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用肋骨创造了夏娃,我用心脏赋予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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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俊大惊,两根墨色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林彦俊“……你说的是真的?”
范丞丞冷漠地掀了掀眼皮,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喝了一口桌上的红酒。
范丞丞“事已至此,我跟她还是没了关系最好。”
范丞丞心里其实是矛盾的。
每当他想起张鑫从小跟在他身后一遍一遍唤着他“儿子”的时候,每当他想起张鑫晚上抱着他上床哄他睡觉的时候,母爱的温存如春雨袭人,一点一点让他的决心动摇。
可画面里会出现黄明昊撕心裂肺的惨叫,哭着求着叫范丞丞救他。他从未见过面的母亲也会是不是在梦里责问他为什么要认贼作母,不给她报仇……
范丞丞承认,他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两边都是炼狱,他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自觉有愧。
范丞丞“她……你帮我多去查查,我总觉得她在搞什么大动作。”
林彦俊“嗯?说来听听,什么大动作。”
林彦俊冷静是面容是冷的,不怒而威的模样一般人瞧了心底都会颤上一颤。范丞丞瞥了一眼,用手揉了揉疲惫的眼睛,说
范丞丞“她以前用过雇佣兵……最近好像也在和那个雇佣兵老大联系。”
范丞丞“先帮我私底下查查吧。”
难得林彦俊没有再花言巧语地说些其他废话,他喝完最后一口酒,舒服地仰着头道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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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徐坤没有出席晚宴,他还一个人守在朱正廷的屋前,期待着那个少年还会再见自己一面。
地板是水泥地,灰尘蒙了大半,上面还能看见踩过的脚印,看起来又脏又乱,可门外从小锦衣玉食的蔡徐坤并未显露嫌弃之意。他出来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衣,深秋的夜又格外寒骨,没办法,青年乖乖蹲在地上用双手环住自己,显得分外可怜巴巴。
蔡徐坤“……朱正廷,你再不开门,我可真要冷死在这里了……”
他已经把嗓子喊哑了,声音听起来断断续续,没有力气又难听。
蔡徐坤“真是无情。”
门一动不动,或许蔡徐坤早就接受了门里没人的事实。可他的执念一遍又一遍告诉他,朱正廷会见他的……以至于他关了手机,毫无怨言一心一意就想蹲在这里等。
从前的青葱岁月仿佛模模糊糊地出现在蔡徐坤的视线里,那时,少年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像烈日灼空下的阳光,耀眼夺目又带着刺眼的光芒,让人可望不可及。
蔡徐坤从小就有一个暗恋的对象,尽管那个人不知道他的名字,甚至见过几面也没能记住他的面孔。
可青春无非大醉一场,勇敢的人先干为敬。所以蔡徐坤醉得最厉害,也是那个最不愿意脱离梦境的人。
二十几岁的年纪了,别人的青春早就过去了,他却还如痴如醉地沉浸在从前的回忆里,无法自拔。
蔡徐坤“朱正廷,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告诉你。你能不能别走……”
蔡徐坤“至少,在你消失在我的生命中之前,把我想说给你听的话听完再走好不好?”
空旷的走廊里黑黢黢的,连一个灯都没有。老区的房里很旧,不怎么隔音。蔡徐坤坐在外面听见了许多声音,小孩子的哭声、老人家的咳嗽声、大人的争吵声、打牌哄闹声……
蔡徐坤突然想起了林语堂解释孤独的几句话:“孤独这两个字拆开来看,有孩童,有瓜果,有小犬,有蚊蝇,足以撑起一个盛夏傍晚间的巷子口,人情味十足。稚儿擎瓜柳棚下,细犬逐蝶窄巷中,人间繁华多笑语,惟我空余两鬓风。——孩童水果猫狗飞蝇当然热闹,可都和你无关,这就叫孤独。”
蔡徐坤“人间繁华多笑语……唯我空余两鬓风。”
蔡徐坤“朱正廷,你这个……”
骗子。
在过去加未来里,蔡徐坤细数过无数时光,总结起来不过“朱正廷”三个字。朱正廷是他的全世界,而朱正廷却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