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走后,锦觅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将鱼食扔进湖中,看着湖中的金鱼争先恐后地抢夺鱼食,她却唉声叹气:“小鱼仙倌走了,凤凰这么久也不来找我,真是好无聊啊。”
就在这时,一道青光闪过,显露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噗嗤君?!”锦觅惊喜的跑过去。
彦佑看了周围一圈,啧啧道:“想不到啊,这夜神一向君子端方,竟也学会这金屋藏娇了。”
锦觅迷茫道:“什么意思啊?你认识小鱼仙倌?”
“小鱼仙倌?”彦佑被这称呼逗笑了:“我不仅认识他,还很熟呢。他如今回天界参加天后娘娘的寿宴了,所以才放你一个人在人间。”
锦觅恍然大悟:“天后娘娘的寿宴?难怪了,看来凤凰一定也在了。”
彦佑挤眉弄眼道:“那是,天后寿宴,这九重天上但凡有些身份的神仙,都会去呢。”
锦觅面上带了神往之色:“天后的寿宴,一定很热闹吧。噗嗤君,你不是说过,你也是神仙吗?你带我去看看呗。”
一句话正中彦佑下怀:“正有此意,走着?”
……
锦觅做男子打扮,随彦佑到了天界,溜进了九霄云殿。
此时此刻,天帝天后还未至,九霄云殿上陆续有仙家赶来,彦佑拉着锦觅在一张桌案前坐下,他们的对面,鼠仙举起酒杯遥遥示意。
锦觅打量着九霄云殿,感叹道:“我曾在天宫里待了百年,还没资格来这九霄云殿呢,果然好生气派。”
这时,一对璧人相携走入,锦觅的目光被那蓝衣的男子吸引住,喃喃道:“这位伯伯,看上去好生亲切。”
彦佑道:“这是水神,风神夫妻,是天帝的肱骨之臣,一向避世,如今天后寿诞,才卖了面子出关。”
就在他们耳语的时候,仙侍唱道:“天帝天后,夜神火神月莹公主到。”
众仙家站起身来,恭迎天帝天后步入。
太微与荼姚执手在前,润玉兄妹三人紧跟其后,待他们在各自的座位上坐定,众仙齐声贺道:“恭祝天后娘娘千秋华诞,上寿无极。”
太微笑盈盈道:“众仙家免礼。”
众人这才落了座。
锦觅见旭凤怏怏不乐的挨着穗禾坐着,很是高兴地冲他扬扬手。
旭凤见到她,眼中露出一丝惊喜,但还没高兴片刻,便看到坐在她身边的彦佑,然后,便看到锦觅又把目光转向了润玉。
刚才还让他心猿意马的明艳笑容,又给了兄长,顿时让他觉得有些扎眼,他目光在锦觅,润玉和彦佑三人之间巡梭中,心中气闷,猛灌了口酒。
坐在润玉附近的月莹,察觉到润玉正与什么人交流着,随着他的目光望去,是个紫衣的少年,不禁疑惑地皱起了眉。
宴席开始,润玉作为名义上的长子,只得第一个站起来祝酒:“润玉恭祝母神福寿绵长。”
当着众仙的面,荼姚不好对他冷脸,只是用挑剔的目光看了他一圈,随即落在他的发间:“夜神近日倒是愈发简朴了,只是别了根葡萄藤?”
润玉淡淡一笑:“回母神,只是跟普通的簪子而已,乃润玉挚友所赠。”
月莹目光紧紧盯着那根葡萄藤,哥哥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位挚友,她却不知?
她不知为何,又把眼望向了锦觅。
会是他吗?
“挚友?”那边,荼姚脸上布满了笑意,果然开始了借题发挥:“我瞧这簪子,似是花界之物,不知是哪位花界的仙子啊?”说罢,有意无意,瞥向宴席中的水神。
“听闻水神与花界一向交好,不如与他品评一番。”
“天后说笑了,一根簪子而已,大惊小怪。”太微打起了圆场,然后瞪了润玉一眼,似乎是在怪罪他,把别家仙子所赠之物如此高调地示众,让他与水神难堪。
殿下,锦觅奇怪道:“一根簪子而已,为什么大家都不高兴。”
彦佑还没来得及解释,忽的,锦觅跳起来大声叫道:“啊,老鼠!有老鼠!我最怕老鼠了!”
荼姚紧紧盯着锦觅,大怒道:“哪里来的小妖,九霄云殿上藏头露尾。”
“母神。”旭凤还不及阻拦,她便一伸手,锦觅头上的锁灵簪呛然落地。
青丝如瀑,原本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眉眼仿佛破了封印一般,渐渐显露出本来容貌,一时间竟叫这天界所有花朵都失了颜色。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带惊艳之色。
太微与水神怔怔看着那张面容,不直觉的站起身来,荼姚眼里带着不可置信地愤恨,而润玉,微微垂下了眸,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一片寂静中,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打着酒嗝,醉醺醺地道:“这不是百花宫的梓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