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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日

陈情令之瑶光恨

夜色已深炎阳殿一片静寂,温晁进去的时候正瞧见殿中的身影摇摇欲坠,跪了两个时辰了吧……

温晁孩儿拜见父亲

温晁快步走进躬身行礼,两旁的灯火燃起温若寒从内殿信步走出从容坐在上首,淡淡开口。

温若寒夷陵的事处理干净了?

温晁魏无羡已被孩儿丢进乱葬岗,江澄虽未抓获但他被化去金丹不足为虑。

温宴猛然抬头眼眸中满是震惊,膝盖密密麻麻的疼痛都不及此时来的震撼。

魏无羡……

温若寒不可放松,斩草就要除根。

温晁是孩儿会继续搜索,只是温情……

温晁面有犹疑,目光不住的打量着上首的温若寒。

温若寒且关着吧,等我腾出手再来料理她。

温若寒面露疲累,莲花坞一战是为大捷,可一连出了温宴和温情两个叛逆着实让他棘手,温情倒也罢了,温宴……

温晁父亲,子簌并无大错孩儿斗胆请父亲……

温若寒并无大错?

温若寒腾地站起,满腹愤怒便连声音都大了几分。

温若寒偷紫电放温宁我都可以不计较,莲花坞你以命相逼可知错!

温宴对上父亲的眼眸,那双眼里此刻只有怒火丝毫不见素日的慈爱,莫名的她不想低头。

沉寂的良久温晁突然跪倒,挡在温宴身前。

温晁子簌知错了,请父亲原谅她这一次。

温宴我没错!

倔强的声音回响在炎阳殿的每一个角落,温晁扯了扯她的袖袍,温宴却视若无睹。

温若寒你再说一遍!

温宴我没错!父亲和哥哥所为子簌无法苟同,温氏所为子簌更无法接受。

咻的一声软鞭落下,霎时皮开肉绽,温宴额头冷汗乍起,仍跪的笔直。

温宴温氏不仁残害同修,父亲难道想让百年家业毁于一旦吗?

温若寒你……

扬手又是一鞭,却是被温晁挡下。

温晁父亲,子簌口不择言请你放过她这一回吧!

温若寒握着软鞭的手青筋暴起,细看却不难看出那只手还在颤抖着。

温若寒滚出去,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丢下软鞭温若寒头也不回的进了内殿,威压消失温宴仿佛脱了水的鱼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玄正十九年冬,岁次己卯。

温若寒长子温旭镇守河间,次子温晁镇守江淮,长女温宴驻守齐鲁。

路人小姐,瑶公子又来了……

温宴不见!

孟瑶阿簌你就这般不愿见我?

孟瑶站在门前,一身的炎阳烈焰袍衬得他肤白胜雪,嘴角若有若无的微笑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睛。驱离了修士孟瑶几步上前一把拥过温宴,头靠在脖颈旁,一脸的安逸。

温宴你我近来少见面的好,于理不合。荆楚的事还要赖你处理,三天两头往琅琊跑你也不嫌远。

孟瑶左右就是半日的路程罢了,下个月阿簌就是我的夫人了,我自然该常来探望。

是啊,下个月。自那日后温宴再也没有见过温若寒,温晁去夷陵前来看她,她避而不见。如今她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父兄,她劝不住他们,也不能与各世家一起反抗他们。

温宴是啊夫人,只是不知瑶公子打算怎么处理那个秦姑娘?

温宴推开孟瑶倒了杯茶独自饮了起来,她现在实在没有心思谈婚论嫁,但又不想孟瑶察觉。

孟瑶阿簌可是吃醋了?

孟瑶知她有心事不愿提及,故而闭口不提,淡淡得笑了笑,顺着她的话。

温宴才不是我吃醋,谁叫你这般貌美,救了她一命她便芳心暗许。日日来门前寻你,打量着我心善又顾及秦苍业那个老狐狸不会轻易对她如何,她便越来越放肆。

孟瑶阿簌莫恼,明日我就去与她说清楚。

孟瑶说着自袖袍中拿出只跳脱,伸手拉过玉腕戴了上去。

孟瑶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阿簌可还喜欢?

温宴双跳脱?我可只见了单只。

温宴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只是诸事压着实在喘不上来气。

孟瑶那只待你明年生辰我再送来

温宴哪有你这样送礼物的!

