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5点不到，天灰蒙蒙的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让窗前的玻璃也蒙上一层水珠。
徐司白穿着浴衣，手上拿着一只烟，站在窗前。
突然腰上环上一双手臂，
露茜（白锦曦）脸贴着对方的后背“后悔了吗？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
徐司白（S）转身，“别胡思乱想。”伸手别了下对方耳边的碎发，“饿了吗？我去做早饭，你再睡一会儿吧。”
露茜有些羞赧地点了点头，然后等徐司白出去后，又回到了床上。
躺在大床上，望着天花板，身上的酸痛依旧。
昨天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反应呢？难道是因为梦中那个歹徒捏住过自己，她的脖子才有些敏感吗？
想着想着，她眼前的景象模糊了起来，逐渐沉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又一次回到了那个火场。
炽热、绝望、窒息的火场。
火焰包围着她，她一只手掐着自己的喉咙想说“爸，妈，救我，救救我”，另一只手拼命向前伸，却是呜呜说不出话来。
隐约之中有人握住她伸出的那只手，呼喊着她“茜，露茜，醒醒”
她，她不是露茜。如果她不是露茜，那她是谁？
迷蒙地睁开眼，眼角还带着微微的湿润，一入眼便是徐司白上方关切的脸。
徐司白（S）“怎么了，做噩梦了？”
露茜（白锦曦）坐起身，揉了揉额角，“算是吧，总是反复做同一个梦，最近越来越频繁了。”
徐司白（S）“梦见了什么？”
露茜（白锦曦）“我梦见……自己倒在大火之中，想要求救，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然后，有一对中年男女闯了进来，大概是我的父母，他们呼喊着我，我发不出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从他们头顶坠落砸下来……”
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中，后背传来一下一下轻轻的拍打，像电视中妈妈们安慰自己孩子的动作一样。
露茜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安全感像海水一样充斥着包围着自己，记忆连同她的安全感一同带走。
徐司白（S）“也许是他们想你了。”
露茜（白锦曦）“嗯……”唆了下鼻子，闭眼在怀中点点头
露茜明白这是对方安慰自己的说辞，却在此时此刻有着让人选择相信的魔力。
徐司白（S）“好了，都过去了。”抚上对方的右脸，“吃早饭吗？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就简单做了些。”
露茜（白锦曦）“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对方的衬衫，脸红了下，“等我先换身衣服。”
徐司白（S）“好。”低头吻了下对方的嘴角，起身退出了卧室
露茜微抿嘴角，拿起床头折叠整齐的自己的衣物按在胸口，他们的关系在一夜之间变得亲密了起来，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或快或是慢，只是自己有一种不现实的感觉。
仿佛此刻自己置身云端，彼时自己也将坠身无间地狱。
换好衣服后，边理着头发边走向客厅。
相比于有些昏暗的卧室，客厅里所有的灯都被打开了，明亮的很，露茜有一瞬的不适眯了下眼。
烤面包混合鸡蛋的香味钻进鼻尖，惹得早就饥肠辘辘的人食指大动。
外面下着雨，淅淅沥沥而嘈杂，室内却一片安宁。
徐司白和露茜安静地用着餐，享受着少有的平静温馨时光。
“滴滴滴”桌上露茜的手机响了起来。
露茜看了眼手机，是白锦曦的电话，放下手里的刀叉，接起电话。
露茜（白锦曦）“喂。”
白锦曦（苏眠）“喂，小茜，你居然起来啦。老徐呢，他怎么样？”
露茜（白锦曦）“他没事。”思索，“你这么早打电话来，是有什么发现了吗？”
白锦曦（苏眠）“嗯，我们昨天勘测的时候发现了一戳头发，现在通过分析DNA,已经知道A的身份了。你来警局，我们细说……还有昨天的事，我欠你个解释。”
露茜（白锦曦）“不用介意，我们警局聊。等我20分钟。”
挂了电话，露茜回到餐桌，对面的徐司白已经吃完了，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
徐司白（S）“局里有事找你？”
露茜（白锦曦）“嗯，我可能要马上走了。怎么办，浪费你一顿早饭。”撒娇环上对方的脖颈
徐司白（S）“怎么会浪费，给你打包车上吃。”拍了拍对方的胳膊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走吧，我送你。”
