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无我。
这是沈九下落时想到的最后一句话。
雨声沙沙作响，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若隐若现。
沈九猝然睁开眼，他茫然的看着四周（这里是……）
沈九此时身处一个陌生的小巷中，他缓缓支起身子“唔……”
身上传来钝痛，四周的几株草在这昏暗的气氛中也略显寂寞。
火星在空中飞舞着，灼热的风吹到沈九脸上。
“你还在等谁？”
沈九回头看着地上秋府门匾的残骸。
“……不等了。”
沈九跨步离开，带出的几滴血溅到了草上，使它沾染上了血色。
洛冰河倚着门框听着沈九的琴音，心里早已翻涌。
“师尊，能不能教我抚琴？”
“过来。”
洛冰河来到沈九身边坐下，沈九握住洛冰河的手，洛冰河感受到手背上那细腻的触感，脸微微红了红。
沈九带着洛冰河的手在琴弦上拨弄，泠泠琴音从二人指尖逐渐流出。
仿佛竹林深处的一泉甘露，缓缓流进了来人的心灵深处。
“师尊！我……我心悦你……”最后的几字轻的像是要被风吹散似的。
“……”那是沈九第一次沉默。
阵阵凉意涌上心头，洛冰河此时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
洛冰河看到沈九在堂中待了一晚。
夜晚，竹叶随着夜风而动，悉悉索索的仿佛一个个人影。
四周人影绰绰他依然正坐。
翌日，二人对那天的事具是闭口不言。
洛冰河每过几日便会在在竹舍外抚琴，抚的沈九常弹的清平乐。
这飘渺的音乐，又传入了那个小巷呢？
洛冰河望向紧闭的竹舍，他在等什么呢？等一个没有答案的答案罢了。
沈九背靠在竹舍的门上，头缓缓抬起头，透过那边的窗口望向外面繁星密布的天空。
（不可能的。）
只怕……这个答案……此生是没有办法说出口了。
“你是魔族。”沈九站在洛冰河对面，语气是毫无悬念的肯定。
洛冰河额头上的天魔印已经说明了一切。
“洛冰河，你真的要和修真界开战吗。”
沈九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面前的这个人于他毫无关联。
“师尊……”
“你只是我的徒弟。”
“……”
竹舍里，焚起的香炉里升起袅袅云烟。
“师尊！”
洛冰河的声音逐渐模糊，飒飒的风声盖住了一切。
我造成的因，就让我来结束吧。
沈九在下落时，无数过去的记忆浮现，他缓缓闭上了眼，想道。
倘若……无我。
沈九睁开眼，看了看四周，收音机里的戏曲仍在缓缓吟唱着，窗外的雨不停焦急的拍打着窗户。
（是梦啊……）
但沈九不知怎的眼眶突然红了起来，连他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手中的匕首滑下，仿佛是什么滚烫之物。
真的……是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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