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朗冲进了火车站,首先瞥了一眼时间表,然而沈一朗实在是太过急切,只来得及看上那么两眼,最后实在是静不下心来,直接进了大厅。
大厅内很是空荡,沈一朗再往里走的时候就被检票人员拦了下来,要求出示车票和证件。
沈一朗有些急切地探头望着里面,却什么也看不到,沈一朗若有所感地回头,就看到白潇潇从座位上起身,捋了捋头发。
白潇潇在赌,因此在广播响起了多次之后她依旧没有乘车,而是改成了晚上的车次,所幸沈一朗来了。
沈一朗我先说?
白潇潇还是我先说吧。
白潇潇坦然地笑着,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白潇潇两年前,我休学来道场,所有人都不看好我,说我肯定待不了一个月。
沈一朗我知道,但是你来了之后很刻苦,每天都是第一个去练棋,最后一个离开。
白潇潇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
白潇潇你不也是吗。
沈一朗我当时还在想,要是我再不努力的话,很快就要被你给超越了。
白潇潇其实,在第三个月的时候我就想放弃了,我想了一个晚上该怎么跟大老师说,可是第二天早上我在棋室门口遇到了你,你跟我说了一句话,我就忘记了所有准备好的理由。
沈一朗我说,还好你来下棋了,没有白白浪费你的天赋。
白潇潇原来,你还记得。
沈一朗白潇潇,谢谢你,谢谢你最后一句那么拼命,给了我活下去的机会。
那一瞬间,白潇潇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独自等待几个小时的时候白潇潇没有哭,沈一朗真的到来的时候白潇潇没有哭,但仅仅一句谢谢,白潇潇就险些哭出了声。
白潇潇努力地压制着声线,让其平静下来。
白潇潇最后的那盘棋我是为你下的,也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但是,当我奋力去拼的时候,我觉得好像也不全是为了你,我想证明,我可以和你们下得一样好。
两人相视一笑,白潇潇伸手拭去了眼角残留的泪水。
白潇潇多年之后,也许我就会忘记我是因为谁而下,但我一定会记得,这盘棋我赢的有多漂亮,多高兴,每当想到这盘棋,我应该就不会再为我自己放弃围棋而感到遗憾了。
白潇潇摘下了自己手腕上的皮筋,随后拽起沈一朗的胳膊,将其套在了沈一朗的手腕上。
白潇潇你还有机会,所以一定要好好准备接下来的比赛。
白潇潇这样说显然就是最后的临别语,沈一朗预感到,如果这个时候不能抓住机会,那么即便以后相遇,只怕也形同陌路了,来不及犹豫,甚至来不及思考,沈一朗直视着白潇潇的眼睛。
沈一朗白潇潇,我喜欢你!你等我,等我定上段我就去找你。
白潇潇面露喜色,郑重地点了点头,这时,最后一班车次也发出了广播。
沈一朗上前伸手抱了抱白潇潇,随即目送白潇潇检票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