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淩澌之逝

润玉方要走出去，扑哧君拐了拐我道：“你这小白龙病了一场，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润玉兀地停下脚步，“总得把刀剑磨锋利了，才能挺起胸膛上战场。”

方到琳琅宫，就听说天帝下令，将旭凤被关了禁闭，夺了军权，收回了赤霄剑。过了两日，又让破军星君前往翼洲驻扎，另要择人去震慑叛乱鸟族之辈。

自从族长将女娲灵珠交付与我，我便将它随身携带，以免丢失。近来润玉似乎很是稳定，痛之共鸣再未曾发作过，这样也好，只要他喜乐，我便喜乐。

只可惜我自小未曾好好修习过占卜之术，也不知上次淩澌婆婆他们用灵珠占卜出的天界之变，究竟是否同我所想一般……

恍惚间，我竟到璇玑宫，见润玉独坐，将手中之杯猛然捏得粉碎，神情正如簌离惨死那日，不禁吓了一跳。

璇玑宫之中，我站在润玉身后，他正在看簌离的画像。

“我听说鸟族的权力，皆由隐雀长老接手了，想必这一切和小白龙脱不了干系吧。”润玉转身看了看我，低着头，我试探道：“看来你已经开始动手了。”

润玉不看我，将头撇朝一边，“我只不过……是想完成娘亲的心愿而已。”

我看着簌离的画像，“但当初，簌离仙上为了这个心愿，做了很多错事。我只是希望小白龙……不要步她的后尘，只怕最后错得多了，忘了初心。”

润玉也转头匆匆看了画像一眼，“这条路……错不得，一步错，便是满盘皆输。我已经输不起了。”

我看着他背对我的身影，有些激动，“可是你走这条路的时候，有没有为……有没有为锦觅想过？她是无辜的，她不应该被你利用，也不应该为你而受伤。”我叹了口气，尽量平复下来，“若你需要，我可以帮你。”

润玉转身，狐疑地看着我，“你已经为我做得够多的了，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犹豫地点了点头，“知道……说难听点儿，就是在造反。”

润玉盯着我，“你代表神女一族，为了我不值当，作为朋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莫要做让自己……”

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抬眼与他四目相对，“若是，我无悔呢？若是，我想帮的并不是朋友，而是……而是心仪之人呢？”

润玉带着一丝讶异地看着我，我却猛地又心虚下来，像小贼似的，匆匆小跑着走了，就连门口的邝露与我打招呼，我都没有理会。

“神女大人，你可算回来了！”芫华迎了上来，面带焦急，却见我一脸失神，“大人，你怎么了？”

我摆了摆手，“……无碍，倒是你，你怎么了？”

“大人，族中来信，有人趁夜打伤巫师长，盗走了续神丹，巫师长伤势过重……仙逝了。”芫华说着，自衣袖掏出一封信递与我，我忙展开看起来。

“淩澌婆婆……”我不敢相信，手中的信被我紧紧握成一团，指甲戳破了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