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吴看着他们三个互相打趣，自己也在旁边跟着笑，说实话这一幕真的很美好。

老吴转过头看着他们笑，秦越然笑到身体往前倾了一些，老吴突然不笑了，这仨也还是很看的来情况的，没听见老吴的笑声，也自觉坐好停住了笑声。

董杰经常和老吴开玩笑，老吴也不会因为是师生关系就阻止他，经常会跟他一起开玩笑，董杰这时转过头看着吴老师说：“怎么了？”

老吴欲言又止了几遍。

“怎么了您倒是说啊，您这样我很急的诶。”董杰这个时候连您都搬出来了。

老吴看看秦越然，董杰和李戊一起看了看秦越然，秦越然本来就不喜欢被别人盯着看，更何况现在老师还在。

秦越然终于忍不住问“怎么了，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啊，我妆花了还是咋样啊？”秦越然其实没有化妆，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老吴现在才说：“我说秦越然啊，你这头发，女生有爱美之心我懂，班上做挂耳染的女生也不少，但是这次去竞赛能不能先染回来呀？”

秦越然掏出手机打开相机看了一眼“吴老师你眼神真好，我如果是个旁观者，应该都不会知道秦越然弄了挂耳染。”

老吴笑笑说：“那是，你们给我封的千里眼，我还记着呢。”

秦越然又问：“这也是竞赛新加的规矩？”

老吴回答到“不是，是我看不惯，你这颜色虽然和头发颜色相差不多，原谅我是个老年人，跟不上你们了，这是我的个人意见，你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

“还有我听你们英语刘老师说，你上次去省上参加竞赛，在考口语的时候，给你评分的老师就是因为看到你染发，对你影响不好，才扣了三分啊，你想想三分多么重要啊。”老吴苦口婆心地说着。

秦越然本来还想说数学又不考口语，但是以她对老吴的了解，说了之后一定还会说一大堆，所以她干脆说：“好好好，我听你的，周五晚上回去就染回来。”

老吴听了之后很满意，笑呵呵地说：“你们现在还要在这里继续呆着还是跟我回去啊？”还听不出来吗，这就是告诉他们跟他走。

这三人也不好意思拒绝一个中年人的请求，只好说：“我们走。”

“行，随便帮我改下卷子。”老吴起身说。

三人跟着起身，董杰和李戊都把瓶子里等我最后一口水喝了之后再走的，“哟，现在这么节约了？”秦越然调侃到。

“是啊是啊，前几天不是刚上了关于节约用水的课吗，我们可是当代好青年。”李戊说。

老吴在前面走着，满面春光，他们三个人在后面闹着，一直到了教室门口才安静下来。

教室里异常地安静，都独自埋头苦干这，也没有跑位置的现象，还有几个在认真检查卷子，要放以前不管是什么考试，这种现象根本不会出现。

老吴进了教室，看着他们说：“好样的，真是长大了，都知道检查卷子的，我为你们骄傲。”

老吴在讲台上坐下了，他们三个人进了门后想回座位呆着，但是老吴把他们叫着说：“你们上来帮我监考吧，别回座位老扰他们。”

他们没有拒绝，反正回座位也是坐着，还不如找点事做，但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好做的，因为他们知道五班在考试上没有作弊的人。

董杰站在老吴旁边，老吴也没事在看卷子，时不时写一两笔，秦越然站在考近门的地方，整个人直接撑着墙站着，如果那一天五班靠门的那面墙倒了，记得找秦越然。

李戊站在另一边，李戊也没事做，就看着离他最近的陆小蝶的卷子，陆小蝶察觉到了李戊在看她，原本放在右手边等我草稿本直接盖在了卷子上。

董杰看到了这一举动，笑了两声，老吴当然听到了，但没问为什么，他明白这个年级的孩子被莫名戳中一个点都会笑得下腰。

秦越然也闲，她看了看自己的位置，看到了自己包的带子，她现在心里跟猫抓似的，想去拿手机，但是看了看现在的情况还是算了，她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向后转了身，不去看不去看就不会想，这是她此时此刻唯一能做的。

离她最近的那个同学，小声说了句：“秦老大，我知道我数学不如你，但是也不差吧，我看了看我好像也没做的很差，你用得着看了叹息还转身吗？”那个同学以为秦越然刚才在看他。

秦越然听了转身小声说了句：“我没那个意思，考完请你吃东西给你赔礼行了吧，好好做。”

那人没再说话，秦越然管不住眼睛，把教室来回扫了几眼，最后想起和那俩人的赌约，目光最后落在了段凡轩身上，看起来应该是还没做完，秦越然是个网瘾少女，天天熬夜，眼睛近视了也不戴眼镜，好的时候能戴隐形眼镜，不好的时候，干脆破罐子破摔，靠耳朵听。

她只能看清楚段凡轩还埋着头不停地写，她把眼睛眯起来一点，还是看不清，就在她想放弃的时候，段凡轩抬起了头，他看了看秦越然，秦越然这下看清了。

她心里有一万句卧槽，她想扭头，但是这样会显得她就是在看他，太虚伪了，要是不扭头，就特么这么盯着？

段凡轩看着她歪头一脸问号，秦越然表面十分淡定的摇摇头，段凡轩看她没事也继续看着题目。

到了交卷前十分钟，董杰在老吴旁边说了句“今天这个之后还不交卷，我们没走错班吧？”

