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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夫君,你真当故事听呢

论适配性重生

  第二百二十一章

  炕床后头石条案上的灯静静地亮着。

  傅恒将一小盘剥好的葵花籽推到茶几中间,尔晴拈起几颗吃,又抿了两口茶,润润嗓子后,继续讲她的故事。

  “那之后,小嘉嫔就投诚了长春宫。”

  至于,她是真投诚还是假投诚的,一时半会还看不出来,不过,也不必为此过分忧虑,接受她投诚的同时该防的防着呗。

  毕竟,就算小嘉嫔是真心的,她也不可能全然相信他们,不留几分心戒备点长春宫。

  “那再之后呢?”

  傅恒十分捧场地助哏。

  他换了个姿势,斜躺下来,手杵在软枕上歪头盯着尔晴看,深邃柔和的眼眸里满溢着温柔与深情。

  “再之后……”

  再之后,过了快两年,林常在才在今年的立春宫宴上复了位,得益于尔晴一直让人密切监视着其与辉发那拉氏两人,尽管娴贵妃做得已经非常隐蔽,还是无所遁形。

  趁着恒春圃的侍监王公公带着几个手底下的人来给翊坤宫送各种盆花时,那个眼线成功把消息传递出来。

  和亲王与娴贵妃之间有旧故,尔晴是知道的,不过究竟有何旧故,她并不十分清楚,为了她之后的计划,尔晴让人去细查了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

  查过之后,果然,给了尔晴一个惊喜。

  原来,辉发那拉氏对弘昼曾有过一饭之恩,多年来,弘昼一直在寻找他的恩人,娴贵妃就是以那时自己所佩戴的一块玉佩令弘昼知晓她就是那个人。

  辉发那拉氏是谨慎的性子,后来甚少再在人前带过那块玉佩,但,弘昼不是,为纪念当初那件事,他命人雕了一块一模一样的贴身戴着,所幸,弘昼还知道避嫌,进宫时从不戴,是以,才一直没人发现他的心思。

  现在,这么一个大把柄被尔晴掌握了,她当然得让它物尽其用。

  尔晴直接去翊坤宫拜访,当着辉发那拉淑慎的面挑明此事,皇子侧福晋入府,所带的嫁妆都是要登记入册的,而,弘昼天天在外面乱晃,很多人不一定会在意,但都见过他戴着的那块玉佩。

  “贵妃娘娘,您说若是皇上知道了和亲王日日佩戴的东西居然跟他的妃子闺中时所有之物一般无二,不知会产生怎样的联想呢?”

  “忠勇公夫人想做什么?”

  尔晴如此干脆,淑慎也不拐弯抹角。

  “我要想做什么,娴贵妃还能安坐在这翊坤宫里么?我这次来是想送娘娘一个人情。”

  娴贵妃警惕地捏紧帕子。

  见状,尔晴柔笑一声,任她打量审视。

  “你到底想做什么?”

  辉发那拉氏终是沉不住气了。

  “我只是听说五公主从娘胎带出来种病症,自小身体就不好,经常咳嗽,一咳嗽就容易气急,喘不过来,连叶太医都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和亲王之女、四公主思婉去年已出嫁,得赐封号和硕和婉,其大婚朝帽簪环首饰等项皆照和硕公主之例办理,于是,在她后面的两个小公主的称呼便都往前顺了一位,如今,苏静好的暚华成了四公主,辉发那拉氏生的自然就是五公主。

  五公主还小,未及取名,只有个小字丹哥,丹哥乃鹤的别称,人道龟鹤遐龄,寿有千年之久,字里字外都是一个母亲对女儿最美好的祝愿。

  只可惜,这个女儿恐怕注定要辜负她额娘的希冀,上辈子,五公主没到两岁就夭了,比尔晴早死半年,她还记得其谥名为‘晼’。

  晼?

  还不如‘晼’。

  刚初升不久便被天狗食了的日头,更令人痛心惋惜!

