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得不到就放下

苏知语自然知道陈曦和是如何避着她，作为京城贵女，她从来都是作为当家主母培养的，可她到底比之陆小小差什么呢？

论家世，她爹与陈曦和也是同党，他们在一起必然只会联合着在朝堂上更强；论文采，四书五经，卜卦兵法，女德女训，建筑经济，甚至于药理她都略通一二；论样貌，更是个中翘楚，天生的美人坯子；论性格，她识大体，温柔解意。那她到底为什么偏偏走不近陈曦和？

“黎明，为什么呢？”

“小姐，就偏丞相大人不可吗？”

是啊，就偏他不可吗？

“小姐这样优秀，自然该同世间最好的男子在一起。可…可”

“可什么？”

“可世俗认为的好就是真的好吗？小姐你到底是因为自己心有所属还是仅仅因为旁人的夸赞你就觉得丞相大人是最好的？才非他不可，来证明小姐你拥有的永远是最好的。”

苏知语没有说话，黎明猛的跪下，“小姐，是奴婢多嘴了，是奴婢冒犯了…”一边说一边掌掴自己的脸。

“好了，黎明。你说的没错。”她是该好好想想了。她心悦于他不假，但要说非谁不可倒也算不上。

“小姐，你这般好，你认为谁好，他一定也不差的。”黎明还是不忍她家小姐一想到丞相便这样失魂落魄的。

“黎明，我们出去走走。”

漫无目的地走在坊间，对周遭的一切都没什么兴趣。梁延琛自然也看到了苏知语，高岭之花，他从不敢肖想。但如今朝堂上波云诡谲，苏太傅早已没了往日的光彩，他去打个招呼总还是够的上的吧。

苏知语从他和陆小小有矛盾的那天就厌恶极了他，敏感脆弱，给无辜女子随意扣帽子，当然还有不为人知的，贺辞的跟屁虫，但贺辞并不需要，出于礼貌，倒还是偶尔陪他玩。“梁公子拦住本小姐的去路所为何事？”

“苏小姐，七日后城东郊外有曲水流觞，您赏脸来吗？”

“不赏，不来。”苏知语淡淡回道。

梁延琛脸色微变，苏知语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这他是知道的。但大庭广众之下，她一丝委婉都没有。“梁公子，无用的事少做，真为了你和你娘打算，就多多在朝堂走动，或是去地方为百姓办实事，让圣上让百姓看得见。”苏知语终究还是心软他娘，也是京中出了名的可怜人。梁延琛在考取功名前倒还有几分值得人敬佩，但刚做了个六品小官，连拿得出手的政绩都没有，实在是要沦为京中笑柄。

梁延琛一愣，“多谢苏小姐提点。”她是高岭之花不在于她爹是谁，而在于她本身就是一个通透聪慧的人。梁延琛自嘲地笑笑，转身走了。

“黎明，或许我也该入朝为官。”

“奴婢支持小姐的一切决定！”

苏知语嘴角轻勾，黎明说的没错，她本就很好，比之这世上诸多男子都要好，更何况大宁朝并不排斥女子考取功名，女官也并不少。如今百姓本能过得更好，但上下总是为着自己的权力想尽办法，并不在意百姓的死活。

那她苏知语，怎么不能来改变这一切呢？哪怕只有一处。

“黎明，我们回去。准备科考的东西，来年春试，本小姐必一击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