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向自己招手的少女,马芳铃慢吞吞地移到初晴身边,初晴为了让马芳铃能靠在枯树树干上好好休息向傅红雪的方向又让了让,却看不到傅红雪眸底一闪挪了挪位置,远远看去初晴就像靠在傅红雪怀中一样。
傅红雪心有微漾,初晴又未有丝毫察觉,只剩下马芳铃一人心有戚戚,再见眼前两人一黑一白又皆是满身黄沙看起来分外和谐,不禁开口感慨:
马芳铃“你们说,如果我在沙漠里埋掉一个人,会有人发现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初晴一听立刻警惕起来,傅红雪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便将视线又落于身前女子之上。
马芳铃一看就知道二人误会了她所说之话,复而低头一笑:
马芳铃“别紧张,我说的不是他。”
这才让初晴缓和下来,说完又拿起手上的朝露剑:
马芳铃“是它。”
马芳铃“十年前,有人为我卜过一卦,说我要嫁给一个能拔出我这把朝露剑的人……”
早已知晓这些旧事的初晴对马芳铃的话完全提不起兴致,又不好打断她,只好由着她说了下去,实际却向四周偷偷看去,无意间察觉到傅红雪凝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心里一慌立刻将头转了过去,心中又有些慌乱。
马芳铃“……其实,我挺佩服你的,至少你能反抗你自己的命运。而我却做不到。”
对着在场的两人马芳铃说出自己隐藏多年的愤懑,觉得释然了许多。初晴也能看出她的脸上也多了几分轻松,对这位大小姐也对了一点点同情,正想着就听到马芳铃又对傅红雪开口说道。
马芳铃“你走吧,你这样的人有资格活下去。”
说完马芳铃看了看手里的朝露剑深呼一口气,终于将这份负累掷向远处。
初晴无法理解这位衣食无忧也不必在刀口舔血的大小姐有什么伤春悲秋,可此时也确实被她的情绪感染,当即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小水囊递给马芳铃:
初晴“大小姐正值妙龄,又家世显赫,早应该多去看看世间繁华,而不该被这虚无的预言束缚着。如今能解开心结是件好事,应当庆贺一下。”
马芳铃结果水囊,喝了一口,甘冽清香的酒液顿时灌入口中,直喝的她两眼透出闪亮亮的细小微光:
马芳铃“姑娘这酒真是好喝极了,入口柔和又带着果香,我在边城多年从未喝过这样的酒。”
口渴的初晴又从腰间拿出一个比较大的水囊猛灌了两口:
初晴“边城干旱缺少鲜果,吃都不够,谁还用来酿酒,这酒是我从江南带来的,到现在也就只剩这些,送你了。”
用手背擦去水迹,初晴看到一直沉默的傅红雪有些不情愿的把水囊扔了过去。
几人沉默许久,马芳铃才收好了酒囊起身走向骏马决定独自返回万马堂,而初晴还没忘记叶开的嘱托,安静的守在傅红雪身边,只静静地看着马芳铃的背影。
“沙沙……”砂砾摩擦的细小声音传入初晴耳中不由得屏息凝神,朝着声音的方向寻去。
初晴“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