  “娘娘应该还记得当初研制出牛痘疫苗,被皇上赞为杏林之典范的邢氏邢大夫吧?娘娘应该也知道,我与邢大夫私交甚好,她的医术在整个晋地几乎无人不晓、无人不知,而,她尤擅治小儿病。”

  辉发那拉氏眉头松动了些,眼中的疑色却未减。

  尔晴施以最诚挚的笑:“就算娘娘担心我目的不纯,也该相信邢大夫的医者仁心,早在我与邢大夫相识前,她已行医十数载,绝不可能会因我而去败坏她多年积攒下来的声名。”

  “你能真请得动她来?”

  就连皇上曾经邀邢氏入宫,承诺封其有史以来第二位女御医,都被邢氏已要潜心研医给拒绝了。

  “与她相交至今,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

  尔晴当然不是说假的,她早已去信太原,请邢芳赴京一趟,不过,邢芳来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五公主,而是要来跟京中以及太医院的各大名医来一场学术交流。

  不管干什么,只会闭门造车肯定是不行的,邢氏怎会不明白这点道理?

  可,女子行医已为不便,越雷池太多,肯定会引来诸多非议,邢芳活了那么多年,什么没经历过?难免有所担心。

  这倒也是。

  当初在太原时,因为邢大夫的性别,就令她在惠民医局里的身份十分尴尬,要不是邢大夫在太原行医多年积累了很高的名声,加之傅恒力排众议,又聘请来附近州、县的两位女医,和十数名女医童作助手,并在医局里单独设立了女医部,以方便城中女性去找她们看一些比较隐私的病症,邢大夫怕是还进不了惠民医局。

  于是,在一些看不起女性、耻与女医为同僚的老顽固和很多确实有看女医这方面需求的人家以及男医为女子诊治过程中也确实有诸多不便的现实情况一番角逐后,女医部让这两者达到了诡异的平衡。

  后来,邢氏带领其团队研制出牛痘疫苗后,她的声望就达到了空前绝后的高度,即使有小部分嫉妒说酸话的,但大部分人都为邢大夫的医术所倾倒,邢大夫顺理成章成为太原府惠民医局的领院医士。

  虽然牛痘疫苗让邢大夫在京城乃至全国都有了不小的名气,但她终究是个女人,如今虽说各种女子诗社、文人集会都已比较寻常,可这种男女混杂的学术交流会还是很特殊的,甚至可以说是头一遭,为解决流言蜚语的隐患,尔晴苦思许久也未得其法。

  还是傅恒知道后,提供了个非常好的思路:“只要这个学术交流会办得足够正式,由官府牵头,不止让邢大夫一个女医参与,自然就能够堵住悠悠众口。”

  以傅恒在皇上面前的得重程度,何况,皇上本来就十分欣赏邢大夫之才,所以这件事虽然还未真正定下来,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在张巧姐为皇后护胎后,皇上意识到了女医的便利,所以那之后张巧姐就留在了内廷,专为妃嫔、宫女看些御医们不方便诊治的病,在傅恒的建议下,皇上让人仿照太原惠民医局的女医部,在宫中也设立了个差不多的,并从全国范围内考核召进了五名女吏目和数十名女医士、医员、医童。

  只是,她们的医术都肯定比不上邢大夫,这不仅是皇上的认知,也是内廷所有妃嫔娘娘的共识。

  尔晴的条件太诱人,淑慎无法不动心。

  “你有什么条件?”

  辉发那拉氏不傻,知道尔晴绝不会是单纯的好心。

  尔晴当然有其目的,她从来不是什么圣母。

  当今时代,从平民百姓到贵族乃至天家,孩童夭亡率始终居高不下,归根究底,还是医疗水平不够。

  之前,尔晴那么努力地想要推动中医医学体系的发展,不就是为了自己、自己的孩子、爱人亲朋以及亲朋的爱人孩子么?

