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白锦曦坐在办公室正和韩沉他们讨论案情。
白锦曦(苏眠)“我们假设,其实整件案子是两个人协同作案,那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而且从现场留下的脚印来看,也证实了这一点。”
周小篆“两个人,意思就是说,除了曾方平以外,还有一个人?”
白锦曦(苏眠)“我甚至觉得,第一起案件被害人身体上留下的精液,到第二起案件跟马戏团的关联,我始终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周小篆“怪怪的?老大,你总不能认为咱们发现了线索,推理出来的证据都比较顺利,那就怪了。”
白锦曦(苏眠)“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就好像在我们前面有什么人一直在推动着案件的侦查走向。如果曾方平他参与了这件案子,那他顶多是参加了前面的准备工作,踩点、偷钥匙什么的,顶多算个从犯而已,那真正的主犯一定另有其人。而且,露茜也说,很有可能有人在背后指导犯人。 ”
周小篆“老大,你这说的我越来越糊涂了。咱先说,假设,这个曾方平他不是主犯,那么咱之前去跟踪他和陈离江的事情走漏风声之后呢,这个人将就将就让曾方平逃跑把所有事情推到他身上。他又何必铤而走险,再弄出个赵曼曼事件呢?”
白锦曦(苏眠)“问得好。一开始我也想不明白,可是你把事情反过来想。如果案犯他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将整个事情全都嫁祸给曾方平呢?从第一个案件,看似是无意留着现场的体液,到后来的贴画,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计划得再周全也会有意外发生。按照当天的排班表,曾方平应该是在家休息,那他就没有不在场证明,所以案犯选择在那个时候动手作案。谁知那个时候曾方平却喝多了,不但没有回家,还在道具间睡着了。这样一来,他不但没有嫁祸成功,还把自己给暴露了出来。”
周小篆“如果这么说的话,那这个人就是应该藏在曾方平身边的人,会是谁呢?”
白锦曦(苏眠)“陈离江”
韩沉“陈离江”
两人异口同声道,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周小篆“陈离江,陈离江这人在嘉年华负责小丑的工作,平时还会清理一些游乐设备。哦,对了,他还是之前筛选出来符合我们侧写的人员之一,只不过大部分警力都放在跟踪曾方平身上了,我只派了个便衣跟他,也没发现什么异样。话说回来了,我们老大懂犯罪心理这个我知道,但是韩神你是怎么推断出来的?”
韩沉“什么是犯罪心理,我从来都没听说过。留下的脚印告诉我,案犯的步长应该是26公分,而步幅是76。而当时的现场材质是比较松软的沙土,脚印的深度是0.3,从这里我可以推断出案犯的身高是一米七八左右,体重是70到72公斤,恭喜你,遗漏了所有有用信息。团里那些人不是身高不符合,就是体重不符合,剩下的3个人中只有陈离江符合所有条件。”
听到一半白锦曦气得要打人,还是周小篆哄着才坐下。
周小篆“我去,太崇拜你了,韩神,你简直是永远的神。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什么,步伐追踪术是吧!老大老大,这我之前只在市局见过一次,还是宁队找了个高材生采集了所有的数据,拿公式算了好几个小时才出来的。”
白锦曦(苏眠)“去。”
白锦曦一开口,周小篆立马闭上了嘴。
白锦曦(苏眠)“既然结论一致,那就剩下证据了呗。”
韩沉“要快。”
白锦曦(苏眠)“我也知道要快,问题是,要从哪里入手。话说,露茜呢?大早上怎么看见她人呢?”
周小篆“老大,茜姐一大早就出去了,好像说是去办私事。”
白锦曦(苏眠)“好吧,我们继续。”
——
法院门口,露茜戴着一副太阳眼镜,拽拽地靠着一旁的柱子,如果忽视她右脸的淤青简直是一幅画。
回忆着昨晚,徐司白竟然真的带着一罐药膏来找她。
讲解了药膏的成分用法后,甚至亲手示范给她上了药。
徐司白(S)“这个药膏用之前需要乳化,像这样”用手温搓了搓药膏,“然后涂到脸上。”
药膏白麝香的气味在室温下慢慢散发出来,对方温润的指尖在脸上轻轻打圈。
不知是因为距离有点近,还是因为对方是异性,露茜一瞬间有些不自在起来。
徐司白(S)“好了。过20分钟再洗掉它就行。一日早晚两次,记住了吗?”合上药膏盖
发现露茜有些走神,没有回答自己,徐司白又问了句,
徐司白(S)“记住了吗?”
露茜(白锦曦)回神,“啊?”
