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救护车

〈黄明昊是他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不能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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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医院似乎也并不安静，急救车的声音夹着闪烁的灯光划破天际，随后，凌乱急促的脚步声朝医院大厅传来。

范丞丞“快，医生，帮他把子弹取出来！”

范丞丞推着病床，手里紧紧攥着的，是一只满是鲜血的手。

黄明昊双眼紧闭，苍白的脸上隐约露出痛苦的神色，右手手臂上的子弹穿过轻薄的皮肤，流出骇人的鲜血。颈子上微微割破的皮肉翻出，看得人胆战心惊。

值班医生闻声赶来，看见黄明昊的伤口，又看了看范丞丞阴得吓人的神色，内心有些恐惧，连忙说：“先生，请您在急诊室外面等候，我们会尽快准备手术。”

医院的规矩范丞丞还是懂得，急诊室前，他握着黄明昊的手，小心翼翼地拨开他额前的碎发，目不转睛地看着黄明昊，问

范丞丞“务必把人救活，如果出了什么差错——”

范丞丞狠狠盯了医生一眼，威胁道

范丞丞“我不敢保证下一个进急诊室的人会不会是你。”

话虽有些霸道无理，不过换作任何人，看见自己最在乎的人成了这番模样，内心的底线应该早就破了吧。

医生对这种威胁见怪不怪，但范丞丞说话时阴阳怪气的语调还是让他内心多了几分忌惮：“先生放心，我们会尽力而为的。”

听到医生的保证，范丞丞默默点头，依依不舍地松开了黄明昊的手。见急诊室的灯亮了起来，他才恍惚回过神来，想到刚才黄明昊自刎的画面，竟也密密麻麻出了许多细汗。

害怕吗？

当然害怕。

害怕得要死。

范丞丞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刚才拿枪的手不自觉颤抖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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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码头秋风瑟瑟，乌压压一片人围在那里。中间，一方是白衣衬衫的黄明昊，风吹起轻薄的衣服，少年纤细的腰在衬衫里隐隐若现，冷峻的脸上一丝不苟，丝毫不在意自己脖子上流下的几股鲜血。

黄明昊“最后一次，放我走，还是我把尸体留给你？”

范丞丞“昊昊，别……”

黄明昊“是不是很难选？”

曾经喜欢的小狗回来了，却变得张牙舞爪。主人一时的新鲜劲还在，既想它留在身边，又想它活得如从前那般委曲求全。

黄明昊惨白的脸勾起一抹笑，右眼的泪水哗啦啦流了下去，脸上一丝泪痕划过，“啪嗒——”在地上溅起泪花。

黄明昊“我不欠你的！”

黄明昊“既然你不选，好……我帮你选。”

黄明昊眼睛缓缓闭上，手腕微微一动，换了个姿势握住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划破自己脖颈处薄弱的皮肤。

“嘭！”

血溅四方。

范丞丞最后关头，拔起自己身上的枪，朝黄明昊右手手臂打去。

昊昊，这一次，是我自私了。

范丞丞真的红了眼眶，他快步走上前去，黄明昊因为剧痛昏迷不醒，还好脖子没伤到根本。

“范总。”

范丞丞掩去眼底的阴霾，颤抖地说

范丞丞“救护车。”

手臂的伤不至于要了黄明昊的命，但脖子是人最脆弱的地方，范丞丞丝毫不敢大意。

范丞丞“今晚的事，封锁消息。”

黄明昊是他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不能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