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知否如兰

从房妈妈到卫小娘院子那日开始，如兰总能听见房妈妈和明兰陪着卫小娘散步的消息。

如兰勾了勾唇角。

所以，谁都不是傻子呀。

天气越发冷了，但是这辈子因为如房妈妈的缘故，卫小娘和明兰的日子，倒是比上辈子好了许多，至少不需要受冻。

如兰从来没想着在生活上为难这个妹妹，只是不想再傻傻被人利用算计罢了。

看着凛冽的寒风，如兰在心里算着日子，差不多就是这两日，盛纮从扬州通判升东京五品承直郎的旨意应该就要到了，然后就是他们去王家与舅舅舅舅母辞行，而卫小娘发动，却被林栖阁害得一尸两命。

这辈子有房妈妈在，这一切不会再发生。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提醒王大娘子，悄悄准备了一个懂接生懂医理的婆子。

林栖阁的手段太毒，谁知道她会不会狗急跳墙，把房妈妈也支走了去，毕竟房妈妈也只是一个奴婢而已。

就在如兰托着腮，思索的时候，喜鹊雀跃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喜鹊姑娘，姑娘，前院传来消息，咱们主君升官了，升的京官，马上要进京了。这可真是一个大喜事，恭喜姑娘。

喜鹊笑得开怀，让如兰的心情也明媚了几分。

如兰喜鹊，我们去找母亲。

喜鹊是，姑娘。

去王大娘子那里，如兰从来不需要通报。

葳蕤轩正堂，气氛肃穆，一点都没有喜庆的气氛。

看见如兰进来，王大娘子嗷得一声哭了出来，王大娘子哭起来总是有一种淳朴的肆意豪放，丝毫没有林噙霜那种楚楚动人的美感。

这种哭泣的样子，有点像孩子，有点像村妇，就是不像贵妇，所以，得不到盛纮的怜惜，却惹得如兰手忙脚乱安慰。

她现在，最怕母亲哭，可是她一头雾水，丝毫搞不清楚状况，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明明自家父亲升官了，母亲应该是开心喜悦的，何至于哭成这个样子？

待王大娘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和如兰好好说话。

刘妈妈已经带着喜鹊和其他丫鬟悄悄退下了，有些主子的事情，做奴婢的还是做聋子瞎子比较好。

原来，对于如兰说自己死过一次的那番话，王大娘子虽然相信了，却还是有些心生侥幸，希望只是庄周梦蝶，黄粱一梦，可是，盛纮升官的消息传来，日子，官名，都和如兰说的分毫不差，王大娘子再无法自欺欺人了。

王大娘子如儿，咱们不进京母亲陪着你，留在扬州好不好？

她不想女儿进京，去再面对那个吞噬女儿年轻生命的地方。

如兰摇了摇头。

如兰母亲，我不想做懦夫。杀了我的，从来不是哪个人，哪个地方，而是我自己错误的选择。除了我自己，谁都再也无法伤害我，母亲，你信我。

王大娘子如儿，你真的想好了？

如兰是的，我想好了。

王大娘子好，那明日我们就去和你舅舅舅母辞行吧。

如兰卫小娘那里？

王大娘子我会把刘妈妈留下，那个会接生的婆子也会留下。老太太还在家呢，放心，出不了事。

如兰总算放下了心。这辈子，明兰和墨兰没有了杀母之仇，她还会站在受害者的角度，算计墨兰和梁晗吗？她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