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2 真面容】
四周云雾遮弥,朦朦胧胧,看不真切。脚下散落的物品依稀可辨,碎瓷断木,灰尘铺盖,蛛丝缠绕。
光凭点点迹象,朴灿烈已经可想象这里是多么的破旧不堪。
他张张嘴,却因对她的名字不得而知,足足噎了半刻。
朴灿烈姑娘,你在哪?!——
‘没想到放你一马,你竟然又自投罗网。’
回应他的,却不是期望中的那道清冷灵嗓。
朴灿烈她在哪?!
一道袅娜身影,于迷雾中款款而现。褪去死时丑陋吓人的面貌,她生前又何尝不是美人一个。
‘放心,她还是很好看的。’
女子满意的笑着。
‘是我遇过的,最完美的藏品。’
云雾散去,朴灿烈瞳孔猛的一缩。古旧的房梁上悬挂着数具尸体,细数,竟有百余人。
看似废弃多年的正堂中央,一架架玻璃橱柜一字排开,首当其冲的,便是他一心寻找的鹿朝。
她被打扮成高贵复古的人偶,安静躺在橱柜里,双目紧闭。
左右其他的橱柜,装着或年幼可爱或美丽帅气、表皮完好如初的死人。
这些便是她口中的——“藏品”。
朴灿烈行得跌跌撞撞,手却直直穿过冰冷的橱柜,触不到那人丝毫。
‘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能让你碰?不过我瞧你长得也好看,嗯,可以多加一个柜。’
朴灿烈变态!
他双目怒红,从牙关里蹦出的字眼,说得咬牙切齿。
‘生气的样子更加好看呢,小弟弟,在回到这里之前,怎么没想想后果呢?’
一指挑起他的下巴,朴灿烈眼中闪过厌恶之色,想要拍开她的手,没想竟遇上与橱柜一样的状况,只触及一片虚无的空气。
女人勾唇,笑了笑。
‘她当时已是背水一战,本可以杀了我永除后患,只是,对你们动了恻隐之心。人啊,一定不可以有牵挂……’
“朴灿烈。”
鹿朝朴灿烈。
在女人自以为是的说教之时,朴灿烈耳畔艰难捕捉到一道似有若无的声音。
鹿朝二楼,观音像。
朴灿烈立刻明了,豁然起身,直奔二楼,头也不回的。却忽而眼前一花,身着牡丹旗袍的女人出现在眼前。
被其拦住去路,他不得已止住脚步。
‘去哪?’
她表情有瞬间的狰狞,朴灿烈却笑。
朴灿烈你紧张什么?上面有什么秘密?
‘紧张?真正该紧张的人,是你。’
她手一抬,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朴灿烈一个肉眼凡胎击飞。
痛苦的跪伏于地,嘴巴里漫过铁锈般的腥甜,那一瞬间身上仿佛被撕裂,待强烈的痛感消减,他摇摇晃晃,勉强站立。
看着女人来到跟前,咽下口中的鲜血,朴灿烈冷笑。
朴灿烈……不过如此。
‘你可真狂妄,看来,是苦头不够。’
她猛然探手,五指抓在朴灿烈胸膛的位置,深入,几乎触及鲜活跳动的心脏。他痛哼一声,倒了下去。
女人却没有收手的打算,似乎只有把那颗心脏挖出来,才能消减骤然兴起的杀欲。
突然间的,手腕上禁锢来一份力道,几乎将她骨头捏碎。
鹿朝这个东西非比寻常,如果我们的计划败露,只要让它沾上你的血,你就能接触它。
在救下老齐等人前,定下的计划里,鹿朝一并推算了失败的可能性,并告知他如何脱身。
‘你…怎么可能碰我?’
女人惊愕,朴灿烈不给答复,直接一拳,纵使恶鬼,也难逃猝不及防的一下。
随后他直奔楼道,女人阴森可怖的哑声也很快响起。
‘站住!——’
不多思索,他掏出腰间配枪,在女人再次挡在面前的那一瞬,毫不犹豫开枪,子弹击穿她的胸膛,留下一个焚烧的空洞。
鹿朝枪给我。
在他递过去的配枪上,鹿朝下了一道符印。
鹿朝万不得已的时候,这一发子弹,可以暂时牵制它。
女人凄厉的尖叫被隔绝门外,朴灿烈连喘息的时间都不敢留,寻到墙上那副观音像,一把扯下,撕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