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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集 (续七)

城里的羔羊

  场景23 厅堂 日 内

  马虹和邱兴坐在沙发上。

  马虹:邱兴小弟弟,爸爸都没去公司上班了?

  邱兴:你骗人,刚才那个经理叫我爸爸去好好的谈谈。

  马虹:邱兴小弟弟,你听马虹姐姐的话。马上就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忙,买年货呀,添新衣服呀,各大公司也要总结经验,搞年终大会。你爸爸可是公总搞销售的,他也刚到家,明天还要去公司向老总汇报工作,不然爸爸就拿不到工资;没有工资就没有钱,没有钱就买不到东西,邱兴小弟弟是吗?刚才那个张经理又找爸爸谈话。

  邱兴:可是……可是,我爸为什么答应我放假带我去北京玩?为什么?!我不跟你们玩了,我恨死你们,你们一伙骗子……

  邱兴急匆匆跑出了屋外,他向天喊着。

  邱兴: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邱兴嚷嚷着,邱吉祥跑进搂着儿子噙着泪。

  邱吉祥:儿子,对不起你,是爸爸食言了。好,为了儿子,今天我去公司把事情处理好,我们明天准备去北京!

  邱吉祥此时懊悔,他搂得邱兴紧紧的,马虹也走到身边。

  邱兴.马虹姐姐,马虹姐姐,爸爸答应了,爸爸答应了,哈哈。

  邱兴破涕为笑,他挣扎下来跑到马虹身边笑嘻嘻地说。

  马虹:邱兴小弟弟,爸爸终于答应了,那么别再哭,男子汉哭鼻子不好看知道吗?

  马虹也很欣慰说,卸兴默默地点点头。

  邱吉祥夹着公文包出去了。

场景24 别墅 日 内

  清晨,东方刚翻出鱼肚白,微风乍起。

  邱兴还在睡梦中,马虹把昨天晚上坐在灯台下写下一封离别的信,悄悄地把一封信放在桌子上,静静地离开了别墅。

  邱吉祥走向二楼敲打着门。

  邱吉祥: 儿子,儿子该起床了。

  邱兴: (惊醒) 嗯。

  他四周寻找马虹,此时马虹离开了别墅。

  邱吉祥走到一楼大厅,发现马虹不见了,桌上一封信:

  邱哥、还有可爱的邱兴小弟弟,你们好!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这座城池。在这充满着梦想和希冀的城市中,繁华永远是城市的骄傲,喧嚣永远是城市的天籁。我来到这里近十一个月了,我们也相处这长时间,我从内心非常感谢你。是你收留了,使我在这里生活了近一年了。每每回忆这近一年的生活我思绪万千。邱哥你对我的关怀备至我铭记于心,邱兴小弟弟的天真无邪给我带来了无比的快乐和幸福,他的童真有趣使我忘记了一切,忘了烦恼,也想起了我的童年。时间飞逝,转眼年至,怎么能不使我不惦念家乡?看见行迹匆匆的脚步,我的心早已飞到了父母身边,那是生我养我的家乡啊!

  我知道,偌大的别墅虽然不是一个完整的家,最起码也是重组家庭吧!这个幸福家庭因我闯入再起波澜,真的是我于心不忍。细想之时我后悔踏入了这座城市,后悔懵懵懂懂、稀里糊涂地从乡村闯入这座城市,幻想找到自己的归宿,然而我的希望可能就是泡影,经不住风吹雨打。为了天真,总想摆脱我那山沟沟里贫瘠的生活,找到属于我的一片蓝天。可是我错了,我太想入非非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真是一场梦,有人实现了这个梦想,而我呢?只有听天由命了。

  我说这些都是多余的,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那山沟沟里才是我安稳的家啊!在此我是幸运的,幸好,我在这城市里感恩有你。我知道你是一位热心肠的好人,一个对事业、对家庭负责的好男人,可是我不能奢望拥有眼前一切,我想这短暂的就是昙花一现吧!邱哥,我走了,来日方长,你对我的一切我必须要报答你,哪怕是当牛做马。说起邱兴小弟弟来,邱哥,他真的是聪明睿智、口齿伶俐、随机应变,是一位可爱的儿子,我喜欢他,将来肯定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至于他有时撒娇也是情有可原的,这个寒假一定要带他去北京,这是父亲的承诺,千万别让他失望了。好吧!愿你们一切安好,父子平安,祝你一路顺风,旅途愉快……