徐司白(S)好生重复:“20分钟后记得洗掉它。每天早晚两次,不要忘记。”
露茜(白锦曦)点头“哦”
扶了下太阳镜,露茜觉得自己当时的反应肯定傻极了,白麝香的味道仿佛还在鼻尖萦绕。
一阵喧闹声从法院门口传来,
“顾少,可真牛。”“就是,法院还不是将人放出来了。”“简直就是法庭一日游。”
露茜闻声抬头,是一群小青年吵吵闹闹从法院走出来,簇拥着,为首的是一个个子高高的青年,他顶着一头精心打理过的头发,耳朵上有3颗耳钉,穿着Parada最新款的红白T恤和Givenchy家的黑裤,腰上拴着一条俗气的LV皮带,迎着烈日嚣张地站在法院门口,如同万众瞩目的明星而不是刚刚出入法庭的被告。
她要等的人来了。
顾维钧“小意思,就这点,还困不住小爷我~”自恋地拨了下头发,
顾维钧注意到那边靠在柱子边的女人,朝露茜喊道:“哟,小妞,本少爷今天心情好,要不要约个会。”
见露茜果然动身走了过来,顾维钧更加自恋了,朝同伴耸了耸眉梢。
果然如此,只要你多金又年轻,稍微一主动,女人就很容易上钩。
注意到露茜右脸上的淤青,顾维钧忍不住开口调侃,
顾维钧“哎哟,这是玩的哪一出,字母团吗?玩那么大,本少爷倒是不介意,就怕你吃不消。”
露茜(白锦曦)“顾维钧?”摘下太阳眼镜
顾维钧一懵 “啊。”下意识答应
露茜(白锦曦)“那走吧。”转身往楼梯下走
顾维钧“哦”被对方长辈式的语气震慑跟着走了几步,猛地反应过来,“去哪儿?”
露茜(白锦曦)“官湖派出所。”脚步不停
顾维钧“啊(变了个调)我不去!你是老头子派来的人!”
露茜(白锦曦)转头“自己走,还是我帮你?”
顾维钧认怂“自己走。”说完见对方转身就走,马上小碎步追上,“哎,美女小姐,你能不能行个好,放我跟朋友吃个饭,你看这都中午了,你饿不饿啊,我请你。”
露茜(白锦曦)“不饿。”
顾维钧“那你渴不渴,累不累,我保证不溜,让你顺利交差,让我跟哥们儿说句话总行吧。”
露茜站定在一辆出租车前,打开车门道,
露茜(白锦曦)“上车。”
顾维钧看着眼前的出租车嫌弃道:“不要,我从小到大就没坐过这样破的车。”
露茜(白锦曦)受不了对方,揪着对方的领子将人塞进去:“进去。”
顾维钧“我去,这什么车啊,怎么那么臭,垫子这么硬,肯定不是纯羊皮的,这脚怎么伸不开啊……”在后座坐立不安像个猴一样
露茜(白锦曦)看见司机投来像看傻子的眼神,“师傅不用管他,去官湖派出所。”
顾维钧听此立马握上车把手要下车。
露茜(白锦曦)“再动一下,我就把你办回大牢。”
顾维钧停住手,好奇转头:“你刚说什么?”
露茜(白锦曦)抱臂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顾维钧兴奋“是你把我捞出来的?”眼珠一转,“我就知道老爷子没有那么大能量,一看美女你来头就不小,你是从哪里来的啊?”
露茜(白锦曦)“东土大唐。”治你这泼猴
顾维钧“噗嗤,你可真幽默,你要是唐僧,那我成什么了,孙悟空吗?不肯说是吧,让我来猜猜。”打量了下对方,伸指肯定道:“京城。”
露茜(白锦曦)眉头一跳,没想到对方还不止是个只会吃喝嫖赌的富二代,“不赖。”
顾维钧“不问问我为什么吗?”禁不起夸,一夸就尾巴翘上天
露茜(白锦曦)“说说看。”她倒要看看这人能推理出些什么
顾维钧“你手上的这条卡地亚是限量款,只有首都北京有货。还有你脚上的靴子是Nina Zarqua去年款的吧,这个牌子小众,配件只有从北京调货。还有,”
露茜(白锦曦)“行了。”伸手制止对方说下去,她收回之前的话,这人就是个只会吃喝嫖赌的富二代。
顾维钧小声“还有你说话有懒音。”安静了没一会儿,忍不住想要开口说话,刚张开嘴。
露茜(白锦曦)“忍住。”
顾维钧吞回刚刚想要说的话,屏住呼吸,嘴巴鼓鼓的,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顾维钧“不行,我憋不住了。美女你几岁啊?”一口气说完,松了一口气
露茜(白锦曦)“25”随便编了个数字
顾维钧来劲了 “我也25,你几月份生的?”
露茜(白锦曦)睁眼说瞎话“1月”
顾维钧“啊,我是9月份生的,你比我还大啊,那我要叫你姐姐了,你介意不?”
