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当下无措起来。
这当真措手不及。若没有那人,他一小小知府,又怎敢吃了狗熊豹子胆,行那等事。
萧承煦看着李天贵一副打死不认的样子,无奈之下,只好唤了证人。
来人便是粮铺老板。
待萧承煦问完,又说道:“陈大,那日陈念荷之父可真有偷你传家之宝?”
“这……”
“还不从实招来!”
到底是在军营里带过的,严厉一喊,立刻吓得粮铺老板瘫坐在地,“大人,大人饶命,此事小人也有所不知,那传家宝乃是三个月前钱小姐赏给小人的,她说半月后要小人那样做,还说只要按着她说的,以后钱府的粮便从小人家买,还…还把那玉赏给小人。都是小人财迷心窍。都是小人的错,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
萧承煦蹙眉,喊道,“拉下去。”
陈大一听,还以为是要立即处刑呢!边哭边嚎:“大人,饶命呀!大人……”
“李天贵,此事,你可知情?”
李天贵见火引到自己身上,连忙说道,“大人,是下官的错,此事没有彻查清楚,下官有愧淮南父老乡亲。”说完,潸然泪下,抬袖擦泪。
萧承煦见此,轻哼一声,“你的错?你的错又岂是这般简单!”
“钱家,淮南首富,其子不学无术,为非作歹,欺压良民,强抢民女,所作所为,为人不齿。二月前,当街行凶,证据确凿,你来告诉本官,为何处以死刑的却是陈三郎!”
说道最后,萧承煦咬牙切齿,字字诛心。
听到最后,李天贵向后退了几步,最后直接瘫坐在地上。
心下惊慌失措,本就绿豆大的眼珠子瞪的像是要掉下来一样。
面上却仍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不,不,大人,冤枉呐!下官怎能做如此荒唐草菅人命之事。这定是有人胡言乱语,下官恳请大人明察!”
话,说的字字铿锵有力。在说到有人胡言乱语时还明示暗示望陈念荷那边看,就差没有直说这女子说的了。
“好,你想要本官明察,本官便让你心服口服,免得有人觉得冤枉!”
“来人,传证人。”
“小人淮南知府师爷,参见各位大人。”
李天贵看到来人,才有些变了脸色。
师爷还未开口,或者说是主坐上大人还未问,李天贵像疯了一般,趁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头撞上一边的柱子。
血,沿着柱子流下来。
李天贵抬手指了指,最后手无力的放下。
萧承煦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连忙转身。但是,什么都没有。
李天贵的死,像是一个谜,但又无可奈何。
此后,陛下下旨——
查封李天贵府邸,所有财务充公。此后三代,朝廷概不录用。
钱府公子钱行,草菅人命,强抢民女,欺压良民,罪不容赦。立即收监关押,押至京城,秋后问斩。
特赐陈三郎谥号清,厚葬。
一道道圣旨,直接下达。
虽然世家多有不满,对陛下为一教书先生特赐谥号一事尤甚。
但碍于百姓高呼万岁,下旨也已下达。世家无可奈何,只好就此作罢。
钱家虽家大业大,但钱老爷子就一个儿子,同时儿子也就那一个儿子。接到圣旨后,才乱了分寸。
“主上,钱家那边来了好几次信,问属下如何是好。”
一处低调的农家小院里,几个人低着头,等着座上的人发话。
“呵,现在着急了?”只见那人抬起头,斗笠却把脸遮的严严实实,看着窗外飘飘洒洒的雪花,“下雪了,棋差一招罢了。”
“是,属下明白。”
说完,那人退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