将吐司打包后，徐司白开车送露茜到岚市派出所门口，雨倒是下着一半停了。
露茜（白锦曦）拉上把手，回头“那我走了。”
徐司白（S）点头，嘱咐“注意安全”
露茜（白锦曦）“好。”踩着高跟下了车
徐司白（S）“等等。”拿着一条围巾下了车
露茜听到声音，停下脚步转身，一片落叶正好飘落下来停在她的头上。
徐司白（S）“忘了这个。”走到露茜跟前，一圈一圈细心地给对方围上，拉了拉围巾遮住了靠近锁骨一抹嫣红“好了，这样就不怕冷了。”顺手摘下了对方头上的落叶，捏在手里
露茜（白锦曦）“谢谢”说完害羞转身向警局脚步飞快奔去
望着露茜走远的背影，徐司白瞬间敛去了所有表情，松开手里那片落叶，面无表情地回到车内再次发动车子离开。
不远处刚刚在隔离带旁的唠叨揉了揉眼睛，自己刚刚看到了什么，露侦探从徐法医的车上下来，而且徐法医还帮忙戴围巾，这两人绝对有问题！
一来到办公室，白锦曦抬头看了眼露茜，一开口就是，
白锦曦（苏眠）“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露茜（白锦曦）“是吗，哪里不一样？”
白锦曦（苏眠）偏头“我也说不出来。”
露茜（白锦曦）心虚：“那是你的错觉。”
白锦曦（苏眠）疑惑：“是吗。”
——
唠叨“大家现在看到了，我们基本能确定这个代号为A的连环爆炸案杀人犯的身份。他叫夏俊艾，男，现年24岁，没有案底，常年使用假证。本来他在我们警方资料库当中查不到任何资料，不过，他在小篆被绑架一案中留下了毛发。经过DNA的对比，我们发现，这个A与我们警方犯罪资料库当中一个夏某的DNA对比相似度高达99.9%，即为父子关系。这个夏某曾经因为盗窃罪入狱，出狱后不久，又因为作案被人打死。夏俊艾，应该就是他的儿子。”
冷面“我们在夏俊艾的原籍陕西查到了一些资料。他从小家境贫寒，父亲在他八岁的时候因为与当地的小混混分赃不均而被人打死；母亲在外替人打零工， 母子俩相依为命，生活得很清苦。在他十二岁的时候，母亲因为得了重病没有钱医治，也没有医保，结果死在了家中。夏俊艾初中毕业以后就不知了去向，我们只查到他在中学时候的成绩，这家伙的物理和化学均为满分，而且曾多次在模型比赛中获得了一等奖。五年前的大案发生时，他只有19岁。由于这家伙失踪前没有留下任何的身份证明，所以这几年他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唠叨“现在的画面是七日早晨，连环爆炸案发生之后，A，即夏俊艾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的画面。当时他戴着帽子和口罩，所以我们无法确认身份。”
露茜（白锦曦）“可以放大图片吗？”
唠叨“可以”双指将屏幕上的画面放大。
露茜（白锦曦）“我记得省队有一套虹膜识别系统，是吧韩沉？”
韩沉“是有，不过需要上面同意。”
唠叨“虹膜识别，这么高级！”
露茜（白锦曦）“那就交给你了，辛苦。”收起桌上的文件夹
韩沉“活儿都丢给我了，你干什么呀？”
露茜（白锦曦）拿起文件，站起身，“我？我帮你们加油打气，加油！打工人。”
韩沉和苏眠无奈对视了一眼。
他们又要加班了，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
R玩着手里的手机，心思有点不安定。
昏暗中，L缓缓走到沙发前，拿出兜里的酒精棉布擦了擦，方才坐了下来。
A见此，走了过去，大力拍了下对方的大腿，
夏俊艾（A）“唉”
惹得L嫌弃地等了他一眼，这孩子手都没洗。不过，他下面的话让他更加生气。
夏俊艾（A）“L，自从你负责联络地点之后，这都什么地儿啊？！荒郊野外的大仓库，你真棒。”
季子苌（L）“夏俊艾，你以为是谁害我们这样的，嗯？”看向对方，“如果不是你失误遗留了DNA信息，暴露了真实身份被警察调查，我们不在这儿见面，在他们警察局门口见面，是吗？！”
夏俊艾（A）对上对方眼睛： “我知道，你还在因为辛佳的事情而生气。但这次任务的失败，也不能全算在我一个人头上吧？要不是当时T不听E的劝阻，强行要把自己的复仇计划加上我姐和韩沉，E就不会贸然行动，也就不会暴露自己，我们的计划就不会提前。”转身，“如果说T是一意孤行的话，E就是咎由自取。”
A这话出来，L就不乐意了。
季子苌（L）“你别这么说她！”冲上去就是一拳
A躲闪不及，生生挨了一拳，舌尖顶了顶腮，回首便和L扭打在了一起，你一拳，我一脚的。R坐在一旁，拿开了一罐浓缩咖啡，悠哉地看起了戏。
季子苌（L）“E是怕T暴露后，藏在T体内的芯片，会对她自己，对我们不利的证据，她才会这么做的。”挣开对方的手臂，踢了一脚
L扔了只纸箱子，A一脚踢开，用手挡住了对方踢过来的腿，两人打得目眦尽裂。
夏俊艾（A）“她打算跟韩沉说出一切。任何理由的背叛都是要被清除的，这你是知道的。杀她也是你自己同意的，你到底在质疑什么啊，啊？！”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罗斌（R）“唉，” 看不下去了，“够了，差不多行了，这不是今天来这儿的重点。”
季子苌（L）“你闭嘴——！”
