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花(四)

可否用蛇蝎心肠形容圣母?她让太多人悲痛，连她的信徒也痛苦着。

——沈舒珊

边伯贤做噩梦了。

他梦见了和沈舒珊的初遇，梦见那个递名片却落荒而逃的男生，梦见她曾经坐在他的电动车后面，和他背靠背，拍了一张学校上空的照片，拍了一颗被藤蔓包裹的大树。

之后他又梦见沈舒珊的裙摆。

沈舒珊坐在座位，教室里空无一人，而“自己”却伸手撩进了她的裙摆里。

他听见沈舒珊说不了。

沈舒珊推开他走了。

临走前却又招招手叫他跟上。

他跟着沈舒珊跑了出去。

跑到了一个不知道在哪栋楼的门口底下。

他抱住了沈舒珊，可是沈舒珊却消失了。

“你为什么不等我?”

不完全算噩梦。

边伯贤现在还记得白天的时候，把娃娃塞进沈舒珊怀里，手擦过她的手臂，她连手臂都是凉的。

沈舒珊最后看他的眼神好像看一个负心汉。

他突然想起了那天三个人出来玩。

她的朋友是听说沈舒珊出来玩，硬要一起来玩的。

那天沈舒珊简直突破了她话痨的形象，让边伯贤再一次想起了刚认识沈舒珊的时候。

那么安静，那么羞涩。

穿着宽松的长裤，与之不同的是长袖的T恤变成了背心。

走在后面，可以看见她的肩带。

走在前面，一回头若是运气好，沈舒珊伸懒腰的话，可以看见腰。

想让人搂住。

白简小蓝同学，我认真评价的话……会觉得你很矛盾。

白简虽然你也是人前冷漠人后热情。

白简可是不一样。

白简你的内心有一架衡量尺，谁犯了一个错，你都要把他扔下深渊的。

白简我记得你那天看他的眼神。

白简你装不了。

白简你想狩猎他。

白简对，你是个猎人。

白简以为是公主，其实裙摆里藏了千百种可以杀死野兽的武器。

……

“对不起，不该丢下你。”

“没关系，是我的问题。”

“你还在写作业吗？”

“嗯，明天要交了。”

“好吧，那你先写，晚安。”

“祝你好梦。”

“你也。”

沈舒珊看了看堆在桌子上的作业，又看了看旁边作业本上全都划拉掉的作业。

转手拿起了前几天买的香水。

沈舒珊还是尖儿一如既往的了解我。

电话另一头哈哈笑了几声

白简这可是小乖乖的“突破”。

白简我已经安排好明天在隔壁楼的人了。

沈舒珊谢了尖儿。

白简我的蓝儿，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白简包括你想要的，永远不失手。

……

隔天，边伯贤背着包走进校门。

看着白简跟一个穿衣风格十分陌生的人走在一起。

比白简矮半个头。

倒是眼熟。

眼熟?

边伯贤快步走上去，看了一眼就呆住了。

边伯贤沈舒珊?

沈舒珊抿了抿嘴，抬头看向边伯贤。

沈舒珊咋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问句。

还有陌生的妆容。

边伯贤你化妆了？

沈舒珊嗯，今天我去幼师班蹭舞蹈课，想着没有正课就化了妆。

边伯贤那衣服也是?

边伯贤看着刚遮过危险地带的短裙，不必抬手就露出的一小节腰肢，和裸露的锁骨及肩膀。

沈舒珊拢了拢白色的半透明防晒服，把移上去的手表撸下来。

沈舒珊嗯?我也觉得我不小了，可以试着穿的大胆点，正好今天化了妆……

边伯贤太露了。

沈舒珊啊哈？

白简跟沈舒珊挥了挥手，先行离开。

沈舒珊轻微点头，算是回应。

边伯贤脱下了外套，扎在沈舒珊腰上，遮住了裙摆，也遮住了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