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进攻受挫

杨宇霆率领的三个德械师迅速从各个方向集结起来，牢牢地扎紧了袋口，另外其他部队也迅速从侧面对来犯日军发起进攻，日军多日疲于应战，压力倍增。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冲破中央军防守的第二道防线，彻底击溃中央军和东北军，但是对于此时处于劣势的日军胜算并不是很大；还有一条路就是迅速回转，在外围日军的配合下，集中力量突破杨宇霆的防线，撤回原来的地方。

当然，骄横的日军选择的是第一条路，其实他们根本无从选择。

“报告师座，东北军方面电报。”士兵的1报告声打断了正在沉思的中央军第七师师长肖剑。

“念！”肖剑沉沉说道。

身旁的参谋长赶紧拿过士兵的电报念道：“尊敬的肖剑师长，张某早已久仰您的大名，此次有幸能与肖师长并肩作战，张某甚感荣幸。今番数万强寇来犯，我东北数千里黑土地危在旦夕，我张某人虽是草莽出生，但位卑不敢忘本，更何况张某人能在东北立足数十年，全都仰仗东北三千万父老乡亲的支持和信赖。现我数十万东北军将士已经将日寇团团围住，一举歼灭是指日可待，值此战役关键时刻，我想肖师长必然会以民族大义为重，能与我军将士戮力杀敌，张某人先在此拜谢。”

肖剑听完电报愁眉紧锁，思忖良久后，默默地将手里另外一封来自南京方面的电报揉碎。

日本人很快便来到了中央军第七师的防守区域，只不过有点狼狈。由于是孤军深入，再加上东北军对这次作战早有准备，在作战区域实行坚壁清野，致使日军后勤补给陷入困境，再加上东北军不断袭扰，更使日军雪上加霜。

此时的日军早已意识到自己钻进了圈套，但是他们现在已经是进退维谷了，因此他们拼了命发疯似的继续进攻，妄图强行打通南满铁路交通线，打乱东北军部署，然后与后面集结的日军内外呼应前后夹攻，以使战局发生逆转，反败为胜。

日军的这一看似疯狂的举动其实也并不全无道理的。战前日军早已通过其在南京方面的情报系统得知，此次中央军的出征只是做做样子，如果战事顺利便顺势而为之，如果战事不利，力图保存自身有生力量，然后再将过错完全推诿于东北军方面。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第七师师长肖剑骁勇善战又是黄埔出生，深得***的信赖，所以是此次入关的主力。但肖剑同时还是一位具有强烈爱国主义的军人。面对日本人对中国的肆意欺凌，复仇的火焰早已在他心中燃烧已久，只是宥于***‘攘外必先安内’的国策，这些年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日寇的铁蹄肆意践踏中华大地。

所以这次听说要入关与日本人作战，肖剑便立马主动请缨出站，起初***还不大愿意，后来禁不住其三番四次地请求，再加上这种苦差事还真找不到愿意干的人，于是顺水推舟就应允了他的请求。不过***心里还是十分担心自己的这位得意学生会一时冲动，打乱了他的如意算盘，因此隔三差五地便发电报询问和督促。

***的担忧是不无道理的，本来就举棋不定的肖剑最后还是被陈锋的电报说服，大丈夫不求名留千史，但求无愧于心。

日军的进攻开始了，先是一轮密集的炮火准备，然后步兵们怪叫着疯狂冲锋。这种攻击方式虽然毫无新意，但日本人觉得对付中国军队应该是绰绰有余了，这也是在历次与中国军队交手得到了极好的验证的，对于此，日军指挥官显得无比自信。

一轮急速的炮火过后，日军士兵便拼命地朝第七师阵地冲去。阵地前一片静谧，日军指挥官脸上露出得意阴险的怪笑。

突然，那笑容僵在了脸上，随后笑容变成了惊愕。正在日军士兵离阵地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第七师阵地突然枪炮齐鸣，打得正在冲锋中的日军晕头转向。在愤怒的炮火中，日军士兵成排成排地倒下，不到一会儿功夫，阵地前便堆满了日军尸体，成百上千的日军当即飞灰烟灭。

日军指挥部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急令炮兵继续轰击，此时对面中央军的炮火也不甘示弱，坚决地还以颜色，一时间双方阵地炮火连天，残肢断臂四处横飞。

激烈的炮战过后，心有不甘的日军又发起了一轮疯狂的自杀式进攻，不出意料地又成为了中央军的枪下亡魂。

见对面中央军准备充足，而此时天色也已渐暗，日军只能无奈地决定暂时停止进攻，休整一晚，等明日再做打算。

收到第七师大捷的消息后，陈锋欣喜万分，急忙电令各攻击部队加速收拢包围圈，另外命由马占山率领的东北军后备役兵团约十万人部队火速增援中央军。原来陈锋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为了这次战役的胜利，东北军竟然出动了将近三十万的部队，可谓是精锐尽出，这一点不仅日本人没想到，就连在张作霖身边多年的参谋和将领们都是始料未及，原来视东北军为私人财产，抠门得要命的大帅，这次竟然一次性地拿出了所有家底，这简直是要逆天啊。

部署在第七师附近的中央军鉴于当前有利态势，便纷纷向第七师靠拢，日军顿感压力倍增，短短的三天时间里发动了数十次攻击，却屡屡被英勇的第七师将士一一打退。

“师座，您受伤了。”在日军发动第十九次进攻的时候，第七师已经伤亡过半，于是师长肖剑亲自率领警卫连冲上了第一线，正激战间，一阵流弹袭来，不幸击中了肖剑的右臂。

肖剑轻轻地看了看自己的右臂，然后笑着说道：“想当年北伐的时候，老子曾经身中数十弹，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后，最后硬还是让阎王给赶了回来。如今日本鬼子的三八大盖，最多也就是给老子挠痒痒，哈哈哈。”说完轻松地将右手上的冲锋枪换到了左手继续射击。

“师座好样的。”一位彪形大汉突然激动地喊道，“来吧，小鬼子，尝尝爷爷为你们精心准备的炒蚕豆吧。”喊完他手中的轻机枪便又响起了‘噼噼啪啪’的枪声。

“轰……。”一枚炮弹突然在阵地前爆炸，那彪形大汉顿时被炸飞上了天，整个身体如天女散花般飘洒落一地。士兵们都来不及收拾，只能默默地含着泪水继续射击。

英雄无敌的中央军第七师，在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日军的疯狂进攻，在付出了近三分之二的伤亡之后仍然坚守阵地，始终未让日寇前进半步。此时各路援军已经陆续赶来，日军不得不放弃了进攻，转而选择了第二条路，那就是全体日军向后转，沿着来时的路线夺路而逃。

可是当日军从它踏入口袋阵的那会起，无情的命运就已判了他们的死刑，杨宇霆率领的三个整编德械师的数万将士早已好整以暇，擦亮枪炮就等着日军送上门来，然后亲手送他们归西。

当然，骄狂的日军岂会坐以待毙，面对这种有可能会成建制的师团被歼灭的奇耻大辱，日军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增援解救，而受困的日军也会做困兽之斗，势必豁出性命拼个鱼死网破。一场扩大化的序幕战已经在慢慢地酝酿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