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彼岸

〈每次叫“黄明昊”，范丞丞的声音都温柔似水，像无波无澜的万里星空，湮远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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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明昊坐在病床上，手里还握着那块金色怀表，神色凝重。

午后又开始了小雨，因为没关窗子的缘故，风夹杂着细雨斜斜洒了进来，坠到了黄明昊的头发、衣服和手上。

可少年似乎没心情去管秋雨绵绵，垂眸，还是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块表，脑海里想的却是范丞丞上午说过的话。

去是肯定不会去的。

早上他同意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最迟明早，他必须逃离西城。或者说，躲起来。

“吱呀——”

冷风渐渐被隔离到了窗外，黄明昊抬头，看见王子异正背着他关窗户。

灰蒙蒙的天，滴滴答答的雨声，逆着光的清秀背影，黄明昊心底不自觉地漏了一拍，总觉得这副场景似曾相识。但一旦仔细回想，那些画面便如风中的沙粒，被吹得七零八散。

黄明昊“陵哥哥。”

王子异“嗯？”

王子异走进，无心扬起的尾音好听极了，像在弹钢琴。

黄明昊“我们……”

黄明昊还没说完，王子异就拿着毛巾给他擦头。一时间，黄明昊怔了怔，那句“我们是不是从前见过”还是没能说出口。

王子异“我们怎么了？”

王子异疑惑，反问黄明昊。

算了，一定是想多了。

黄明昊以前听顾叔说过，王子异从小在A国长大，他又从未离开过西城，又怎么会和王子异见过。

黄明昊摇头，笑了笑，道

黄明昊“我们今天能回去吗？我不想待在医院。”

医院的回忆太不美好了，如果可以，黄明昊倒是愿意一辈子都不来。

王子异耐心把黄明昊身上的雨水擦干，淡淡答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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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总。”

电话里传来手下恭敬地回应，范丞丞习惯性用右手食指敲了敲车盘，声音冷冽，如寒彻骨。

范丞丞“派人盯着他。”

“是。”

挂断电话后，范丞丞阴翳的神色布满眼眶，望着出院后的黄明昊和王子异有说有笑地上了车，内心莫名生出了几分不甘。

如果当年他在勇敢一点，是不是，他永远都不会弄丢黄明昊。

范丞丞“昊昊……”

每次叫“黄明昊”，范丞丞的声音都温柔似水，像无波无澜的万里星空，湮远永存。

我不求回到过去，但我的将来，一定要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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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擦。”

王子异打开门，和黄明昊一起进了客厅。

黄明昊“子异哥，我先去洗澡。”

王子异手里提着菜，微微点头

王子异“去吧，一会儿出来后，哥哥给你煮饭。”

黄明昊“嗯。”

黄明昊心不在焉，勉强扯出笑容让王子异宽心。

浴室里，黄明昊脱了衣服，无力的靠在墙壁上，花洒里的水洋洋洒洒地低进他的眼睛，有些疼。

他叹了口气，摸到锁骨上小小的彼岸花的图案，眼睛不争气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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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新来的？”偌大房间里，有着无数年轻又相貌姣好的少年，全都好奇地看着新人。

他们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每个人都只穿了一件刚好遮到大腿的轻薄长衫，里面的肉色若隐若现。

被带进来的少年眼里还有狠戾，猩红的眼让人看了发怵。

“他瞪我们？”一人故作委屈地朝身边的人笑，“真是有趣啊。”

“瞧他，生得倒是白白嫩嫩的。”

“……”

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压少年进来的人是个中年胖子，他握着腰间的皮鞭，一把抽在了空地，将众人惊散。

“冯……冯主管。”

众人连忙低下头，声音嘎然而止。

“今晚客人照顾好了吗，全都在这干嘛呢！”

待众人都出去了，冯主管瞪了少年一眼，捏着他的下巴左右瞧了瞧，笃定地跟手下道：“是个好货，配得上拍号，拿东西来。”

少年看见了纹身机，瞳孔一凝，向后退了两步。

“按住他。”

冯主管阴深的眼睛里倒影着少年惊恐的神色，笑着，脸上的肥肉挤在一坨，略显猥琐。

少年被绑在床子上，衣服直接被撕碎，冯主管自言自语地思索到：“你说，我该纹什么才能配得上你这宝贝呢？”

“不如……”冯主管眼睛眯成黄豆大点儿，似乎想出了好点子，对手下说，“这件拍品就叫彼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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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