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电影《我在时间尽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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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一起,时间才有意义。
蹄声阵阵,尘土飞扬。
角弓被拉至最满,破空声起,林间白鹿应声而倒。
“世子殿下!”
秦究一拽马缰,在悠长的马嘶中回头,束成一束的长发划出利落的弧度。
老仆抱着一毡鹿皮,颠颠地跑来。
秦究用弓头随意地一挑,露出一片生白的皮肤。
秦究挑眉,索性挑开了看。里面竟裹着一个赤身的小少年,十二三岁的模样。
那是秦究第一次见到游惑。
“谁家的孩子?”
秦究垂着目光,问了一句。小孩睡得很沉,眉目干净精致,半边脸陷在绒软的鹿毛里。
“诶哟,”老仆声音一下低下来,凑近道,“这可是兽人!”
“是么……”
秦究很感兴趣地摸了摸下巴。
兽人其实非兽也非人,而是一种妖。
因为天生就能在人和兽之间自由转换,故称兽人。
兽人的战斗力非常强悍,历朝历代都有组建兽人军队的传统,但由于兽人数量稀少,朝廷常年在悬赏征召。
“殿下,您看……”
“先带回去吧。”
吱——
秦究推开门。
环珮贴着柔韧的衣料有节奏地晃动,发出轻盈声响。
书房里炭火灯油都足,秦究身上的雪裘都镀了一层橙红。
离得远的书桌也被映得泛红光。
桌上卧着一只“猫”。
秦究走近,把那只“猫”抱起来往外走。
“猫”扑腾两下,秦究抱着它,一只手顺着它的脊背抚下来,笑道:“我那更暖和,书房容易燎着毛。”
瞎扯。
书桌离炭炉几乎隔着半个房间。
“猫”斜了他一眼。
滴水成冰的腊月,离那场秋狩过去了三个月。
秦究低头,怀里的这只几乎要与风雪融为一体,他一下一下地揉着它软乎乎的耳朵:
“冷么?”
这人是真把它当猫了?它转了下脑袋,一双属于野兽的瞳仁看了他一眼。
它是雪豹。
敲击冰面一样的清脆声音从怀里懒洋洋地传出来,
“还好。”
秦究拢了拢雪裘。
迎面走来提着油灯的老仆,秦究随口嘱咐道:“去把书房的炭火熄一下。”
许是天气寒冷,老仆蠕动了一下被冷风灌透的喉咙,才低声应道:
“是。”
干冷的空气从窗隙丝丝缕缕透进来,秦究睁眼,把锦被往上拉了拉。
身旁的少年翻了个身,流水一样的黑发从肩膀垂落下来。
未及束发,头发就生得这么长了。
秦究轻轻用手梳了一下,柔软凉滑。
少年突然翻过身。
浅琥珀色的眼睛没什么情绪地半睁着,还混着些兽瞳的影子,显出一点冰冷,还有攻击性来。
秦究伸出手指在他的下颌上轻轻挠了一下。
“还早。”
少年当即翻了回去,留给他一个背。
其实最开始不是这样的。
少年刚醒来的时候就变回了兽形,眼神充满兽性,冷硬得就像冻足了一个冬天的湖水。
虽然只是幼年雪豹,实际上比猫大不了多少,但还是吓退了不少人。
直到……
“哟,小猫咪?”
去你娘的小猫咪。
雪豹支起头,眼睛半眯,四肢也绷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要咬断这个人类的咽喉。
当时的秦究顶着这样的危险的目光,在极其紧绷的气氛下,挼了一把它的耳朵。
“……”
一屋子的下人看呆了。
雪豹也愣了一下,然后猛地甩开他的手。
“别碰我。”
雪豹好像被他弄得烦了,终于吐出冷冷的少年声音。
秦究缩回手,懒散地抬了下,半真不假地笑道:
“我还以为我抱回来的小孩被你吃了呢。”
雪豹没理他。
但两个人之间好像就此打开某个开关。
所有的交流、欣赏,和亲昵,都变得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