  辉发那拉氏虽不在此列,可,她却有可能威胁到她所在乎的人。

  这次,尔晴之所以没有选择利用玉佩那个把柄要挟娴贵妃,一来,此事可大可小,就像当初娴贵妃指使林贵人传出尔晴的流言一样,只要其和弘昼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此事便不会对他俩造成太大影响。

  这并不多难。

  二来,威逼从来没有利诱效果来得好,但,若只以把柄相挟而没有利诱,或者,只用利诱而无把柄在手,两者都长久不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娴贵妃还未曾对尔晴造成过真正的伤害,不然,以尔晴的小心眼,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以这种方式息事宁人。

  “若邢大夫能将五公主治好,我要你发誓今后不可再对皇后与七阿哥有任何直接或间接的不轨之心,否则报应就降在你的女儿身上。”

  尔晴知道辉发那拉氏最是看重亲情,故意以此胁迫她:“不过,你放心,我所说的不轨不包括正常的争宠或争储行为,如果你今后有了儿子,而,你的儿子一枝独秀,出类拔萃,乃众望所归,那我没意见。”

  淑慎冷笑了声。

  不管是争宠,还是争储,谁争得过富察容音和她的孩子?

  如果她今天答应尔晴,不就相当于认了命,要自此臣服于富察容音?

  那额娘跟常寿的仇怎么办?

  她一瞬间变幻了脸色。

  尔晴没错过这幕,不由问:“我一直很疑惑,从前与世无争的娴妃为何会毫无征兆地下场蹚入宫斗的浑水里?”

  身为宫妃,争很正常,斗也很正常,关键是她不分敌我,一心创死所有人的架势就令尔晴很费解:“就算你家曾遭逢那样的不幸,也跟皇后娘娘没关系吧?”

  淑慎抬头,满目嘲讽:“没有关系,她一向以贤后自居,口口声声称自己有照拂后宫之责,却在那般紧要关头撤走张院判,你说没有关系?”

  不管有何前因,最后做出那样的抉择的人都是皇后。

  本来,若皇后自始至终没有干涉此事,袖手旁观,娴贵妃都未必会那么恨,可皇后偏偏在给了希望后又亲手把它拿走,就让娴贵妃无法原谅了。

  尔晴一时语塞,既想说那是苏静好撺掇的,又想说皇后娘娘有她的难处。

  但最终,她没那样说,即便她说了,从辉发那拉氏的立场来看,大概也只会觉得是两人共同造成的,何况,辉发那拉氏可从没有想过饶了苏静好。

  “倘若娘娘非要因此恨上皇后娘娘,我无话可说,只不过……”

  尔晴决定激一激娴贵妃,若不成,无非是辉发那拉氏继续恨着皇后,而她跟皇后从来都是荣辱一体的。

  “只不过,什么?”

  淑慎凝起眉。

  “世人都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不知娘娘是何看法?”

  “你问这个有何意?”

  娴贵妃不答,尔晴便自问自答:“若依我之见,这简直是最大的谎言,天下不配为父为母的多了去,我见过好赌的父亲败光家财,最后沦落到卖儿卖女的,我也见过对已嫁之女被丈夫婆婆虐待磋磨至死视而不见,不敢置喙一句,甚至还想送第二个女儿去联姻的母亲。”

  “与这样的父母相比,一个极度偏心,为了不成器的儿子,就完全不考虑女儿的处境,当着女儿面撞柱自尽,任凭女儿被架在非议中炙烤的母亲,有什么不同?”

  “娘娘扪心自问,令弟落到那样的下场,难道没有令堂一直以来纵容宠溺的缘故?令堂明知令弟是真的触犯了国法,也明知自己女儿的为难,却仍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那样极端的做法,是存心要逼死亲女么?”

  “你胡说什么!”

  淑慎本该早就制止尔晴,却被尔晴连珠炮似的一番话诛心再诛心,直至击溃,恼恨成怒,只能无力地喝责了句不痛不痒的话。

  以防娴贵妃被自己气太过而突然对自己发难,尔晴往后退了几步,却似乎还嫌她的态度不够挑衅,又添了把火:“有这样的母亲,娘娘将来有了儿子,不知是不是会有样学样,也对自己的女儿弃若敝履?”