  唉!时间不多,你们马上去飞机场。当你们坐上飞机,俯视大地的城市以及祖国山山水水时,也许从中感怀幸福向你们扑来,我想邱兴小弟弟肯定是兴奋的。嗳!不说了,我也去赶车了,临近年关,归心似箭,有日我们还有相逢时,尽在朝朝暮暮。我要回家与父母团聚,家中的母亲,在你的关心和奉献下,身体安康,马虹代表我父母以及全家向你表示由衷地感谢!对了,我在你哪里十一个多月,按工资算,你给我娘垫付的钱,可能还会少一些。对不起,我在你不注意时偷加了你的微信,回家一定补上。再见啦!邱哥,么么哒!邱兴小弟弟。

  邱吉祥看完这封信后,迅速抱着邱兴上了豪车,风驰电掣向火车站驶去。

  

  场景25 火车站 日 内

  火车站到了,开往北京的G80高铁动车组就在站里等待,她拖着拉杆箱,背着双肩包在火车站候车室内等待列车;马虹推着拉杆箱,背着双肩包静静地泪水流淌下来,她依依不舍地走进了检查进口处,坐在车上窗口旁。

  邱吉祥: (抱着邱兴冲冲赶到检查进口处高声喊着)马虹……

  邱兴:马虹姐姐……

  马虹噙着泪从窗口挥挥手。

  马虹: 再见啦!

  一声汽笛,吞噬了这告别的回音,和谐号高铁动机徐徐开动。

  邱兴: (越哭越厉害,撕心裂肺)马虹姐姐……

  邱吉祥: (拨打电话) 喂喂,马虹,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仨人去北京吗?

  列车上,走廊上都挤满了返回的农民工以及回家过年的游子们。

  马虹: 邱哥,对不起,我不敢和你辞别,原谅我的过错。我是怕邱兴小弟弟知道了,我走不掉呀,对不起,对不起……

  邱吉祥: 马虹,对不起应该是我。我把邱兴交给了你,帮我培训了,现在他成绩也上去了。对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次寒假期末考试,邱兴语文99分,数学100分满分,我非常感激你。是你我儿子才有了这么好的成绩,他稳居班上第一,全年级也是第一啊,邱兴也是多么高兴啊!邱吉祥充满着激情地说道。

  马虹望着窗外远去的风景,心潮澎湃。

  马虹: (画外音,电话) 邱哥,邱兴小弟弟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归功于他的努力,邱兴很听话,他也很聪明,这次应该让他去北京旅游放松放松一下。邱吉祥: 马虹,我知道这都是你的功劳,明天我们就要登机飞往首都。唉!如果我们一起去多好,本想这次在北京呆一个星期返回深圳的,正准备和你回到河南省你的老家去,把你的父母接回南方一起过年……

  邱吉祥: (继续说) 马虹,你写给我的信,我看见了,我很感动。我由于工作太忙,冷落了你,我总想找个时间对你的表白,可是……可是我怕你拒绝我。

  邱兴擦拭了泪水抢着爸爸的手机。

  邱兴: 马虹姐姐,我想你,你什么时候过来?马虹姐姐……邱兴哭得“哗哗”的,泪水流淌着。

  马虹: 邱兴小弟弟,别哭,姐姐是要回家过年,你要好好听话,听爸爸的,你知道吗?你爸爸是一位最了不起的人物,如果你要想姐姐,我们可以通电话说说话,我还可以在电话里给你讲《天方夜谭》神奇故事哟。

  邱兴: 可是,可是你……你都不要我们了,我很想念你啊!马虹姐。

  火车站人声鼎沸,吞噬了他的哭声……

  

  场景26 宿舍 日 内

  王丽英洗漱后,她掏出了手机。

  王丽英: (拨打电话) 马虹,对不起,我误点了,我已经赶不上火车了,你先回去我过几天回去,马虹你现在应该上车了吧?

  马虹: (画外音,电话) 对,丽英姐,我已上车了。

  陈红头: (走过来) 丽英,是不是和马虹说话?

  王丽英没有理他,她正在用吹风机吹头发。

  

  场景27 别墅 日 内

  豪车开进了别墅,邱兴擦拭着泪水。

  邱兴: 马虹姐姐为什么就回家?