孟瑶如此阿簌才会日日念着,岁岁不忘。

望着对面温柔笑意的人温宴心里忽然慌得很,一把抓住他的手面色庄重。

温宴阿瑶你走吧,不要与我成亲了!

嘴角的微笑戛然而止,抽出手敛了敛她额前的鬓发。

孟瑶说什么呢,傻丫头。

温宴我说真的,孟瑶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

孟瑶望着对面为他担心碣虑的人,心里越发乱。温宴怎么想得他明白,可是他不能走,为了她、也为了自己。

孟瑶别乱想,有我在。

玄正二十年,岁次庚辰。

端月十五温若寒长女自琅琊归返岐山,择日大婚。然大婚之期未到,清河聂氏、兰陵金氏、姑苏蓝氏、云梦江氏四家联盟剑指岐山,誓扬旗关中诛凶殄逆,射日而下。

温若寒不成气候,不自量力。

温宴路经炎阳殿只听得温若寒鄙夷不屑的话语,然而她却不如她父亲一般乐观,这一日温宴早有预料,却没想到来的这样早。

是夜温宴亲手做了糕点送去曙雀殿,还未进门便见幽静的林间似是有人,走近几步孟瑶匆匆从林中走出,温宴只瞥见一抹蓝色的衣角。

孟瑶阿簌,你怎么来了?

温宴连日操劳你都瘦了,我做了桂花糕给你当夜宵。

孟瑶春寒料峭你还乱跑,小心着了风寒快进去吧。

孟瑶执起温宴的手,迈步走进殿中。

露台上温宴靠着孟瑶的肩膀望着天空上满目繁星银汉迢迢。

孟瑶阿簌,若有一日你发现我骗了你你可会弃了我?

孟瑶望着水中月,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失魂落魄。

温宴这么严重,阿瑶骗了我什么?

孟瑶只是问问罢了,阿簌那么优秀我却……

温宴我从未跟你说过我母亲吧……

温宴起身拿起一坛酒,语气惆怅。

温宴我母亲是临安姚氏长女,父亲自小钟情于她,可是她有了心上人。后来父亲被逼娶了夫人生了我大哥,那女子也是个性烈如火的,生产前不知从哪里听了风言风语,最后难产而亡。

孟瑶那夫人她……

温宴父亲不能忘情,终于在一年夜猎设计周全,将那人重伤,前聂宗主亦是为了救他而身死。

温宴那人修养了许久,无力周旋,父亲趁机施压娶了母亲,生了二哥和我……

孟瑶前聂宗主?那人是……

孟瑶话到嘴边顿觉不妥,见温宴满目怅然遂转头提及旧事。

孟瑶我听闻夫人是夜猎被妖兽袭击而亡

温宴算是吧,母亲重情一生从未忘却过那人,最后也是为了救他而死。

拿起酒坛饮了一口,烈酒入喉心中的怨念和刺痛被压下。

母亲离世时温宴不过七岁,她不明白那个明艳的女子为何从不关心她,到最后又泰然离去,哪怕最后一刻她都未唤过自己的名字,难道自己和哥哥就这样无足轻重?一双儿女便比不上那人的一个回眸?温宴是有心结的,不是对那人,也不是对强娶母亲的父亲,而且对漠视自己的母亲。

孟瑶仙督钟情一生,却未得夫人半分真情……

孟瑶神色悲戚,想来是想到了孟诗。

温宴诗姑姑疼爱你更逾我父亲疼爱二哥,纵然诗姑姑不在了你还有我,我不会弃了你的,你不要妄自菲薄。

孟瑶阿簌……

温宴阿瑶最后一次,你可愿离开岐山?

孟瑶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离开岐山从此天高海阔,岐山所有的罪恶无他无关。温宴心底是这么想的吧?可惜自己终究是让她失望了。

孟瑶眼角泛红,心下一痛,不由分说的抱住了温宴,双手紧紧揽在腰上。温宴只觉得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伴着浓郁的酒香铺面而来,下一刻孟瑶冰冷的唇轻啄唇瓣,温宴呆呆的看着他,他的脸上带着一抹绯红,眼里满是春情。

孟瑶我不愿!生后恶名也好,粉身碎骨也罢我陪你!

温宴阿瑶!

