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前尘19

车停在精神病院门口，只是在门口处，寂静得可怕。

有专人接待，范丞丞和张鑫去了接待室。

从高处往下看，院子里有不少穿着病服的病人，如丧尸般行尸走肉。

“听说二位贵宾是来找人的。”接待者彬彬有礼，语气舒缓。

“没错，”张鑫喊了一声出神的范丞丞，“既然要来，你就亲自说。”

范丞丞点点头，坐在沙发上，双手拢在一起，说：

范丞丞“我想问问，这里有没有一个人叫做黄明昊。”

接待者推了一下镜框，慢条斯理地问：“是病人？”

范丞丞“……嗯。”

那人说了句“稍等”，转去电脑桌里，查了一下病人信息。

范丞丞手指叠交在一起，不安地等待查询结果。

“抱歉，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

范丞丞不解，心里有什么东西落空般。

他踉跄地站起来，差一点摔倒。

范丞丞“不可能……”

那他的昊昊去哪儿了。

“丞丞，你都看见了，他不在这里。”

范丞丞失神地望着她：

范丞丞“可是行车记录仪来到这里是干什么……你回答我啊？”

这样一说，张鑫哑口无言。

她就是失算了，没把行车记录仪上的记录消去。

“原来那是二位的车啊。”

两人纷纷回头看着说话人。

范丞丞“你是……”

“你好，我是这里的院长。”来着是五十多岁的男人，微胖，地中海，有点矮。

“之前我们有个病人因为疏忽跑了出去，是门口的那辆车的司机，看见了人帮忙带回来的，”院长乐呵呵地笑着，“说来还想感谢他的，可是等我再次出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范丞丞还是有些疑虑，总觉得这院长出来的太是时候了。

可是那个小老头像是读准了范丞丞的心，说：“如果小公子还是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病房溜达一圈。”

“那可不行，丞丞的腿行动不便。”张鑫第一个出言反对。

范丞丞“没事，如果真的能去看一看，那就麻烦你们了。”

范丞丞拿着拐杖，慢吞吞地撑起身子，然后跟在他们后面。

最后，几人几乎耗了一下午，范丞丞依旧没有找到黄明昊的踪影。

只能失落而归。

夕阳下，远景被黑线勾勒，像一副橘色打底的油画。

接待者问院长：“这一家怎么这么奇怪，当妈的要把小儿子送进精神病院，大儿子瘸这个腿千里迢迢来找人。”

“豪门恩怨可说不清道不明咯。”

“哎，院长，那人到底去哪儿了？怎么找了一圈找不到。”

院长闷声笑了：“去哪儿，早在他来之前那人就被送走了。听说是在什么特殊学校，那地方，可不是一个正常人待得下去的。”

……

黄明昊醒来时，已经不在原来的病房了。

周围全是厚厚的墙，看不见一点光。

黄明昊“有人吗？”

他慢慢爬起来，身体里的麻药还没消失，只能靠着冰冷的墙壁坐下。

太冷了……

他蜷曲着身子取暖，闭上眼尽可能降低能量消耗。

清明的眸子带着苍凉，黄明昊紧紧闭着眼，整个身体冷得发颤。

他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

已经不记得进来多久了，黄明昊脸色惨白，依旧维持蜷缩的姿势，将头死死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