夏俊艾（A）“你闭嘴——！”
R手里拿着浓缩咖啡愣了，叹了口气，放下了咖啡道，
罗斌（R）指了指L：“你，一心爱慕着对你半点意思都没有的E，暴露了，你只有选择杀了她才能控制局面。这事在E，跟其他人没关系。”指向A，“还有你，遇着苏眠这事自己乱了阵脚，在现场流连忘返，还被人把照片拍了下来，提前暴露了身份。你们两个人半斤八两，谁也没比谁好哪儿去。”激将，“要是真那么恨对方的话，滚出去，朝对方身上打一梭子，别在这儿废话。”
“切”A和L两人相视一眼，扭过了头。
罗斌（R）“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也没有更多机会。所以我认为，是时候开展最后的计划，做个了断了。”
季子苌（L）“如果不是你改变了路口的红绿灯时长，你逼着苏眠做出选择的话，咱们原本计划的时间是很充足的。”
罗斌（R）“好了！你以为我一个人敢做出这样的选择吗？”
空气静默了一瞬，黑暗中仓库回响着清脆的皮鞋声，哒，哒，哒，越来越近。
三人齐齐转头，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置于黑暗。
夏俊艾（A）“S！”
A率先反应过来呼了一声，甚至开心地原地跳了两下。
季子苌（L）“S你回来了。”
罗斌（R）“终于回来了。”
徐司白摘下脸上的口罩，朝他们点了点头。
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到了沙发边，A、L、R围了上来。
徐司白（S）“计划提前，辛苦你们了。”
几个人闻言立即摇摇头，对于S，他们从不觉得辛苦。
夏俊艾（A）“S，你真的……全想起来了？什么时候？都不来找我们。”嘟囔抱怨
成功惹得另外两个飞刀。
温和地望着在场的人，喝了口眼前的水，徐司白看了下腕上的手表。
季子苌（L）细心：“是有什么事着急去吗？”
徐司白（S）点点头：“时间不多，R”
罗斌（R）“嗯？” 昨天电话也不接，现在找他有事了
徐司白（S）“帮我查个人。”
罗斌（R）“哦，谁啊？”谁这么倒霉，引起了S的注意
徐司白（S）“许-宁-国”
————
和着手里的温水，闭眼一口咽下了嘴里的白色小药片。
露茜晃了晃头，看着窗外的逐渐萧瑟的景色。口袋里装着纸条，准备去岚市图书馆一趟，本来昨天从北京回来就打算去了。
放下手里的茶杯，拿上手机，往警局外面走。路过走廊的时候，被一个力量扯到安全通道门后。
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脸，受到惊吓的心脏并没有因此平静下来，隔着胸腔怦怦响。
徐司白（S）“吓到了？”
说着他抬起牵着右手，腕上袖子撩上去了一点，露出了皓腕上一个浅粉的齿印，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了一支药膏，轻柔地将药膏在皮肤涂抹开。
露茜先是摇摇头，然后看见手腕上的痕迹垂下了眸，下意识看向地面，一双黑色锃亮皮鞋入眼，她脱口而出，
露茜（白锦曦）“你鞋子擦过了？”
对方的皮鞋虽然还是早上传出去的那双，但是皮鞋表面太过干净，显然被人清理过。
徐司白（S）语气自然，边抹边应：“嗯，下车的时候遇到了个泥水潭，鞋子上溅上泥水，就擦了擦。”
昨天下了雨，路上有很多泥水潭也不奇怪。
露茜（白锦曦）“哦……”
徐司白（S）收了手上的药膏，失笑：“怎么，想查我的岗啊，露大侦探。”
露茜（白锦曦）呆住，连忙挥挥手：“哪，哪有。”
徐司白（S）“喏”递出手里的药膏，“拿着吧。”
露茜（白锦曦）接过药膏，“谢谢……”
整个过程她都愣愣的，像个卡机的电脑一样。脑中不由想起之前他给她抹药膏那一次。
徐司白（S）“跟我不用说谢。”注意到对方兜里露出的半截纸条，“这是什么？”
非常自然顺手地从她的兜里取走纸条，仿佛他们已经不分彼此一样。
徐司白（S）展开，“你的解谜游戏吗？有趣。”凝神看了看纸条上的内容，思考了两秒，“ASCII编码？”
露茜（白锦曦）点头：“嗯，就是后面的字母我还想不通。”
徐司白（S）“唔，B-CB-DACB，看起来像是一串表达位置的编号。”
露茜（白锦曦）“我也是这么想的。”
徐司白（S）“岚市图书馆的话，会不会是楼层、书架、书籍的编号什么的？”
脑中一股电流闪过，露茜眼睛一亮，
露茜（白锦曦）拍了下自己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兴奋地抽走徐司白手里的纸条，开门急匆匆就要走，临走前转身在对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露茜（白锦曦）“谢啦，司白。”
转眼就没了人影。
徐司白无奈看着对方离开的方向，搓了搓鼻梁，刚跟她说了，“不用谢”。
右脸的余温还在，那声“司白”犹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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