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收徒

南梁的冬日，湿冷入骨。

棋院依旧热闹如故，来自各地棋士还在日复一日地练棋打谱，棋室的火炉似乎没有温度，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地练习着。

“褚嬴，这么冷的天，这些人还不休息？”时光看着那些棋士被冻得通红的手，问道。

“他们要参加明年开春的登格考试，自然不敢懈怠。”褚嬴回道。

“登格考试？”时光的眼珠子转了转，恍然大悟说:“是不是类似于……那个全国围棋定段赛？”

“定段赛是什么？”褚嬴疑惑道。

“就是，就是我们那边的围棋比赛……”

时光还没说完，有个人便急匆匆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褚嬴面前。

“褚大人，救我！”来人哭喊道。

褚嬴被那人莫名其妙的举动惊了一下，开口道:“你是……”

等那人抬起头，褚嬴和时光才看清楚来人的面孔。

“江……江嗣羽？！”

只见他穿着单薄，眼泪汪汪地跪在地上。

“褚大人，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才来找你的。”江嗣羽抹了抹眼泪。

“小江公子，快起来。”褚嬴扶他起来，问:“你有什么难处吗？”

江嗣羽低头看着脚尖，支支吾吾道:“我想……想要褚大人收我为徒。”

“抱歉，小江，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收徒……”褚嬴摆手拒绝道。

“大人，我很听话的，求求您收下我吧……”

褚嬴看他的脸色极为窘迫，好像有些难言之隐。

“他不是王丞相门下的棋手吗？”时光在一旁小声道:“难道他是王丞相派来的……间谍？”

褚嬴白了时光一眼，转头对江嗣羽和蔼道:“这样吧，小江公子，这里不方便我们去内室说。”

江嗣羽点头，跟着褚嬴去了内间。

褚嬴关上门窗，说:“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可以大胆地跟我说。”

见此情景，江嗣羽终于彻底放下警惕，问道:褚大人，你有没有和杨玄真下过棋？”

褚嬴闻言，点点头。

“大人……你看我有几分把握赢他？”

“你为何要赢他？”褚嬴问。

江嗣羽期期艾艾地说:“丞相大人说，若是我赢了杨玄真，他才肯放我去参加登格考试。”

褚嬴沉思道:“杨玄真棋力雄厚，以你实力很难赢得了他……”

“小人知道，所以才想让大人你帮我。”

“对不住，褚某实在是有心无力。”褚嬴解释道:“我与杨玄真仅有一面之缘，如今多年未曾交锋，实在不敢妄自揣测他的棋力……”

“褚大人，小人明年开春就二十岁了……”江嗣羽神情恍惚，哀叹道:“三串铜钱，十年奴役，只有登格，我才能重获自由啊！”

褚嬴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拒绝了江嗣羽的要求。

时光看着江嗣羽落寞离去的背影，对褚嬴说:“我打赌，他还会来找你的，而且你一定会帮他。”

“何以见得呢？”

时光笑道:“因为你心软啊。”

褚嬴叹了口气道:“就算我真的心软，也没办法帮他。”

“你别忘了我啊！”时光狡黠一笑，“别人看不见我，我可以偷偷潜入王丞相府邸，把杨玄真下的棋记下来，然后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