩刀，全集中呼吸开启。

【是五个人吗……其中一个应该是父亲，但另外四个气息从未见过。】

上衫潋曦魅闭上眼睛，将自己的感知力提升到最强，直到遍布竞技场的每一个角落。今天是她下山的日子，绝对不许出任何差错！

【在那里！竞技场隐藏的雅间！】

她深呼吸一口气，就着刚才的姿势，佩刀倏然出鞘！大长老看见她的佩刀，如同五雷轰顶一般震惊地睁大眼睛，连身体都开始颤抖：“那是——”

“鬼之呼吸•三之型，鬼之咒•灵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