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七七后悔:自己的嘴实在太快了!古代人没有地理观念的,怎会知道法国或是欧洲?自己那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太奇怪了!正思索怎么蒙混过去,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萧泠突然道:
“原来慕容姑娘也听说过所谓五大洲之说?”
慕容七七一奇:“冷公子你也知道?”
萧泠点头:“我曾经听我师父说过,在中原之外,大海彼岸,还有四块巨大的土地,那儿居住着不同肤色,不同长相的人,说不同的语言。”
慕容七七心叹:原来古代人也不都是信仰“唯中国中心,四海皆蛮夷”的愚民,至少冷公子和他师父还是开化的。
上官飞云皱眉:“那四块陆地也跟我大空一般大小么?”
萧泠说:“不是,我师父说,那几块土地远远比大空大得多。”
慕容七七也说:“那几块大陆的名字若译过来就是:欧洲,非洲,美洲与澳洲。”
西门吹水望向慕容七七:“七七,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慕容七七再次后悔:又说得太快了!只好拿萧泠做出头鸟:“爹爹,你看冷公子也知道的,是爹爹你太落伍了!”
西门吹水信以为真:“真的是本座孤陋寡闻了?”
东方望巧笑:“舵主,并非舵主孤陋寡闻,该说七七小姐博学才是。”
上官飞云点头对西门吹水说:“令爱如此才华,真是个才女!”
慕容七七不好意思一笑:这些知识都是二十一世纪九年义务教育必教的,自己穿越到古代来卖弄一番,居然也能给说成“才女”!
谁知西门吹水却在一旁谦虚:“哪里哪里,小女所知不过雕虫小技,让恩公见笑了。”——古人,就爱假谦虚。
酒过三巡,众人已渐渐有了些醉意。
清时在座位上站起,朗声说:“我见大伙儿这么干坐喝酒也颇乏了,不如来个吟诗助兴如何?”
“吟诗?”清时话音才落,西门吹水与慕容七七已大叫了一声。
古人宴饮,到了兴高采烈之时总要玩什么“送勾射覆”、“吟诗作对”的游戏,却哪知慕容七七从现代穿越来,又怎可能会作什么古诗?另外,西门吹水是个武人,虽说年轻时代也曾怀了满腔热情去考功名之类,但,这不正没考上么?所以西门吹水每每听到“吟诗”二字就头疼。
清时不明白慕容七七怎么反应这么大,只问:“慕容姑娘,你怎么了?”
慕容七七心中郁闷:总不能直说自己不会?就说:“反正不要玩那个好不好?”
清时见慕容七七说得那么勉强,心想可能慕容姑娘怕作不出诗来罚酒,就对她说:“慕容姑娘,你跟我一组,没关系的。”
东方望笑语嫣然:“上官公子说作诗,那可得定一个判官,否则有人赖皮可不好了。”边说向西门吹水望去:
舵主既为今日的东道主,不如就让舵主来当这个判官,上官大人与冷公子觉得可好?”
上官飞云略一沉吟,“也好。”
西门吹水暗舒一口气:还好东方给了本座一个台阶下。
东方望以扇障面:“上官大人,冷公子与上官公子才高八斗,东方只怕要贻笑大方了!”
萧泠淡淡:“东方堂主过谦了。”又沉声问清时:
“念昔日子建七步成诗,在下不敢妄负‘一斗之才’,却不知这诗需以何为题,又以何为韵?”
清时听出萧泠话中的意思,就说:“冷师兄文思斐然,亦说不敢学谢公负才,我等又如何倨傲硬要限什么韵部?”
上官飞云点头:“如此也好,若太过拘泥于声韵,反难得出好诗了。”
清时朗声:“今在座各位都品了西域美酒,不如就写‘与酒有关’的可好?”
萧泠浅笑:“‘红泥小火炉,绿蚁新焙酒,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乐天题诗在上头,我等怕也有景道不得了。”
东方望笑语嫣然:“冷公子现在这么说,只怕一会儿诗作出来惊叹四座呢!”
萧泠也只是一笑,并不多话。
西门吹水闻言大笑:“看来今日各位均是跃跃欲试,墨还未研,便已暗暗较高下了?”边说击掌大笑,屏风后走出三个侍书侍女,手中各奉了一尊砚台,西门吹水取过一副向上官飞云说:
“恩公,本座是个武人,从不会舞文弄墨的,也不知这东西好不好,只好如此聊赠恩公,还望恩公不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