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回乡探亲

　　豪车终于停在了村口，马虹坐豪车回村探亲这消息不胫而走，这一下马村沸腾了。

        邻村的王家也蠢蠢欲动，天天揪心的，只指望闺女也风光而来的王起根已坐不住了。他最近总希望好事落到他的头上，守候在家等电话的王起根心早已被这消息而震撼。不管三七二十一，闺女是和马细崽的丫头一起出门的，为啥人家都坐豪车回村，而自已的闺女连音讯也没了呢？他想这下可以从马丫头的口中或多或少知道自己的闺女的下落。

        “老伴，老马的女儿回村了。”王起根放下旱烟袋说。

        “她回村关俺什么事？”她不以为然地说。

        “糊涂！闺女和她一起出门，人家都风光回村，坐轿车子来的，还嫁上了好人家，俺闺女也不错，为什么天就这么不公平，瞎了眼吧？现在关键问题就是闺女消息也没有，你不着急俺急呢，俺要去打听打听这消息。” 王起根边说边走出了家门。

        “我也去？”老伴放在了手头上活。

        “快点，磨叽了。”他在整整衣服，抬头望了望天空。

        “嗯。”老伴拍了拍身上泥土换了双像样子的鞋和老头子一起走出了院子。

        王起根做梦都想开豪车回村的应该是自己的闺女那该多好，可是偏偏是那个马丫头，气人不，揪心不？

        王起根夫妇急匆匆地从田畈边羊肠小道就往马村赶，目的也很明确，非要找与闺女一起出门的马虹亲自问问自己闺女的下落情况。

　　 山区坑坑洼洼的路，豪车只有停在离马家门口不远处，马虹下车后直奔自己的家，跨进屋就喊“俺娘”、“俺爹”，离家很久，触景生情，泪失滔滔。马细崽见闺女身后一位英俊潇洒的小伙，就小声问起闺女。

        “你们一起来的？”

        “是的，爹，怎么啦？”

        “俺……俺只是问问，你娘生病了，俺也是不愿意通知你，还是借三叔的手机打的电话。”

        “叔叔，没想到啊，我们一起来的。”邱吉祥点点头微笑地说。

         “哈子，小伙子快进屋，俺家山区这到处都是红土，粘鞋了。”马细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说道。

         “叔叔，别客气，其实我也是农村的孩子，只不过比马虹早到城里呆了七八年了，哈哈。”邱吉祥微笑地说。

         “是啊！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快进来，咱山区就这个条件，随便点，啊。”马细崽尴尬的表情，邱吉祥看在眼里。

        “别客气了！”

        马虹回了家，又是坐小车来的特别高兴，还带着男朋友一起来，顿时马细崽那幸福的泪水还不在打滚？招呼邱吉祥上坐、沏茶、烧点心。而马虹见她娘时，她娘还是老样了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她一下扑到娘的床沿边哇的一声哭了。

　　“娘，娘你是怎么了？”马虹走到她娘的身边流下了泪水，马虹摸着她的手哭泣地说。

　　“虹啊！你……你可来了，娘老毛病，唉！别落泪，娘就是老毛病，让你挂欠了，啊？昨天晚上俺就做了一个梦，俺就跟你爹说，可能女儿要回来？”她喘着气抚摸着女儿的头说道。

　　“娘，你不要紧吗？俺接到三叔电话，俺就回来了。俺知道你的病就是哮喘，如果不是三叔打电话俺还不知道啊。”马虹握着她娘枯瘦如柴的手说，泪流淌腮边。

　　“原来是三叔打了电话，闺女啊，听说你坐小车来的？”她娘关心好奇地问。

　　“嗯。“马虹擦拭了泪水点点头回答。

　　“闺女，哪里弄来的小车？哪个和你一起来的是你相好吧？”她娘开口就问，一口痰在咽喉口里卡住了，使她拼命地咳嗽几声，马虹捶打的她的背，她脸色灰白、喘吁吁地说。

　　“娘，不是，他是俺公司的老板，他这次刚好南下出差，顺便搭了他的车就来了。”马虹想了一下细细池地说，望着苍白喘气的娘，似乎看出了母亲的关心。

　　“骗娘是不是？那有这么好的老板，当心上骗。她出门在外，娘担心啊，你爹和俺都半年多不见你，晚上睡不好，你哥和嫂子都不愿管俺们了，他们也进远门了，娘的生活他们也不管，这样白眼狼白养他了，唉！”她话中带有怨恨，要不是女儿到来，她也许一直呆在床上。

