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七七一望,见桃林深处隐隐约约有一勾心斗角飞出,再往里走,见曲径通向一座四角高阁,阁上匾额又写了“仙君阁”三个字。
慕容七七哑然失笑:武陵源中仙君阁,武陵仙君?亮亮?
进了仙君阁,迎面却见一肥胖道士正坐阁中,手中一柄羽扇轻摇。慕容七七冷笑:别说颜值了,就这身形还敢冒充亮亮?再定睛一看,这胖道士怎么似在哪儿见过?好像是......“啊!你不是那个胖道士清常?”
那肥胖道士给这么一叫,停了手中的羽扇,也朝慕容七七定睛一看,这小丫头怎么那么眼熟?仿佛是......“呀!你不是那个臭丫头慕容七七?”
真是冤家路窄!
跟了慕容七七跑进仙君阁的清迪听那肥胖道士这么叫慕容七七,先一奇:“娘子,你不叫‘二哈’,却叫七七?”又一赞:
“七七,这名字真好听!我就说,我娘子貌美如花,怎么会叫二哈?”
慕容七七眼见李二狗也跟进阁中了,心下不免发虚:李二狗这下知道她明明叫“慕容七七”,之前却骗他说叫“马二哈”,也不知会不会生气?不由又瞄了一眼李二狗,见他面色如常,心中又一念:也是他先骗我的,说叫什么“李二狗”,明明叫“李重光”!他要敢说我是“小骗子”,那他就是“老骗子”!心里一时淡定不少,回头瞪了清迪一眼:“什么娘子,别总乱叫好不好?”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清常听清迪说慕容七七是他“娘子”,一嗤鼻:“臭丫头,你明明已经嫁人了,还勾引我清时师弟做什么?”
“我,我,我什么时候嫁人了?”慕容七七感觉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全怪那口无遮拦的泰迪,还有这信口开河的清常!“还有,我什么时候勾引过清时了?”
清常“诶”了一声:“你这臭丫头,倒是忘性大!在建康时,你不总勾引我清时师弟对你大献殷勤吗?”
一旁清迪一听别的男人对慕容七七献殷勤,立马如一点就炸的炮仗,对清常大呼:“喂,你说的那个叫清时的是什么人?胆敢对我娘子献殷勤,看我不宰了他!”
清常在飞云向与清时交好,当下听清迪这么说,心中立时不平,一眼瞥见清迪身上的麻布衣与鹿皮甲,借口嘲讽:“这是哪儿的乡巴佬?到了我飞云清雅之地,怎么还是那么野蛮!”
李二狗一听一皱眉:“清常,你师父没告诉你,口出恶言是为我飞云大忌?”
清常不服气:“祖师爷,可明明是这小子先无礼的,他还说要杀了清时师弟......”
“清常,你维护同门固然是好,”李二狗开始语重心长,“可这位清迪师弟也是你的同门。”
“他?是我同门?”清常瞥了一眼:这乡巴佬,怎么可能?
“正是,我那日已替致虚收下他了,并赐号清迪,他同你还有清时,确是同门师兄弟。”李二狗言至此看了一眼清常,又看了一眼清迪:
“往后,你们可要相亲相爱,莫辜负了同门之谊。”
清常“哼”一声:“鬼才跟他相亲相爱?”
清迪也叉腰:“要我跟惦记我七七娘子的小贼相亲相爱?我做不到!”
清常骂:“你说谁是小贼?”
慕容七七也骂:“你说谁是你娘子?”
“当然,”清迪白了清常一眼:
“你那什么清时师弟是小贼,”又含情脉脉望向慕容七七:
“你是我娘子!娘子,你为什么总不肯承认嘞?哦,我晓得了,是因为我们俩还没洞房过对不对?”
“洞你个头的房!”慕容七七忍无可忍,“你这满脑子尽是‘十八岁以下不宜’的泰迪,你到底是不是十三岁?”
清迪一脸正经:“我当然是货真价实的十三岁!”愣了一下,又一脸好奇:
“什么叫‘十八岁以下不宜’?”
“这个......”慕容七七给问倒:一不小心又冒出个二十一世纪的词!只好答:
“不好说......反正,你不准乱叫我娘子!”
“确实,”李二狗发了话,“清迪,上山后,切不可再叫哪位姑娘‘娘子’了。”
“为什么?”清迪不解。
李二狗还没回答,慕容七七已一语应上:“因为你现在是个道士,道士是不能娶老婆的,”说到这儿向李二狗看去:
“祖师爷,我说的对不对呀?”
李二狗点头:“确实,我飞云派秉承全真派之清规戒律,凡入飞云之人,皆为出家之人,如何可有娘子?”
“除非你还俗。”慕容七七看清迪已一脸的生无可恋,又“补上一刀”,“但我记得你之前好像立下雄心壮志要学好武功的,所以么,你这一年半载的应该是还不了俗了。”
清迪欲哭无泪望向李二狗:祖师爷是不是老早就挖好了坑等自己往里跳?好半天才缓过劲儿,又如立下雄心壮志般豪言壮语:“为了我死去的大哥,我一定要学好武功,有朝一日宰了那几个黑衣蒙面人!儿女情长我可以先放在一边!”又一脸期待望向慕容七七:
“娘子,你可愿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