温宴眼眶发酸,忽然间觉得值了。

她劝不住父亲,劝不住二哥,甚至劝不住他,可是他愿意陪着自己,哪怕明知后面是深渊。

一吻印下孟瑶眼里仿佛是有一团火,倾刻之间被点燃,就这么直直的望着温宴,那快要溢出的爱意就这样让温宴瞬间丢盔卸甲。

甜腻腻的吻随之而来,温宴不自觉的回应着他的热情。孟瑶轻吻着,慢慢移到下颚,一点一点轻咬着,温宴抿着唇屏气凝神企图掩饰自己越来越重的喘息声。

孟瑶阿簌,我心悦你。

孟瑶的声音带着沙哑和情欲,温宴被他吻的晕头转向,不自觉的应了声。

也不知是谁的呼吸先开始越来越灼热,曙雀殿外安静如常,屋内花香馥郁一声声缱眷低吟耳鬓厮磨,春宵帐暖,情深意浓……

玄正二十年暮春三月,射日之战历时三个月终出现转机,河间、云梦多处要地失手被夺,温若寒长子温旭被聂明玦斩首,挑于阵前示威。

温宴走在廊上心下惴惴不安,眼皮一直狂跳不止。

大哥被杀,二哥多日没有消息,如今岐山上下早已人心惶惶。

炎阳殿内温若寒与孟瑶正在议事,面对突然闯入的温宴二人都面露难色。

温宴女儿请战夷陵,望父亲恩准。

眼见温若寒不应温宴再一次说道,语气里满是坚定,想来便是温若寒不同意她也会想尽办法溜去的。即便如此温若寒还是想再劝劝她,不想温宴前去涉险。

温若寒夷陵几近失守,你去挽救不了败局。

温宴父亲当知,女儿此去不为大局。

温若寒晁儿身边有温逐流,冲出重围不是难事。

温宴二哥已经两日未传讯岐山,若是安全他不会这么做。

温若寒宴儿……

温宴大哥已死,父亲难道想看到二哥也身首异处吗?我此去便是不能救二哥性命,也要为他收敛尸骨。

温若寒你去吧。

此去凶险温若寒又怎会不知,不过总比待在岐山上好。思及此处温若寒合上双目,努力着想要掩饰眼眶的潮湿。

孟瑶仙督……

孟瑶刚想说什么却被温若寒挡了回来,只得立在一侧。

温若寒宴儿,回程的时候去看看你母亲……

温宴父亲?

#温若寒去吧

辞别了温若寒温宴便打点了行囊,抬起头便见孟瑶站在了熠阳殿的门口,不知站了多久,他的眼中是温宴看不懂的忧愁。

温宴知道他一定会来,只是没想到他会这般安静。

温宴阿瑶

孟瑶我拦不住你

孟瑶走近,拿过一旁的披风给温宴穿戴上,细细的打理好衣领这才对上她的眼眸。

温宴岐山事多,你留下来也好我放心。

#孟瑶是我不放心你。

温宴我会小心的!等我回来,阿瑶等我带回二哥,我们离开岐山好不好?

孟瑶好,我等你。

岐山山脚,眼见温宴走远身影不在孟瑶抬手唤来一只枭鸟,绑上传竹筒放飞。

孟瑶阿簌……

一声轻呢孟瑶眼眸晦暗不明,望着早已不见的人影紧握了手掌。

等你回来……

阿簌,等你回来可会恨我?

云梦卧月眠云驿,温宴刚刚赶到驿站门口便望见了端立的蓝湛,心里顿时感到不妙。

蓝忘机温子簌?

蓝湛似是有些惊诧,下意识回头望了眼驿站客房,随即挥剑挡住了门口。

温宴蓝二公子不在荆楚却在这里阻我是何用意?

荆楚姑苏蓝氏战况胶着,蓝忘机却独自请战来了夷陵,此刻又在这里,温宴心下着实摸不准这蓝二公子的心思。

蓝忘机不可进去

蓝湛挡在门口,温宴不明情况正打算硬闯,一声哀嚎突然传来,煞是凄惨。

温宴闻声神色一变也顾不得蓝湛了,挥过虞渊挑起避尘,抬脚便要迈入,怎料蓝湛转身再次挡在面前。

蓝忘机温三小姐止步!