  邱吉祥: 儿子,快过年了,她也要回家过年,她也要回到父母的身边。

  邱兴: (开始大哭)她说好了不回去的……

  

  场景28 宿舍 日 内

  陈红头攥紧王丽英的手。

  陈红头: 走吧!我带你去上班。

  王丽英: (挣扎) 我不去,我要回家,年底了,我要回家……

  陈红头: 谁都有家,票误点了还可以去改签。

  王丽英: 都怪你,马虹去上车了,如果她回家了,我爹我娘问起我咋办?

  陈红头: 哈哈,这个好办就说厂里加班,晚些几天回家过年。

  王丽英: 当初我就后悔……

  

  (闪回)

  场景29 某山村 日 外

  (一组空镜,远处)

  初春,鸟语花香,枯树吐绿。

  山村,炊烟袅袅,雄鸡报晓。

  溪水边,有谈谈笑笑几位妇女在洗衣服。

  (特镜叠面)

  马虹和王丽英背着包,拖着拉杆箱从村庄走出。

  此时东方红日冉冉升起,朝霞满天。

  (画面淡出)

  

  场景30 南方城市 傍晚 外

  夕阳西下,暮阳低垂。

  诚市在暮霭中隐现。 (特景)

  (画面淡入)

  南方城市,霓虹灯闪烁。

  街道汽车,来往穿梭。

  人行道,人如流水,休闲地走着。

  街道边上,夜宵排档,老板忙着生意。

  她们俩走在街道很兴奋。

  四周张望在繁华的城市。

  一对小孩在人行道上滑轮,相互追逐着。

  路人甲:(小朋友追逐另一位,不小心撞到王丽英) 对不起……姐姐!

  王丽英:你怎么不长眼睛?

  路人乙:(指着她)是他不小心嘛,你骂人?!

  王丽英:骂你是让了你,信不信我打他?

  路上甲:(躹躬)对不起……

  马虹:丽英,算啦,别麻烦!

  王丽英:是他不对撞了俺!

  路上乙:他都向你道歉了,你个乡巴佬,你想怎么样?

  王丽英:(皱着眉头)你……

  两个小朋友一溜烟跑了。

  围观几个人都摇摇头。

  马虹和王丽英一前一后拖着拉杆箱一直走着。

  王丽英:你们看什么看?是他撞了俺!

  巿民甲:嘿嘿,你这个人懂不懂礼貌?小朋友都向你赔礼道歉了,你还想打人。

  马虹:叔叔,对不起,俺姐也是太冲动了。

  市民乙:太冲动?人家必定是小孩子,小孩子追追打打,天真活泼可爱,你却得礼不让人。

  王丽英:(喊着)俺……俺差在哪里啦?

  马虹:(攥着她轻轻地说)姐,别多事,走吧!

  围场人越多了,

  王丽英:(憋着气,咬着牙)俺不跟大家计较了。

  

  场景31 城中心 夜 外

  城中心,灯火阑珊。

  几家商城室内明丽,装饰豪华,门庭若市。

  她们在树阴下继续走着,南来的北往的都是陌生的面孔。

  这时迎面而来的一男一女,都戴着金边眼镜,耳上都挂着耳机,挺潮的。

  马虹:(小声轻轻地问王丽英) 丽英,你看城里人真潇洒、蛮雅兴的。不来不知道,来了就不想走。

  王丽英:马虹,城里的还是更热闹的地方,到时你真的不想再回山沟沟里喽。

  马虹:(冷笑) 嘿嘿,你也是一样,姐,刚才你也太冲动了。

  王丽英:(生气)城里的小孩就是没有教养。

  马虹:他都陪礼道歉了,这……

  王丽英:别说了,走吧!

  那俩位年轻人此时从她身边有说有笑路过。

  马虹:(才回过神来对王丽英说)是啊!俺们怎能和他们相比,城里就不一样,不过这样的年轻人在城市到处可见。

  王丽英:(狡黠地) 是,城里的年轻人。他们塞进耳内的家伙那叫耳机,一个线插在手机上,七成都是听流行音乐。

  马虹:(惊讶)哇塞塞,这太享受了!这网上有买。

  王丽英:走吧,咱们先吃东西,然后住宿。

  (闪回完) 淡出

  

  陈红头: (打茬) 丽英,亲爱的你在想什么呢?

  王丽英静静地走到窗下,眺望城市的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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