  她故作思考状:“若然如此,那我要求你发的誓不是没啥用么?”

  “看来我应该修改一下,刚刚的条件,改成若我们的交易达成,你却违反了约定,就报应在你的儿女和阿玛身上。”

  “你!你!”

  傅恒早就躺不住,坐起来,听到此处,还因急着开口,差点没咬到舌头:“不是,你真跟她这么说?”

  他难以置信:“我的夫人啊,你就不怕她气急败坏,突然暴起,一簪子戳死你?”

  “我有把握,翊坤宫没一个是我对手!”

  尔晴自信满满。

  呃,傅恒哭笑不得。

  心中却在想,他教她武功是不是教错了?

  怎么胆子是越来越大?

  “就算你会些拳脚功夫,难道还没听过双拳难敌四手?”

  傅恒感觉头有些疼。

  “放轻松,听故事呢,观众就要观众的自觉,故事越惊险越刺激才越精彩,不是么?”

  “我一点都不觉得。”

  傅恒面无表情道。

  他都快被吓出心脏病了,还精彩!

  尔晴好笑道:“我的夫君,你真当故事听呢?都不动脑子的啦?”

  “什么意思?”

  “我是去干嘛?去威胁娴贵妃的,那个把柄是能够被很多人听的么?”

  翊坤宫又不止住了娴贵妃一人,她比尔晴更害怕隔墙有耳。

  “我把那玉佩画在纸上,刚给娴贵妃看了一眼,她就变了脸色,邀我去御花园走走,我自然乐意之至。”

  娴贵妃只带了自己当初的陪嫁丫鬟珍儿,尔晴也只带了杜鹃和桑雪两个人。

  尔晴与娴贵妃在浮碧亭里谈话时,三个婢女分别守在桥亭两头。

  “你觉得娴贵妃会在御花园里当众行凶吗?”

  总感觉自己好像被耍了,傅恒怨念不已,她就不能直接讲明,还非要跟他玩文字游戏!

  “讲故事本来就应该有详有略,有悬念有冲突的啊?”

  尔晴一本正经。

  “可这不是故事,你平白无故去招她恨,有什么好处?”

  “否极才能泰来,她本来就恨着皇后娘娘,自然而然也恨我们,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傅恒说不过尔晴,无奈道:“那想来你最后如愿以偿了?”

  那场学术交流大会早已圆满结束,邢大夫既已来了京,至少是要进宫一趟为各宫娘娘、公主请个平安脉的。

  “你这是空手套白狼呐!”

  “怎么说话呢?邢大夫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答应今后每年都来京住半个月为五公主调养身体的。”

  “是,是,我夫人面子最大了。”

  傅恒笑。

  被尔晴塞了一小把葵花籽进嘴里。

  真是有够小心眼!

  傅恒连嚼带咽,吃完赶紧喝了口茶,才道:“现在,故事总该到大结局了?总不会是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吧?”

  “这个嘛……”

  见尔晴又卖起关子,傅恒挑了挑眉,眼神危险道:“若夫人不想说什么书了,更好!”

  “说,谁说不说?挖坑不填,人神共愤!”

  尔晴可是很有原则的。

  在娴贵妃被‘策反’后,宫里头至少明面上一大半都是偏向皇后的了,纯贵妃是因为四公主,小嘉嫔一早投了诚,婉嫔、怡嫔一直是老好人,舒妃、陆贵人、慎贵人之流不足惧,其余的位份太低根本掀不起风浪,她们反而是最希望有这个协定的人。

  以魏璎珞的杀伤力,直接一句:“你们谁有信心保证自己做了事能够完全不漏出一丝马脚,大可以出尔反尔,只当自己今天所言非人言!”就cayyr住了全场。

  “虽然说,那本来就是个君子协定,防君子不防小人,可是,谁要第一个破坏了它,必会被群起而攻之。”

  最后一个字说完,尔晴就被‘饿狼扑食’,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知道‘嗯嗯啊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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