温宴我一定要进去,蓝忘机你若要拦便打吧。

虞渊出鞘与避尘两相碰撞迸射出点点火花,蓝湛手下有意留情,并未用尽全力,几招过后便被温宴钻了空子。

纵身越过蓝湛,温宴几步上了楼梯。内里的人听到动静,未来得及查看只当是温氏援兵,江澄一鞭甩来正中温宴肩膀,温宴被抽的退了几步,险些撞上跟上来的蓝湛。

抬手结了个灵火印逼退了两人,温宴闪身进了房间,然而屋内的情况比她想象的更糟。

温逐流殒命,温晁伏在地上生死不知。

原本急切的心情仿佛被泼了盆冷水,温宴的双脚跟灌了铅一样,几步下来已经用尽了她的力气。

江澄温子簌……你……

江澄犹豫着开了口,甚至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却被一把闪过。一旁的魏无羡面露难色,冲着江澄摇了摇头。

温宴二哥?子簌来了,你醒醒!

抱起温晁,温宴越发的不敢乱碰,他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也不知受伤多久有些已经溃烂了。

温宴二哥?我、我不跟你吵了,我都听你的。二哥你醒醒啊,二哥!

手指探过鼻息,过了好半天才缓缓的移开,温宴颤抖的抱紧怀里的人。

死了,她的二哥死了,不在了!温宴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不断滑落,贝齿紧紧咬着嘴唇,她不想,不想在他们面前哭的狼狈!

心里仿佛是被一把尖刀刺了进去,五脏六腑都破裂了!甚至都来不及呻吟一声,两眼一黑,她便倒在了地上……

温晁小妹,吃糖人吗?

温晁小妹,你是女子要端庄……罢了随你开心就好。

温晁子簌,我要走了照顾好自己……

幽幽的萧声响在耳畔,喧嚣的尘埃,在瞬间化做虚无。温宴皱了皱眉睁开眼,望着雪白的纱顶有些迷茫,昏迷前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二哥!猛然坐起惊动了屏风后的人,清雅的萧声戛然而止,伴随着踏踏的脚步声欣长的身影走到塌前。

蓝曦臣温姑娘感觉如何?可有不适?

温宴泽芜君?

温宴皱了皱眉,接着道。

温宴我这算被俘了吗?

蓝曦臣温姑娘安心修养,此处不会有人惊扰。

温宴泽芜君,我二哥……

蓝曦臣颦眉不语,转头望着门外。

温宴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问可是他毕竟是我二哥。

犹记得那一日他临行前来探望自己,他站在门前细细的叮嘱自己注意伤口,不要怨怼父亲,父亲修炼有异脾性暴躁不要顶撞。

那时二哥也受了一鞭,未加调养就要走了,可自己怨他任由他站在门前一面都没有见他。

蓝曦臣温晁由云梦江氏处置,我并未过问。

蓝曦臣不好细说,只是提起江氏。

是啊云梦江氏,经蓝曦臣一说温宴方才想起。那人是她的二哥,可他也是云梦江氏一门被灭的元凶!他不被挫骨扬灰已是人家宽容了,自己还问,是何其的傻啊。

蓝曦臣温姑娘我来给你诊脉吧?

温宴沉浸在悲伤中,无暇顾及其他,蓝曦臣只得自顾自的拿出丝帕敷她的手腕上静心扣脉。

蓝曦臣温姑娘?你可有在听?

蓝曦臣的医嘱说了好半天,抬起头才发现温宴仍在独自垂泪,半晌才像是惊醒般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珠,淡淡开口。

温宴多谢蓝宗主,温宴记下了。

蓝曦臣那便好,午后我便离开清河了,温姑娘大可在此静养,无需忧心。

蓝曦臣未想到温宴会如此平静走前犹疑了许久,却不好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便离去了。

温宴倚着床头,侧耳听着蓝曦臣的脚步声,确认了他走远这才起身。虞渊被放在身侧,周身灵力运转无碍,门口没人看守?温宴皱了皱眉实在想不通他们为何会如此宽待她。

这院子僻静的很,温宴走了半天才遇上三队看守,却也是中规中矩实在不像监管了重要人犯的样子,压下心中疑惑温宴纵身翻过院墙。

温宴紧握着手中的虞渊,大有下一刻就拔剑出鞘的趋势,倒是对面的聂怀桑轻松惬意的很,左右环顾了一下一下确任附近无人这才开口。

聂怀桑曦臣哥说你在休息,怎么休息到我这来了?

