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大雾渐渐散去,她也开始看清周围的环境。
周围一片盎然,绿意浓浓,枝头翠啼,实在是与刚刚危机四伏的世界联动不起来。
有翠柳随风飘荡,有幼鸟在树间叽叽喳喳,阳光明媚,透过树间,落下大片温暖。
林间似有神灵,时而从近处穿梭而去,时而从那里奔跃而来。
看起来,给这里增添了许多灵动。
华舞提高了警惕,她心如明镜,刚刚那般危机绝不是虚谈。
可能就是匿在某处,这处仙境大抵是迷惑人的东西。
一个来自她心中的声音在说,过去那里,过去那里。
过去哪里呢。
她静静听着,听见不远处有一点动静。
不同于周围树叶相互摩擦发出的哗哗声,好似有水。
她听闻,有水声潺潺流过,偶尔还能听见环佩碰撞的声音。
她抬头,向那处望去,一个身影从她面前走过,亭亭。
她对此有几分惊讶,有几分好奇,想要过去一探究竟。
可是她身上,手上,半寸铁也没有,过去恐有危机,不过,在此也无妨。
一头灵鹿不经意间,从她身旁跃过,她周围的场景变化着,她的意识有半刻模糊,再睁眼时,已经到了河边。
面前有一座竹屋,在这碧蓝天幕之下,格外暖心。
她脱下鞋子,踏水而过,冰冰凉凉的溪水在她脚下划过,心上几分痒痒。
推开竹门,一位面容姣好的妇人,她坐在椅子上,素绿色的衣摆落在上面,她抬手,摸着刚刚那头鹿的脑袋。
那头鹿十分乖巧,它曲着腿,用脑袋蹭着她的手。
她感觉有几分熟悉,有点,有点像是她相识的人。
那人抬起头来,她看见了她的容貌。
她是清影的母亲。
那人好像是没有瞧见她的样子。
她不动声色的抬起旁边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放在唇边抿着。
这个世界里,没有人能够看见她。
她觉得的有几分惊奇,这样的母亲,她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面前的这头鹿,是幼态,大概是清影小的时候吧。
就在清影的母亲抬手时,她看见她的腰间,系着一块熟悉的玉佩。
说是熟悉,倒也不熟悉。
心里感觉是见过的,但是她没有这个印象。
那块玉佩很奇妙,它给他的一种感觉就是他曾经深刻的拥有过他。
既然两人都看不见她,她也没呀什么好顾虑的了。
她举起手来,在胸前划了几下,继而虚空一拉,那块玉佩就到了她的面前。
她看见,清影的母亲眉头微动了一下,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将她吓了一跳。
滚烫的茶水掉在地面,就在华舞触碰到玉佩的一瞬间,那块东西发出剧烈的热量,像是要将她消融在里面。
周围的空间一阵扭曲,场景变了,变得一片洁白。
并长久处于这个状态。
突然间,她感觉脑袋好像有数千东西涌入,可是什么也没想起来。
只感觉头痛欲裂。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周围的空间也在不断的变化。
不同于刚才,现在变化的场景是一片扭曲的。
像是无数的记忆碎片被强行拼凑,可是又不契合,变得五彩斑斓,没有头绪。
在这种炸裂似的识海中,她感觉压力随时间的增加而成倍增长。
那种难受感,不会适应。反而愈加强烈,他有点撑不住。
脑内一片浑浊,可是又感觉其中的某一部分如抽丝剥茧般的被人揪出。
他面前出现了幻像。
一个青色的身影。
一个佝偻的身影。
一群黑色的身影。
好像在呼唤着他。
他想看清,可是当他强行凝神去看的时候,什么也看不清。
只感觉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又不是在叫他的名字。
这种压力成倍增长。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就要快昏过去了。
朦朦胧胧中她听见一个声音。
那个声音在轻轻说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