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御医离去,萧泠这才给西宫太后请了安。
西宫太后“恩”了一声,问:“晋城王何时回青鸾宫来的?”
萧泠答:“小王今日才回来。”
西宫太后冷笑:“一回来就来给你母后还有哀家请安,这会儿怎倒成个孝子了?”
萧泠知太后心中怪他四年杳无音信,答:“太后,小王离宫四年上飞云派习武,飞云戒律森严,门下弟子不得私自下山,且小王隐了身份,亦不便差人送信入宫,这才未能将一切禀知太后与母后,还请太后息怒。”
西宫太后缓缓:“哀家不敢动怒,万一一个不小心动了肝火昏过去,那可非同小可!”
萧泠也不敢答话。
西宫太后顿了顿:“其实,你皇兄早跟哀家与你母后说过你上飞云的事儿了,哀家生你的气,不过是气你这孩子不体谅母亲的心,你可知你母后这四年来有多思念你么?”又呷了一口茶:
“哀家难得说那么多话,真说得口干舌燥,好了,你快去瞧瞧你母后吧!”
萧泠向她拜了一拜,乖乖退下往内室走去。
隔了一道竹帘,东宫太后躺在一张翡翠玉床上,几个小宫女在她身旁扇风,萧泠走进去,小宫女忙站起身要行礼,萧泠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令她们都退下去。走至东宫太后身旁,见她双目紧闭,脸上有汗溢出,就取了一幅丝帕轻轻沾了沾汗珠,手刚碰上东宫太后的面颊,太后眼角微微一动,醒了过来。
萧泠跪下:“母后,儿臣吵醒您了?”
东宫太后一笑:“我儿,”边说凝望他:
“我儿,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
萧泠点头:“母后,是儿臣,儿臣不孝,让母后忧心了。”
御药房的药送来,萧泠命宫女拿去煎了一服,亲手喂东宫太后服下。
东宫太后长叹一声:“我儿,你这次回来,可再不准离开娘的身边了。”
萧泠心想明日还要赶往扬州,但见母亲生病,也不敢在这节骨眼上刺激她,就说:“母后,您好好休息。”说完就要服侍她卧下。
东宫太后一把拉住他:“我儿,你要去哪里?”
萧泠一笑:“母后,我什么地方都不去,就待在这儿。”
东宫太后两行老泪流下来:“我儿,你可不能再丢下娘了。”
萧泠见她哭泣,心中一惊:“母后,好端端的您怎么哭了?”却听身后一曼声:
“小王爷,您跟长公主,从不能让太后省心的。”
萧泠回头一看,见一不到四十的妇女,头上绾了个云髻,乌发对笈银篦,慈眉善目的,似乎在哪儿见过,一皱眉,那妇女笑说:“小王爷,您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麻姑了?”
麻姑?萧泠陡然忆起:她不正是自己的奶娘么?心中一阵亲切:“奶娘,是你!”
麻姑点点头,一双眼睛充满慈爱地望向:“小王爷,四年不见,您长这么大了!长成一个翩翩君子了!”
萧泠笑笑:“你的身体还很硬朗。”又忆起她方才说的,就问:
“麻姑,你说我皇姐怎么了?”
麻姑一叹:“唉,小王爷,长公主她追一个贼人出宫去,至今未回,皇上已令羽林军去寻,却怎么也寻不到她!”
东宫太后声颤颤:“怎么,还没寻到诗儿么?”
萧泠怕太后心焦,忙说:“母后,皇姐她功夫好,没人能欺负她的,您放心!”
东宫太后呜咽:“但凡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她好好的去追什么贼人?这事儿让羽林军去做不就好了,唉!”
说至此,门外一小太监来传,说皇上请晋城王去流云殿,萧泠吩咐了他一声,又安慰东宫太后:“母后,您就别忧心了,皇兄已经派出人去寻,说不定您今晚睡一觉,明早起来就见到她了!”
麻姑也说:“是呀,老主子,您就好好休息,也好放小王爷去赴宴不是?”
东宫太后这才躺下,萧泠朝她一拜:
“母后,那儿臣这就去了,明早再来给您请安。”
麻姑伺候东宫太后睡下,萧泠走出,见西宫太后正朝内室走来,口中笑:“晋城王要去赴宴了么?唉,哀家这老太婆就不去凑热闹了,年轻人,好好玩!”
萧泠又朝她一拜,离了祥馨宫往奉乾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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