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周山热闹的很,都道乌童从花谷提了个小妖伺候在身边,惹得众妖非议,却不敢明言。
羲禾听到消息的时候还诧异了一番,本想去调侃他一下,却远远的见了那花妖后就失了兴致。
玲珑你是谁?来找乌童哥哥的吗?
羲禾你……是玲珑?
羲禾眉头一拧,语气里透着压抑。
记忆里那个明艳张扬,还有些跋扈娇纵的女子不该是这样的。
她嫉恶如仇不屑与妖物为武,更瞧不起乌童做作的手段,不会这样焉声细语的称呼他为“乌童哥哥”。
抬眸细看的一瞬,羲禾在她薄薄的刘海间瞥见一抹赤色。
妖纹?
袖袍中手指一转,神目透过肉身直至灵体,她的灵魂……红黄二色交替转换。
怪不得,原来只算个半妖。
玲珑喂,我问你话呢,你找乌童哥哥做什么!
还真是嚣张啊!
羲禾眼帘一撩不怒自威,那花妖气焰熄了不少,却见眼前一道金光闪过,霎时脑中混沌。
手指尖华光消散,羲禾冷眼瞧着她失了神智浑浑噩噩的,扶手接下,身后脚步声渐近。
乌童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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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玉岛客房之中,褚玲珑失了元神全无心智,只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人者,灵智也。失了元神便只余胎光,最多可支撑一个月,月余元神还未归位,肉身便会枯败直至化为白骨。
而禹司凤更是因为小银花身份暴露而被羁押至水牢,一时间褚璇玑的处境变得四面楚歌举步维艰,她甚至动了念头要去劫狱。
水牢中,禹司凤受了刑,身上血迹斑斑气若游丝,两人直逃到浮玉岛海岸,却被各派掌门围堵。
眼见是逃不掉了,璇玑持剑以命相逼,可禹司凤如何忍心。
禹司凤(羲玄)三记打妖鞭而已,我受得住。
禹司凤眼眸温柔缱绻,暗地里极力的压制着,让自己的气息趋于平缓,起码听不出虚弱之声。
三记打妖鞭而已,他知道,他们是打不出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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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童极尽温柔的将那花妖放在卧榻上,脸上难得的出现丝丝温情,不远处羲禾负手而立,面色不俞。
羲禾乌童,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说他喜欢玲珑,他又处处与之作对,甚至抽出了她的元神。
说他不喜欢,他偏偏对这个花妖处处留心,穿着、神态无一处不是在模仿褚玲珑。
乌童师兄,我……我就是觉得她好玩罢了,看着她垂下高昂的头,雌伏于我……
羲禾乌童!
一声怒斥,乌童霎时乖觉,惴惴不安的看着羲禾。
羲禾脸色不是很好看,一双剑眉皱成了个川字。
羲禾你不愿承认也罢,但我劝你一句,喜欢是放肆而爱是克制,何况玲珑与钟敏言两心相悦,他日……
羲禾不忍心再说话下,可以乌童的聪慧又怎么会不知道,褚玲珑那般要强、倔强,若有朝一日她元神归体,只怕要羞愧自裁才算罢休。
他如今做的,就是一根根压倒她的稻草。
可是,他不后悔!
乌童师兄,我从小学的就是弱肉强食,喜欢的就要抢到手,只有掠夺才不会让我失去!
他的眼中是浓浓的偏执,羲禾知道,他劝不动他。
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更是成全。
乌童眼睁睁的看着羲禾转身要走,兀得出声,沉吟道。
乌童师兄……那你呢,你能放弃吗?
放弃吗?
羲禾抬手摸着自己的逆鳞处……
不可能了,深入骨髓如何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