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蓝湛僵直着身子，搂着我的手微微发颤，我只是浅浅的吻了他一下，心却好像要从嘴里跳出来一般，身体也不受控地颤抖了起来。
静谧的夜空，除了耳旁的风声，便只有两个人怦怦地心跳声。
回到云深不知处，已过亥时。
蓝湛收起避尘，弯下腰来抄起我的双膝，将我抱入静室，再轻放在榻上。
静室内点了一盏纸灯，淡淡的灯火映得蓝湛如玉的脸庞越发俊美，浅色的眸子镀上了一层暖色，俊雅得不似真人。
他从广袖中拿出一条绢帛，在我额间轻轻擦拭。
我被眼前的蓝湛晃了神，迷了眼，不假思索地覆上了蓝湛的手，脸顺势在他手心蹭了蹭。
蓝湛微微一怔：“……你醉了。”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蓝湛，眼神炽热又深情，脸上泛着红晕，扬起嘴角，问他：“我真的……醉了吗？”
蓝湛淡声应道：“……嗯。”随即欲将手抽回，我却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理性让我清楚的知道我是错的，感性让我不屑一顾想要将错就错。
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叫嚣着：明月，趁着夜色撩人，趁着被感性冲昏头的时候，跟蓝湛相爱吧！做任何的事，太阳升起再醒来的时候，理智的你就不浪漫了。
我握紧蓝湛的手，对他道：“蓝湛，我心悦你，我很清醒，我……心悦你。”
蓝湛微微睁大眼睛，连气息都在瞬间乱了几分。他看着我，认真重复道：“你……心悦我……”
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嗯，蓝湛，我心悦你。”
蓝湛的心跳的很快，可他却十分克制地低下头闭上双眼，沉吟片刻后，他抬眸看着我，问道：“你心悦的是我，还是蓝湛……”
我依旧看着他，正色道：“你，就是蓝湛。”
蓝湛表情越发严肃，沉声问：“是我……还是蓝湛？”
无论是玄正十八年的蓝湛还是玄正二十九年的蓝湛，都是我的蓝湛。
“是你！韶华流光里，俯仰皆是你。”
蓝湛伸手将我拉入怀里，颤抖着声音：“……是我。”
“蓝湛……”
蓝湛捧起我的脸，轻轻吻了上来，一下一下，温柔又虔诚。
我闭上眼睛，绯色的红唇微启，蓝湛越吻越深，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带着蓝湛独有的香味。我脑中已是一片空白，本能地回应着他热情的索取，双手环在蓝湛腰间，只想抱着他，紧些，再紧些。
蓝湛欲解开我腰间系带之时，蓦然停下了动作，他仿若琉璃的眼睛看着我，认真问：“……可以吗？”
我头脑发昏，语无伦次般诺诺道：“……你你可以吗？”
蓝湛极为认真：“……我可以吗？”
心跳的太快，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着，我垂下眼眸，自言自语道：“我们……可以吗？”
蓝湛异常坚定：“……我可以，我娶你。”
此刻的蓝湛像一束璀璨夺目的光，而我，如同一只黑暗中的飞蛾，想扑上去，灼伤自己无妨，烧掉世界也不可惜，只是想要那束光。
我紧紧拥抱着蓝湛，不愿放手也不想放手。就这一次，任意依恋。
我点点头，害羞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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