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永夜

永夜，一个明里被法律“忽视”的地下城，也是如今师无羲的地盘。

“我找师无羲，她在哪？”说这话的人是顾九辞。

而那被问的小厮明显“吓了一跳”，“你…你是谁？”

“呵……在我面前就别惺惺作态了。”顾九辞拿出一枚银戒，上面纹着紫藤等纹痕，中间有一字——九。

“啊！师九小姐，无羲大人她在夜来香。”

顾九辞点头，随手拿出几百元丢一旁的桌上。

“谢谢师九小姐！谢谢师九小姐！”

夜来香，永夜的红楼。

一炷香的时间。

夜来香毕竟是红楼，比永夜其它地方更加鱼龙混杂，不过倒也是个借酒消愁的出处。

人多，自然也难找人。

但是，师无羲不一样，她是这里的头儿。

“姐。”顾九辞来到二楼，推开了一间包厢的房门。

“啧……出什么事了。”师无羲倒也是闲，见到亲妹妹来，也仍是未放下手中的酒杯。

“霍锦深霍三爷。可否熟悉？”顾九辞也是不客气。

“认识，昨天刚见过。怎么？想要人家入赘？”师无羲调笑道。

“姐。”顾九辞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明白，她姐姐在帮她调节情绪。

“我可能……活不了几天了。”

师无羲捏住酒杯的手指猛然一顿。

师无羲：“怎么回事？上次不也还好好的吗？”

顾九辞：“你也说了，那是上次。”

顾九辞：“今天下午，被安枫樱那傻子绑架后一睁眼就看到霍锦深满脸忧郁的看着我。”

师无羲：“然后触发了离的记忆，回到顾家回头就找了安然她们，再然后，就到这儿了？”

师无羲十分熟悉自己妹妹的做法，不到安然她们那儿去确定情况，是绝对不可能来找她的。

顾九辞：“嗯。”

顾九辞：“霍锦深那点事离想起了点，但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姐，我为什么那么恨他？”

师无羲：“……”

空气就那样凝固了几分钟。

“我们的父母，因他而死……”师无羲淡淡道。

“R战争，有一万人被困洞穴，无人所救，霍锦深的父母就是其中之一，而我们的父母，是派去救援的人员。”

“说起来也是真惨，路过一断悬崖，霍锦深母亲失脚，迫切之下只能紧紧抓住悬崖边缘，霍锦深父亲和我们母亲去救，被精神紧绷的霍父当成敌人一推……落下山崖，多米诺效应，我们父亲也是个情种，就这样，没了，不过我们父亲也是一豪杰，落下去的时候把霍母往上推了一把，救了自己的仇人，亡了自己身。”

“是不是挺不可思议的？我当时也这么觉得。”

“后来才知，被困人员被打了一种药，会使人产生幻觉，也会将人仇恨进一步加大……细节不多讲，就是这么新奇消失的两条生命，尸骨无存。”

“当然了，前往救援的十五名军士人员，无一身还。”

“更奇了，后来经过层层检查，发现救援人员都多多少少和被困人员有点恩怨，这样再链接药性，肯定是出卧底了。”

“懂了？”师无羲轻描淡写地说完，其实当年的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嗯。”顾九辞知道，她姐姐不想让她知道太多，也就没继续问。

“所以当年我就单纯地认为父债子偿跑霍锦深那要死要活地想骗取感情？”顾九辞轻嗤。

“嗯……不错。”师无羲倒是笑了。

“但你也赢了，他现在，在意你了。”

“呵……可笑，如今这世道，连怜悯和愧疚都能和爱混为一谈？”顾九辞满不在乎，甚至还有些唾弃。

不知这份厌恶是对当初的自己，还是霍锦深。

师无羲：“……酒儿，现在呢？你下一步想做什么？”

顾九辞：“不想做什么，反正也没个几天了，不想为当初的傻逼想法做收尾，不想参与那些情海深仇，不想经历爱恨离别……”

师无羲：“好，无论你做什么，姐姐都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