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公子府,似是知道了之前事,扶苏担负起看某人吃药的事情。一日三碗。秦思思一脸苦色,杏眸滴溜溜的转着,瞥向旁边的侍女。
还未开口,药碗被端至眼前。
秦思思公子我又没病,为什么要吃苦?
扶苏你身体不好,得养着,否则你和孩子都会有危险。
秦思思眸中满是震惊之色,抬头望向,一如既往的温润公子。连敬语都忘记。
秦思思你说什么?
实在太骇人听闻。
宫宴那晚,发生了很多事。本来以为原主真死了,她才能控制此体。她能穿越,能据生于此体。原主未必不能再重新投胎。
一夜风流,瞬间怀孕?
这是巧合,还是另有它因。
秦思思眸光不断变化,连扶苏刚刚说了什么都没有听见。直到对方的靠近。
扶苏你在想什么?
秦思思立即回神,伸手捂着腹部,柳眉轻蹙,故作担忧道。
秦思思听说,生孩子很疼的。
扶苏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原来是这丫头,还没做好当娘的准备,怕苦又怕疼。作为孩子的父亲,他自然要开口劝慰一番。
却不想那丫头又古怪道。
秦思思再说,要是让公子小青梅,知道这孩子的存在,你们不是再无可能?
扶苏微微一怔,收回即将说出的话,面容虽有几分苦涩,语气却很坚定道。
扶苏你暂且宽心,苑儿与郭校尉之子,已经定亲。我陪着你和孩子就是。
秦思思眼中一抹隐晦闪过。
秦思思公子这话倒是听起来十分委屈。
这时恰好汤药熬好。看着黑糊糊的汤药,在看向旁边等看着她喝药的公子。秦思思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目,端起药碗,一下子灌了下去。喝药硬是喝出了断头的气势。
不仅如此,她还呛住了。
秦思思咳咳咳。
将药碗放置一旁,她捂着喉咙不断咳嗽。
这时有只大手轻拍其被,替她顺气,嘴唇边还多了一只手,修长的手指,拿着涂抹了蜂蜜的果干。
她想也未想张口便将吃那果脯,吞入口中,舌尖不经意划过男子修长莹白的手指。
扶苏神色微微一遍,不动声色的将左手收入背后,仍是带着笑意看向不断咳嗽的少女。
扶苏你慢些。
秦思思竟然觉得不知不觉,以她为攻的局势竟然逆转过来。现在看的倒像,公子占上风了。
以前对方狼狈,她笑,现在……
不行,必须得找回场子。
眯眼,拖腮,若有所思道。
秦思思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秦思思公子你真应该多笑笑。
扶苏耳朵泛起了微红,轻咳两声,急忙推说有事离开,可走到房外,回头看见床上笑着不可自已的少女,他心态稍缓,不自觉扬起一抹满足的笑意,转身去了书房。
当随手拿起《论语》看到其中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从前即便有夫子的教导,他也很难理解这句话,如今看来,真是甜蜜的负担。离近了会……,离远了又会想。
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便是于以前李家小姐,虽有婚姻之情,却克制有礼。
想至此,他将《论语》放于书架,伸手拿出一卷《诗经》。还未等其展开研读,就受到老师的传唤。
……大厅内,茶香缭绕。
扶苏到来之时,厅中以有三人为首者,身着蓝色儒衫,面有短须,看上去已到不惑之龄。另外两位长相平平,看上去不过二十左右。
扶苏扶苏见过老师。
淳于越公子请起。
扶苏公子可谓是淳于越最为满意的门生之一,然今日在堂上……毕竟孝道为先,那种观念,公子也未必愿意。今日所来是为另一事。
淳于越公子对科举有何看法?
扶苏动作一顿,想起了那天晚上,少女说起这种制度时,眼中的神采。无论优势和弊端都说得一清二楚。自己搭台自己拆,到也少有。
扶苏此制度,有利于国民。
淳于越然先贤从未有过。
扶苏老师何必执着于过去。
师生二人显见的有了不合,以往就算扶苏不赞同别人的看法,他只会闭口不谈,特别是对老师和父亲。孝之一字,重若千金。
魏公子师弟。
魏彦看不下去,开口阻止。
魏公子若让那些乡野匹夫立于朝堂,恐非天下之辛。
赵某不用亲族用匹夫?
赵某万一其有反叛之心,天下危亦。
大厅的气氛一瞬间焦灼。
魏彦似是想起什么,突然皱眉。正欲开口,扶苏却反问淳于越。
扶苏不知老师觉得孟子如何?
淳于越天下大儒。
先反问,后设身处地。
以孔孟之道,辩驳儒生。
最后推翻淳于越之前的话。
直把三人说的一愣一愣的,淳于越想:“不过几日不见,公子怎么就有如此口才?”等他和其他两人被送出公子府,才回过神。
……扶苏前脚把人送走,还没来得及回去,府外就有人来找秦思思。……
“思思姑娘在吗?”
这是个衣铺的老板,近些日子以来突然火起来的那家“丝依楼”据说很多府宅小姐,夫人的衣服,都去她那里定制。
他还没开口,恰好蓝青色的衣摆出现了门口。少女脸上出现了清浅的笑意。
秦思思公子,你真是越来越找人喜欢了。
扶苏……
扶苏本来想打听的心思淡了下去。
秦思思看着其回到府内,才上前与来着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