温宴我自然是要走的。

聂怀桑你这样去哪?

温宴没有答话,她想去找找魏无羡。也许他会看在自己帮过他的份上把二哥的遗骸交给自己……哪怕只有一点。

眼瞧着温宴沉思着,聂怀桑抽出扇子一把敲过去。

聂怀桑回岐山送死?子簌你是不是傻,就算你不顾及性命也该……算了,总之你不能回去!

温宴岐山出事了?

温宴的声线有些颤抖,突然间她想起临行前父亲的话。回程的时候去看母亲?她母亲葬在了临安并不在温氏祖坟,如此来回少说要花三天的时间!

聂怀桑下意识点了点头,片刻后又忽觉不对,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

温宴我早晚要回去的,还有什么可瞒的。

捏着手中的瑶扇,聂怀桑不停踱步,看向温宴的眼神中也多有躲闪。

聂怀桑曦臣哥得了岐山布阵图,今天午后他们就去总攻不夜天城了……

聂怀桑子簌,你不能去!

眼见温宴匆匆便走聂怀桑正要阻拦,却不想温宴转身一个手刃落在他的后颈,聂怀桑顿时瘫软倒地。

岐山不夜天城

昔日辉煌大气的不夜天如今满是断壁残垣,四大家族的修士奋力厮杀着。

哀嚎、嘶吼、叫喊布满了不夜天的每一个角落,孟瑶手持那把短剑一步步靠近着殿门,那里温若寒正与魏无羡对峙。

短剑握得很紧,孟瑶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以至于手心满是薄汗。

潜藏几载为的就是这一刻,可是如今却是难以下手,这短刃下是他的平步青云,亦是他的万丈深渊。

岐山不夜天总有阶梯二百零六阶,温宴一路所见皆是打杀。

殿前四大家族的主事之人皆在奋力厮杀,无人顾及到这微不足道的人影。

终于那炎阳殿前血洒当场,温若寒费力的回头看了眼孟瑶,下一刻却是力竭跪倒在地。

温宴孟瑶!

凄厉的叫喊声让孟瑶神色一凛,手下的短刃下意识拔出,温热的血溅在手上仿佛岩浆一点点腐蚀着他的心,抬起头那双皓眸中尽是惊诧。

温宴发了疯一般,尽数斩杀了挡在她面前的人,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损伤。

一步步登上台阶,望着那昔日不可一世,睥睨众生的父亲,无语凝噎。

错了,原来一切都错了!父亲居然死在孟瑶之手!自己呢?自己在干嘛?下山前她还曾言要带孟瑶走,他呢,他又在干嘛!温宴心下血气翻涌,眼前仿佛黑了黑,脚步踉跄。

孟瑶阿簌……

阿簌?温宴低下头,手腕上是一双充满血污的手,她父亲的血!转手挽了个剑花,孟瑶见状侧身闪过,虞渊的剑锋划着他的脖颈而过,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孟瑶阿簌你听我解释!

然而孟瑶等来的虞渊的剑锋,虞渊带了火气,直直刺下这么近的距离他已经躲不过了。

铮的一声,是兵刃碰撞的声音。孟瑶睁开眼,一身蓝袍的蓝曦臣挡在他的身前,方才便是他的朔月。

蓝曦臣?望着眼前芝兰玉树的身影温宴猛然顿悟,是了合该是他。

云深不知处听学时孟瑶还曾特意去拜谢他,荆楚亦是阿瑶所看管的,想要给他送点什么最是方便不过了,瞧、那岐山布阵图不就到了蓝曦臣的手。

温宴越想越觉得心惊,也许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局,一场精心谋划只等自己落网的局!

喉头的甜腥终是压不住了,一口鲜血涌出,温宴只觉头晕目眩,轰然倒在了地上。

耳畔乱糟糟的,她已无暇顾及,不知是谁扶起了她,亦不知是谁塞了颗药入口,温宴的眼眸像是被雾蒙住了,她看不清眼前的人影绰绰,但她却知道岐山的天空不再是红彤彤的了,这样也好!

岐山的天空灰蒙蒙的,太阳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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