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覆水难收

唐懋覆水难收？

突然攥住她的一缕头发，唐懋指尖用力，将她拉向自己，眼底晦暗如海，仿佛有阴暗的心思正在破土而出。

唐懋舒萌，我从来没有允许你离开，何来‘覆水难收’？

蔡舒萌你——

蔡舒萌一时噎住了，确实，这辈子他还来不及伤害她，她就已经决定抽身而退，所以在情理上，她并没有占据道德高地，也没有资格用那些还未发生的事情来谴责他。

满意她的知情识趣，唐懋低下头，去亲她的额头，却被用力地推开了。

蔡舒萌唐懋！

蔡舒萌深吸了一口气，一股深深的无奈席卷而来，她突然感到精疲力竭。

蔡舒萌我不想也不会再喜欢你了，为什么你要缠上我呢？你忘了吗？你喜欢的人是文素汐，不是我。

她突然有些明白上辈子唐懋的感受了，被一个你不喜欢、或者是你不打算再爱了的人纠缠，除了烦恼，厌烦，乃至厌恶，再也不会有其他情绪。

闻言，唐懋突然抬头，眼中戾气翻涌，浓厚如云层，偏偏他的声调又极其轻柔，仿佛情人的呢喃。

唐懋那你忘了吗？你喜欢的人，是我。

既然给了他致命的温柔，那就永远留在他身边……

蔡舒萌那是过去——

唐懋你说的对，那都是过去的事。

唐懋打断了她的话。

唐懋而你是我的将来，舒萌。

如今，文素汐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她，成为了他想要囚禁起来的那个人。他心里的魔鬼告诉他，不能让她离开，不能让她消失，不能让她出现在任何其他男人眼里……

唐懋明天我会让姜宇开始准备，一个月后，我们举办婚礼。

他的嘴角微微上翘，勾起一个欢欣的弧度，就像一个沉浸在幸福里的普通男人，却让蔡舒萌心生寒意。

他们两仿佛被一个无形的结绑住了，从前是她紧抓着不放，现在轮到他不放手，真是一个讽刺的轮回。

蔡舒萌我不会嫁给你。

她断然决绝道。

上辈子，那场虚假的婚礼伤透了她的心，甚至要了她的命，这辈子，她绝对不会再把自己置于危险中。

唐懋你会的。

他突然抱住她，双手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在她背后合拢，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丝带，一点一点地把她的手绑上。

蔡舒萌唐懋，你干什么？

意识到不妙，蔡舒萌猛地挣扎起来，但因为整个身体都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她的挣扎轻易就被镇压了。丝带很柔软，一圈一圈地缠在她手上，仿佛一个牢笼，将她慢慢地关了进去，而那扇自由的门，一点点地锁上，直到不留一丝缝隙。

他附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全数扑在她的脸颊上，激起她剧烈的震颤，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恶意，还有三分揶揄。

唐懋还记得之前你给我留的纸条吗？

蔡舒萌瞬间睁大了眼，她一下子就想起了上周他们一夜荒唐后，她清晨离开时留下的纸条，上面用了她所能想到的最恶劣刺人的词语写道——谢谢唐总款待，后会有期。

唐懋这是你家，现在，作为主人的你，想好了要怎么款待我了吗？舒萌。

她一下子红了脸，只觉得脖子以上全部在冒着热气，嘴里恶狠狠地骂道。

蔡舒萌无耻！

若不是双手被绑在身后，无法动弹，她一定会狠狠地给她一巴掌！

这一刻，唐懋在她心中的高冷稳重形象完全崩塌了！她不禁想到，难道之前她是被猪油蒙了心？怎么会觉得他温文儒雅？如今看来，他就是一个没脸没皮的衣冠禽兽！

将丝带的另一头牢牢地攥在手里，另一只手搂住她柔软的腰肢，唐懋俯身轻吻她的唇角，慢慢地用力，迫使她后仰，以一种被压迫的姿态承受他的给予。

似乎只有这样，他内心的那头野兽才能暂时平静下来。

蔡舒萌唐懋……唐懋……

蔡舒萌眼睛大睁着，似乎已经沉浸在他的温柔里，她微微挣扎了一下，似乎想去搂他的肩膀，却被固定在一个摇摇欲坠的姿势里，除了他的手，再无其他支撑点。

蔡舒萌放开我，好吗？

她难受地呢喃道。

唐懋舒萌，不要妄图骗我。

他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唇角，果不其然看到她眼底的沉迷如雾一般散去，她的眼神，清明如许，不见一丝刚才的温情。

这招示弱的方法，还是他曾经教会她的，又怎么会被她所骗呢？

蔡舒萌放开我！

蔡舒萌提高了音量再一次要求道，这一次，语气里满满都是谴责。

唐懋你确定？

唐懋嘴角带了一丝笑意，搂在她腰上的手一点一点地往外移，而她，就像一只被折了翅膀的蝴蝶，摇摇晃晃，随时都会坠落。

这一刻，她是他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