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就是想看看你。”池珺勾了勾唇角，她笑得轻佻，像只优雅的白猫。她将身子软软地靠在身后的枕头上，好整以暇地望着他，那双看谁都风情万种的眸子好似要滴出蜜来。

江烨没再说别的，只“嗯”了一声。他将打火机放回口袋里，察觉医生早已离开，他脱下手套在床沿坐下。

现在房间只剩下两个人，气氛暗自酝酿起暧昧，就像墨尔本甜丝丝的空气交织着突尼斯蜂蜜般黏稠的阳光。

她身子微倾，像是醉倒在他身上。江烨转头只见她澄澈的眸子好像漾起春水般柔媚，映出他的模样。

靠得过近，以至于他都能闻到她身上如同水果蛋糕般甜腻的香水味，凑近了闻又有些浓郁的花香。

无可置疑，她的唇着实让人着迷，今天抹了枫叶红的口脂，带着笑意弯着唇角，透着晶莹的蜜色，唇峰勾勒M字母，衔在口中只让人觉着娇娇嫩嫩的，唇齿相交间有股草莓味的清甜，环绕在舌尖。

一丝晶莹在唇间拉起，池珺微微喘着气，面颊上泛着旖旎的微红。

江烨扶住她的腰，着实和看起来一样盈盈一握。他轻声笑了笑，带着蛊惑人心的低沉不禁让人沉沦。他俯首舔过她的唇角，听着她在耳旁轻哼。

“你身上还有伤，乖一点。”江烨抬头抹了抹唇角，揉了揉她的发顶，再次将那双亮黑色的手套取出带上。

“哒”，房门被轻轻一带，池珺用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唇瓣，轻“嘶”了一声。

她取出一旁放着的包里的小镜子，倒映出她红肿的唇……

而这边，江烨正开着车，勾着一丝浅笑的唇角将他的好心情展露无遗。

到了一幢刷得灰白的楼房前，车停了下来。江烨的眉峰蹙了蹙，走了进去。

只见人都已到齐，只等他来了。首座的老头端着笑，江烨喊了声“父亲”，随后遍面无表情地坐下了。

那人笑着说道：“直皖战争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阿烨啊，你可得掂量清楚。”江泽苏——江烨的父亲。

江烨转着茶盏的手顿了顿，抬了抬眼，回了声“嗯”，左手覆上了他的枪。

“毕竟，我和你母亲都很希望你成为一名优秀的军官，直系的部队也需要你。”江泽苏也不管他的动作，只是继续自顾自地说着，像是拿准了他不会动手。

听了半天的江烨忽地一笑，手上一松，将枪细细拭擦后放好。略显自嘲地泛起抹笑，将枪压在江泽苏的肩上，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知道。”随后便拿起枪往门外走。

江泽苏给了身边的人一个眼神，那人立即领会。

“少爷，这是药，每天放一点在池小姐和大将校的饭食里就好。”那人微笑着将药递过来，右手用白纱布包扎得齐齐整整。

江烨接过药，有些痞气地拍了拍他的肩，笑着说道：“先照顾好你的手吧。”

下了楼，江烨坐回车上，将打火机拿出点了支烟，车窗玻璃被降了下来。他吐着烟雾，叫人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回来已是一路月色。

月光柔和，与霓虹灯的五颜六色交缠着，酒精的气息太过浓重，像这荒唐的夜色。是谁动了情，谁不说？

池珺换了家离军营近些的旅店，纵池柏怎么劝，她也不愿意住进军营。因着知道她最是闻不惯汗臭味，也不喜欢刀光剑影的，池柏倒也没有勉强她。

一身酒气，江烨来了医院的病房，护士在一旁耐心地说着：“抱歉，这位先生，那位小姐真的已经出院了。”

江烨却只置若罔闻，径直到了病房门口，推开门，早已经空荡荡了。他有些烦躁，淡淡地扫了一眼后离开了医院。

转眼清晨，池珺一袭白裙靠在窗棂边，忽地响起了敲门声，她说了声“进”。

江烨提着早餐走了进来，“大将校让我来看看你。”他意简言赅地说着，将东西放下，正要离开。

“怎么刚来就急着走？”池珺看着他微微眯了眯眸子，像只没睡醒的奶猫。

江烨将手套脱下，随手放在了桌上。“嗯？舍不得？”他目光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向下游移。

“嗯，对，舍不得你。”池珺轻笑着说道。江烨自然地坐到了床上，拉起她的脚踝，将裙角挑开，端详了一会她右腿上的伤口。

只听池珺一串轻笑，她嚷道：“痒啊。”难得的，江烨噗呲一声也笑了起来，“吃点东西吧。”他说道，将那袋早餐拿了过来。

池珺看着他帮她把面包掰成小块，送到她唇边。指腹一抹湿热，他喉结动了动，含了一口豆浆，撬开了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