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所谓测试，自然不会是用什么实验动物来做，镭钵街随处可见的犯罪团伙正是合适的材料。

森鸥外在暗处看着久作子装作被人贩子抓住的样子混进他们的基地，灵活地窜来窜去，撞到了好几个人，最后被当成了逃出来的孩子，被人骂骂咧咧地扇了一巴掌后揪着领子扔进了关押“猎物”的房间。

森鸥外身边气压骤降，表面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手里却紧紧攥住了手术刀，眼里是久作子没有见过的杀意。

没过多久，那个人的颈侧浮现了一个紫色的掌印，因为被衣领遮住了一部分，不仔细看倒是发现不了。但是旁边有人的印记正好出现在了脸上，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之后就是混乱的叫骂、质疑、互相检查，发现好几个人都出现了类似的印记。

正当他们疑惑着印记由来的时候，异变突生。一个出现印记的人突然拿起枪向周围射击起来，周围的同伙来不及反应就被击中，有反应快转身就跑的也被其他没有枪的诅咒接收者们放倒，被匕首划过了喉咙。也有当机立断拿枪反击的，虽然成功打中了几人，也有选择果断逃跑，但却被早有准备的森鸥外用手术刀抹了脖子，到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被控制的几人还在肆意攻击，不管是其他被控制的人还是没有被控制的人，他们攻击着眼前所有的人，直至被其他人杀死。一个十几人的团伙，从久作子混进去控制其中几人，到仅剩一两人幸存，不过半个小时，而其中大部分时间还是花费在成员内斗上，久作子本人只出现了短短一两分钟。

森鸥外从藏身处走出，随手灭掉了没受控制的目击者，留了个失去行动力、仍在试图攻击的被控制者等待继续观察。

还只是用没有经过训练的异能来控住普通混混，就已经有这么大的破坏力了，如果控制的是异能力者呢……一个完全失控的战斗型异能力者的破坏力顶得上一支队伍……但攻击起来敌我不分是弊端，只能用于尽量全歼的战斗……

一边想着，森鸥外走近了关押孩子们的房间。

门里传来了女孩的歌声。

久作子“笼子缝，笼子缝～笼子里面的鸟儿呀～什么时候才能飞出来～就在那黎明前的夜晚～鹤与龟滑倒了～在你身后的人是谁？”

是久作子在唱着日本古老的童谣。

森鸥外用从尸体上顺来的钥匙打开了门，看到久作子一个人抱着人偶哼着歌。里面除了久作子之外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孩子，正聚在一起看着她。最大的是个非常瘦弱、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男孩，也有可能因为营养不良实际年龄更大一些，头发是不健康的白色，眼神警惕地看着走近的森鸥外，抱着一个比他小一圈的女孩，应该是他的妹妹。

久作子“林太郎！”

久作子高兴地站起来，

久作子“怎么样？”

森鸥外“都解决了，其他的回去再说吧。”

森鸥外俯身用冰凉的手覆上久作子的脸，

森鸥外“还疼吗？”

久作子摇摇头，

久作子“刚刚有点，现在好了。这点疼不算什么啦~”

森鸥外伸手去牵久作子，

森鸥外“走吧？”

久作子犹豫地看着这几个孩子，小声问，

久作子“林太郎，Port Mafia收小孩子吗？”

森鸥外轻笑，

森鸥外“收是收，确实有从小培养的成员，但是对身体和天赋有要求，太弱的甚至有可能死在筛选里。”

他看了看那边的几个孩子，

森鸥外“而且这个时期加入黑手党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放轻声音，

森鸥外“现在的港黑在人口贩卖里也插了一手。”

久作子“那……”

久作子知道不可能让森鸥外养这些孩子，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么放着不管真的可以吗？

森鸥外“放心吧，”

森鸥外揉揉她的头，

森鸥外“之前怎么生活，之后就怎么生活。贫民窟的孩子在这方面自有他们的办法。”

起身往外走。

久作子觉得有道理，于是向刚认识的小朋友告别，

久作子“我家大人来接我啦~外面的坏人都死了，你们快走吧！再见啦！要加油活下去啊！”

转身跟上森鸥外。

“再见。”只有白发男孩怀里的小女孩回应了她。

久作子也不在意，背对着她挥挥手，离开了这里。

外面血腥味正浓，久作子难受地皱了皱眉。

森鸥外察觉到了。

森鸥外“不舒服吗？”

久作子耸肩，

久作子“不太适应。”

久作子“多闻闻就好了。”

对于这种必须经历的事，森鸥外不再说什么。久酱愿意早点接触也好，她迟早要面对，与其将来猝不及防，还是现在自己带着要好点。

来到唯一的活口跟前，森鸥外让久作子试着解除控制。

久作子抱着脑袋破裂、露出棉絮的人偶，闭上眼睛憋了一会儿，怀里的人偶突然消失。

久作子“唔……解除的话只能让发动诅咒的源头消失，我不太能控制开关，只能一次性拉闸。”

面前男人脖子上的手印褪去，逐渐清醒过来。“你……你们是什么人……！？刚刚……”

话还没说完，森鸥外用手术刀抵上他的脖子。

森鸥外“告诉我，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刚刚……刚刚我看到……一群小孩扑过来咬我……他们……他们不是人！！他们的嘴有脸那么大！舌头能伸好长！他们……是怪物……！”

森鸥外毫不留情刺入他的大动脉，

森鸥外“走吧，他没什么问的价值了。”

久作子乖乖转身，森鸥外拔出手术刀，鲜血喷涌，溅到了他白色的外套上，让先前就染上了暗色血迹的衣服上添了一片鲜红。

森鸥外“久酱~等等我哇！”

森鸥外追上去，试图抱起久作子。

久作子扭头。

久作子“不要！满身血腥味好臭！”

森鸥外故意用沾着血的手在久作子衣服上抹了抹。

久作子“林太郎！你好幼稚哦！”

森鸥外成功抱起久作子，

森鸥外“别嫌弃我嘛~现在你不就和我一样了~”

和我一样了哦，久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