　　“俺打电话给他们去。”马虹气愤地说，她掏出了手机，正要打电话。

　　“闰女啊，别打，哥嫂在上班呢！”她娘怕儿子接到电话，可能又是牢骚一大堆。她的病多半都是她儿媳妇气的。

　　“娘，我一定要打，告诉他们娘生病了，叫他们回来。”马虹还是拨打电话他的电话。几分钟，几次未接，对方干脆关了手机，气得马虹牙咬得咔咔的响。

　　“娘，我要把哥，不赡养老人的思想告诉俺们

　　村主任王大毛去。上次俺门打工时，俺在村口碰见他，他可是一位好村长。让他有时候也说他们一顿。”她越说越气。

　　“闺女，别去告状，到头来还会连累了哥嫂。不过话又说回来，俺这个山沟沟不走出去哪来的钱，天天与黄泥巴打交道，是永远出了了头呢。”马红的娘又气恨，从话语中可以看出可怜天下父母心的真正含意，闺女不说他们了。

　　“娘，鼓不打不响，话不说不明，这事实非要让村主任知道，俺哥俺嫂到底是什么人？”马虹淡淡的忧伤透露几份同情。

　　“闺女，听娘把话说完，说起你哥嫂照顾俺爹俺娘，这都是屁话。记得有次你哥送了几斤柑橘过来，你嫂风风火火跑来大口叫你哥，那些话不堪入耳。结果第二天你嫂子疯癫样跑来，差一点把你爹气死，别想他们。唉！如果闺女你有出息多好，你嫁户好人家，跳出山沟沟，俺娘、俺爹就是死了也心甘，也瞑目呢！你嫂子娘家势力大，股房人多，都惹不起啊。闺女，争气，争一口气，嫁城里去，啊？”马虹娘握着马虹的手，这番话也算是一个慈祥母亲的叮咛。

　　“娘，俺知道，娘，今天我们接你去大城市做手术吧？现在你这个病在城里面不叫病，只要手术一旦成功，娘，你的病就彻底恢复了，不再咳嗽、喘着气。”马虹突然间提出这个问题，可是马虹自己也没有底，在路上只不过是邱吉祥从杂志上看这的医疗微息，真假不知，倘若是真的手术还花不少钱。

　　“做手术，那挨刀子，俺娘一个就怕，二个没钱，城里的大医院进不起啊！隔壁你马大伯去年到镇医院做了一个阑尾炎，一进院一手交上五千元，这五千可是你爹三年也赚不到的呀，后来一个礼拜吧出院你猜花了多少？八千六百多，俺的妈呀！这可是王大伯苦做四年的钱才换了一条命。俺不去，俺不去，死也不去，要去俺就早点死了吧，俺又是老毛病，治不了，俺的病是生你坐月子受寒得的，现在已二十一年了。俺也不花这冤枉钱，让俺带入土。”马虹娘把她不愿意去治疗的情况说了一大堆，以及病多长时间都告诉了马虹，目的是让马虹死了这份心，又怕人财两空，山沟沟里生活贫瘠经不起这折腾。

