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祸福相依

〈那时，对着黄明昊的眸子，听着他清冽的声音，范丞丞一时间以为，自己遇到了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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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黄明昊先开的口。一楼的灯被关了不少，只剩下两人头顶的小吊灯还默默投下昏黄的光，黄明昊的眼睛在黑夜里也星星点点地闪着碎光，在暗处问

黄明昊“有烟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黄明昊也迷上了烟。

应该是发现自己对范丞丞有不同情愫时，因为烦恼，才去学的抽烟。

范丞丞“有。”

范丞丞也不抽烟的，是这两年里想黄明昊想得紧了，就抽两根消消烦。

范丞丞起身，去柜子里拿了一包烟出来，递给黄明昊一支。

范丞丞“什么时候学的抽烟，我怎么不知道。”

黄明昊含着烟蒂轻笑，打火机一点，火星在烟尾燃着，黄明昊深吸一口，潇洒地吐出烟圈，毫不在意地回

黄明昊“有些年头了吧。”

黄明昊“真不好意思，瞒你那么久。”

听着像道歉，不过更多的还是戏谑。

范丞丞不爱抽烟，也不爱黄明昊抽。所以黄明昊从不在他面前抽，怕他生气。但现在，不怕了。

范丞丞“瞒都瞒了，这根烟还是我给的呢，我就是帮凶一个。”

范丞丞也坐着抽了起来，他的烟瘾比黄明昊大不少。黄明昊只是偶尔抽一抽，可范丞丞要是真烦起来，那烟瘾和吸了鸦片的人不相上下。

黄明昊“那你呢，怎么抽起来的，我记得你以前从来不碰这些的。”

男人一起吸了烟，话题可就多了去了。

范丞丞闻声笑了笑，回

范丞丞“范氏的老狐狸有时候作起妖来，烦人得很。”

范丞丞深深看了黄明昊一眼，没有说话。

其实他想说，是想你。

黄明昊“哦，那群老狐狸，是挺烦人的。”

新官上任，两年前范丞丞那么年轻，难免会遭到一些非议。古代的小皇帝都只有被挟持的份，更何况是他一个初出茅庐、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黄明昊“范叔叔这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你？”

十九岁，还是太年轻的年纪。

提起范家人，黄明昊心里多少有些沉重，但他明事理，知道该恨谁。

范丞丞“他呀……”

范丞丞眼底有些悲凉，但又很快消失了。

范丞丞“你走后不久就病了，还挺严重。当时没办法，就只能我上。”

范丞丞“后来病好了，但不宜过度劳累，便继续让我当起了人人敬畏的范总。”

范忠病了的事，黄明昊真的不知道。貌似戳中了范丞丞的伤口，黄明昊有些愧疚，道

黄明昊“抱歉，我不知道。”

范丞丞摇头，没有生气的意思。敲了敲烟头，火星子如流星陨落，落在了烟灰缸里。

黄明昊垂眸，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本以为两人的人生可以齐头并进，可那时，他才发现，他们的人生是相交线，前十八年就是那个交叉点，而后面，则是两条永不可能再次相遇的道路。

越走越远，越过越淡。

范丞丞“对了，你这两年过得怎么样？”

其实范丞丞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些蠢。

过得不好，问出来纯粹扎人家心窝子。

黄明昊眉头一紧，叼烟的姿势有些痞帅，笑

黄明昊“祸福相依，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范丞丞“那再遇见我，算好还是坏？”

黄明昊摇头，这次是真没有回答，只是把抽完的烟头放在烟灰缸里，背对着范丞丞朝二楼走去。

以前，被问到不想回答的问题时，黄明昊也喜欢保持沉默。这一次，也是一样。

只是，少年走进黑夜深处，又回过头，眸子亮晶晶的，还在笑。

黄明昊“烟不错，刚才的问题，一半一半。”

有祸也有福。

那时，对着黄明昊的眸子，听着他清冽的声音，范丞丞一时间以为，自己遇到了神明。

少年随性地背对着范丞丞挥了挥手，说

黄明昊“我睡觉去了。”

心情仿佛好了不少。

应该是一夜好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