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纫兰结佩有同心2

敖心目光微微一凝，低下头去。她原本是想将瑶姬被囚禁在北海禁地之事告诉杨戬的，可是这一趟在凡间的所见所闻，却让她不敢确定那人是否真是瑶姬。她想着王母说过杨戬若听闻了瑶姬下落怕是要不顾一切，对此她深以为然。此刻不过瞬间，她心中已有定夺，在完全弄清楚这件事之前还是不要告诉杨戬。一时间，她又有些庆幸自己还未把北海禁地之事说出。

主意一定，敖心随即便抬起头望向杨戬：“这事确实也该告诉你。”一边拉了他的手，“你跟我来。”她拉着杨戬一路分花拂柳，径直去了她居住的晶帘水榭。

水榭的外间轩朗开阔，清风自水面吹来，轻轻摇动作为间隔的水晶珠帘，玲玲琅琅，如流水淙淙，如琴音细细，别有一番幽静。屋内布置简洁却不单调，窗前置着书画大案，北边则是放满书籍的博古架，西侧则设着棋枰、茶案等消闲之物。

杨戬也是第一次来这里，见了这番布置，赞道：“你这里倒也清雅随意，只是更像书房些。”

敖心也不理会他，只指了书案旁边那侧墙上的画幅，道：“你看这画如何？”

那画上一幅工笔仕女图，勾描细致，纤毫毕现，画中人神韵兼备，眉目宛然，分明便是敖心。

杨戬明白敖心特意领他来此自然不会单单为了一幅画，便仔细看了半晌，又转过头来盯着敖心打量，这才笑道：“画得极象，与你分毫不差。只是……气质神态却全然不同，倒像是另一个人似的。”

敖心点了点头：“这本来就不是我。所谓西海敖心其实并非我一人，她是我的孪生姐姐。”她走到画前，指尖轻轻拂过画中人，心中黯然。阿如才是生具毁天灭地之能降临三界的混沌，她只是的附属而已，只是用来牵制阿如的棋子。可是，两千年前的那次变故，阿如损了骊珠，沉疴难起，所以她才成了站在人前的那一个。

她看着画中的人物一时怔怔发呆，好一会才觉肩头微暖，却是杨戬在她身后伸手扶住了她的双肩。她回过头来，与他目光相对，见他眼中透着几分讶异，又有几分了然。她一时咬了咬唇，语气里带了些许决然：“那一年，你逐杀十日，大闹西海，最后伤了你的人是我，而姐姐舍出半颗骊珠救了你。我们的命运因为你从此天翻地覆。”

杨戬扶着她肩头的手不觉微微握紧。二人一时沉默，过了半晌，杨戬才轻叹一声：“可我认识的敖心是你。我……不认识你姐姐，也无从与她有什么交集……”

敖心却扬眉而笑，眸光如星子般澄澈透亮，她声音清亮字字清晰：“你见过她的。当时你拒婚西海，只身来神殿逼你收回成命的人便是姐姐。而我与你自西海之后的再遇是在那次蟠桃会上。所以你看，对你有救命之恩的不是我，先遇见你的人也不是我……”

“可是，在王母娘娘面前维护我们兄妹的人是你，在我孤立无援时助我改天条的人是你，心有灵犀知我懂我的人还是你……就算敖心有两个，可若儿便只是你了。我还是那句话，知己难得，知音难求，杨戬今生认定的人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