露茜(白锦曦)“随便。”
顾维钧“那,姐姐,你叫什么?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露茜(白锦曦)“露茜。”
顾维钧“哪个露,哪个茜?小倩的倩吗?”
露茜(白锦曦)“露水的露,草字头下面一个西,茜。”
顾维钧“哦,露-茜-,那你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吗?”
露茜(白锦曦)转头看向对方“你好烦。”
顾维钧抿嘴。
说话间,车已经到了官湖派出所门口。
露茜立马打开车门下了车,独留顾维钧在身后被司机缠着要车费。
顾维钧着急“本少爷没带现金,刷卡可以吧。”从兜里摸出一叠卡来递过去
出租车司机“可以。”接过卡,一张张刷过来
顾维钧“你快点。”着急催,看向已经走远的露茜,吼道:“喂,那个谁,等等我!还没有谁敢这样对本少爷呢!”
出租车司机“你这些卡好像都刷不了啊,被冻结了。”
顾维钧“啧” 烦人,随手脱下了手上的手表塞进对方的手里,“新买的劳力士,总够了吧,我走了。”往露茜的方向追去
出租车司机“喂,喂!我们这里不收乘客物品的!”只见人已经跑远了
——
那边露茜踏进派出所,就遇见小篆抱着一叠资料路过。
周小篆“唉,茜姐,你回来啦。”
露茜(白锦曦)“嗯。案子怎么样?”
周小篆“进展不错,主犯锁定是陈离江,就差证据了。老大和韩神他们就要出发去游乐园”
顾维钧“喂,露茜,等等我!”走廊跑过来
周小篆的话被顾维钧打断,
周小篆“小顾总?你怎么来了啊?”
顾维钧喘气,“什么小不小的,我不能来吗?”
周小篆“行,您顾总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顾维钧“这还不多。露茜,好姐姐,你看我已经来过这小破所了,就网开一面,放我走吧。”
露茜(白锦曦)“不行。顾局要见你。”
顾维钧“啊!~我不想去。”
周小篆悄声在露茜耳边问道:“这又是犯了什么事啊?”
露茜(白锦曦)“强**女。”
顾维钧一蹦三丈高“我没有!”又急又气,“是她先骗我的!我哪知道她还差几天18岁啊!”
露茜(白锦曦)“那也是未成年。”
顾维钧生气抱手“长得那么老,说她30岁都有人信。”
露茜(白锦曦)“人家身份证上是17岁零360天。”
顾维钧气鼓鼓“那她的身份证也一定是伪造的。你敢相信吗,”绘声绘色描述道:“一个17岁的女生留着这样老土的头发,还画着正红色这么老气的口红。”
顾维钧说话的时候,白锦曦和韩沉从办公室出来。
白锦曦(苏眠)“哎,露茜,你回来了。正好,我们要去马戏团看看照片墙和更衣室,一起去吗?”
露茜(白锦曦)点头“好”
白锦曦(苏眠)“小顾总也来了啊。”
顾维钧收手,故作正经的模样点头“嗯。小这个字就不用了。”指了指韩沉,问:“这是谁?看着眼生。”
周小篆积极抢话:“这是韩沉警探,从省队来的,破案很厉害的。”
顾维钧“哦”深沉地点点头,“不错。你们有事?那去忙吧。”大度地挥挥手
白锦曦(苏眠)“那我们走了啊,顾-总-”
露茜狐疑地看了顾维钧一眼,这小子什么时候装起孙子来了?然后和白锦曦他们一同走了。
露茜走后,顾维钧悄悄在身后比了个V。
看着眼前乐得有些手舞足蹈的顾维钧,周小篆脑门只有一堆黑线。
周小篆“那个,顾总。”看了眼手机新来的短信
顾维钧“嗯?”还沉浸在喜悦中
周小篆“顾局让你马上去他办公室,不得耽误,他知道你已经在派出所了。”
顾维钧生无可恋.jpg
——
小剧场
“笃笃笃”敲了三声门
“进来。”一个苍老中气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
顾维钧毕恭毕敬地将门关上,攥着手走到办公桌前。
顾维钧“爷爷。”
顾局“嗯。来了啊。”
顾局抬头瞥了眼从小疼爱的孙子,还是这么活蹦乱跳,欣慰了一下,然后视线定在对方的手腕上。
顾局轻描淡写问道:“上个礼拜缠着我买的那块劳力士表呢?”
顾维钧背上一紧,“就,坐出租车没钱,抵给人家了。”越说越紧张,手越攥越紧
“啪”一个茶杯丢了过来,顾维钧很有经验地往左边一躲,只听自己爷爷气急败坏道:
顾局“没出息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