老吴只是笑笑说：“这样也挺好的，高考的时候就是要这样，现在养成好习惯就好。”

董杰只是觉得老吴要通过这次考试来选另一个参赛者的目的被泄露了。

交卷前两分钟，老吴站起来起来说：“最后一遍，检查好姓名，学校，班级，学号，好了之后最后一个同学往前面收。”

他们纷纷停笔，最后一个同学站起来往前面一个一个地收着，收到第一个，秦越然也不是第一次监考，她把他面前三列收上来的卷子收好，段凡轩就是交卷子给她的一个。

给卷子时，秦越然小声地问了句“怎么样啊，有没有水土不服？还适应吗？”

段凡轩只是笑笑下去了，他这一笑，秦越然有点摸不着头脑。

她把卷子递给老吴，老吴收好卷子出了教室门。

秦越然回到了座位，看着自己的包，问了句：“你帮我放回来的？”

段凡轩只是嗯了一句。

“我……算了，谢谢，有机会请你吃东西。”秦越然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没说，有钱人表达感情的方式都是请你吃东西吗，真独特。

段凡轩有点迷惑问她“怎么了？”

秦越然想说没事，这是董杰他们来了，李戊那个傻吊问：“你该不会是明目张胆地拿上来的吧。”

段凡轩说：“那我下次偷偷摸摸的拿？”

董杰说：“这个包，我们老大经常背，几乎全校只有这一个，都认识，你懂吧。”

“认就认出来呗，我也不可能时光倒流吧。”段凡轩看着他们有些好笑的说。

“相信我，今天论坛会上演三角恋剧情的。”董杰说到。

“晚上我发给你看。”李戊补充说到。

“别说了，大不了禁言两三天。”秦越然在旁边手撑着头说。

“老大，你好拽哦，直接禁言是什么骚操作。”李戊绕到秦越然身边对着她说。

……

第二节课也是数学课，老吴有个习惯就是考完就改，他悠哉悠哉地拿着卷子叫秦越然他们三个上去帮他改卷子，改之前还说：“没问题吧？没有答案，你们自己看哈。”

他们三个人点点头后，老吴把卷子差不多平均一人分了一些。

教室讲桌很大很长，排着坐四个人完全没问题，秦越然拿着红笔，读着题目，她把卷子大概看了一遍，心里的答案差不多做了一半出来。

秦越然正在改选择题，老吴从教室后面的柜子里拿了一条毯子过来给秦越然：“讲台上比下面要冷点，刚才那俩都在说冷，你是穿着短裤，盖着吧 别感冒了，我还要靠你们为我争光呢。”秦越然接过说了声谢谢，老吴真的就是满满父爱的一个人。

董杰在旁边看了愤愤不平，“老吴，没有爱了，都不给我，我好歹和你一起工作一年了呜呜呜。”

李戊在旁边听了笑得红笔在卷子上画了几个点，他看了看名字是陆小蝶，对陆小蝶说了句对不起。

老吴看着他们笑着说：“董杰同学，你除了去参加竞赛给我做过哪些事，再说，你一男生别这么娇气。”

“呜呜呜啊啊啊我不嘛我不嘛。”董杰现在竟然在撒娇？！

底下的人看到这里也笑得合不拢嘴。

不知道过了多久，四人的卷子都改到了最后一张，秦越然改的就是段凡轩的，她把段凡轩的卷子前后看了个大概才正式改，她每一个勾和叉都十分谨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段凡轩的卷面很整洁，解题思路也很清晰，除了不会做的，秦越然看了看段凡轩空的那一题，在心里解了一遍，她也不知道这一题怎么样，只知道对她自己来说很简单。

前前后后总分加起来一百五十分的卷子，段凡轩一百三十九。秦越然看着心里有点悬，文宇和陆小蝶平时成绩在一百四十五左右。这次题目难度，她只能看个大概。

老吴把所有分数统计了一遍，用下课的时间把卷子统计了一遍，然后发了下去，老吴说：“这次大家表现我非常满意，这次最高分段凡轩一百三十九，大家鼓励鼓励，文宇和陆小蝶一百三十八点五，也是不错的。”

秦越然听到这里心才安稳下来，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她和班上人关系都挺好的，谁和他们一起都无所谓，他再次觉得自己有毛病。

老吴留了一两分钟休息时间，秦越然坐回位置一边掏耳机一边说：“恭喜恭喜，看来新环境没有水土不服。”

“谢谢，这次考试……”段凡轩挺意外的，他从来没觉得他能考第一。

“这次考试关乎学校荣誉，现在你也要担负起来，和我们一起吧”秦越然看着手机说到。

“嗯，我听说了我挺期待的。但是我的实力和你们相差还是很大对吗？”段凡轩很有自知之明地问。

秦越然愣了一会说：“慢慢来，谁不是这样走过来的呢，相信自己，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