　　邱吉祥早已坐在蹩脚房子的一张小板凳上，他闻声走到了马虹母亲的身边，微微一笑。

　　“大娘啊！其实你这个病可以根除，一两万元算不啥，身体健康要紧。我们今天来就是想把你带到我们城里去做根除手术的。”邱吉祥听了马虹娘说的后，他走到她床沿边说道。

　　“不、不、不、老板，这可使不得！”马虹娘手一个劲地摇摆着。

　　“大娘，我不是什么老板，是马虹的男朋友。你就放心，花不多少，明天准备一起进城去……”邱吉祥像下结论的语气说。

　　“不、不、不去，他是老板，一位好人。”马虹娘笑嘻嘻。

　　“闺女，还不招呼客人。”王起根听出点名堂来，也笑嘻嘻喊马虹去招呼邱吉祥，人家可是稀客、贵客。

　　“爹，知道了！”马虹涨红的脸走出了房间，邱吉祥在里面说了一阵子才走出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在喜气洋洋中，马虹的娘病都似乎好了一大半，马虹的爹笑嘻嘻的。

　　好消息，如长了翅膀样。

　　“细崽兄弟，细崽兄弟……”王起根夫妇兴冲冲地走到，刚跨进门就喊着。

　　“起根呀，啥事把你乐成这样？”马细崽笑嘻嘻地出了房间。

　　“哎呦喂，俺苦都苦不出来，你闺女都钓上了‘金龟婿’，俺的闺女丽英也没有个信。”王起根苦瓜着脸。

　　“哈哈，起根呀，放心你闺女是迟早的事。”马细崽呵护说。

　　“哟哟哟，俺今天就是来借问下马虹些关于城里的事呢！“王丽英娘开口了。

　　“大叔、大婶，你们先坐下，是不是王丽英的事？”马虹就问。

　　“对对对呀，半年多了，丽英就是和你一起进的城，你知道她的情况么？”王丽英的娘迫不及待地问道。

　　马虹就把她们半年前如何进城，如何分开，如何联系不上的情况说了一遍，这下王丽英的爹娘傻了眼。

　　“马虹，这情况俺们知道了，俺们想……“王起根停了下来，王丽英的娘接着说。

　　“你不是把你娘带进城看病吗？俺们搭个便车，好去找自己闺女，你看行不行？”王丽英的娘试探说。

　　“这个……”马虹有些为难，她望了望邱吉祥，邱吉祥第一反应。

　　“行，大叔大婶，明天一起去。”邱吉祥很爽快，这让马虹万万没想到的。

　　“就是嘛，哈哈，就这么说定，先谢谢你。“王丽英的夫妇和马细崽夫妇打过招呼，高兴地离开了马虹家。马虹娘再三不愿意地麻烦邱吉祥，这也不是一笔小钱，晚上一家人吃过饭，商量好了，准备明天八点进城。

　　夜已深了，房间里还亮着灯，虽黯淡，却照着马虹的爹娘的脸。

　　“她爹，你说闺女这桩事可不可靠？“马虹的娘躺在床上，几声轻微的咳嗽。

　　“她娘，闺女的终身大事，俺做父母怎么不操心，顺天吧。俺也知道你的心事，明天进城准备好钱，别为难人家。”马细崽递给一盅温开水。

　　“她爹，闺女也不小了，嫁出去了有依靠俺就放了心，今朝闺女带了男友回山沟沟俺高兴。”马虹的娘喘着气说。

　　“她娘，睡吧，明天还进城呢，别让人家瞧不起俺们……”马细崽脱衣正准备睡觉。

　　“放心吧，她爹。俺们虽穷，但要有骨气别让人家看扁了俺们。”她淡淡地说。

　　窗外的黯淡，宁静。

　　窗前淡淡的月光，斜照下来，已经是后半夜了。马虹翻来覆去久久难眠，她尽量安下心来，可还是胡思乱想。昔日的此时，在灯火阑珊的城市，或许在漫步在人行道中，或在观赏城市的风光，或聆听城市卑微的窸窣声，此刻放飞的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肆无忌惮地奔跑，在这静谧的山村，欲望未来的希望图腾，她满脑是一片空白，灵感也不知安放何处。

　　当晨曦初露，一束束从云雾斜照的阳光，舒开了一幅幅斑斓，陪伴清脆悦耳的鸟语，叮咚浅吟的溪涧涓涓细流的泉声；又见袅袅炊烟，出勤劳作的农汉以及池河浣纱少人，婉约人间仙境，又掀开了山村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