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冲的话,齐衡心下骇然,赶忙穿了鞋子:
齐衡大娘子现在身在何处?
李冲在,在侧厅的客房中。
李冲跟在齐衡的身后一同赶了出去。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等齐衡靠近过去便听到正在接生的稳婆喊到:
稳婆夫人!夫人,坚持住啊!用力用力啊!快,再加把劲儿!
申和珍已经在里面被阵痛折磨了快一个时辰了,汗水早已打湿了自己的衣襟和头发,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虚脱的快要昏厥过去,可宫口现在也才开了八指,孩子的头卡在盆骨的位置实在是出不来。
稳婆不好,胎儿被养的太大了,宫口又没有完全开,夫人怕是要难产了!
稳婆抽空揩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夏竹急的快要哭了:
夏竹那,那怎么办啊,我家小姐她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稳婆去,快去打些热水来,我先给夫人施针,现在也没有别的法子了,且再等等看吧。
这稳婆,镇定的安排了夏竹,看起来是颇有些经验的。
待到夏竹出去取水的时候,申和珍便对那产婆有气无力的安排到:
申和珍……今日,辛苦婆婆,我知道孩子太大,不好生产,等下,若是有什么不测,还请婆婆尽力保住我的孩子……就好。
稳婆嗐,还请夫人放心,老婆子我定当竭是会尽全力护住您和孩子的。
夏竹这边打了热水回来,齐衡瞧见了她,便赶忙迎上去问她:
齐衡夏竹!大娘子怎么样了?
她家小姐正在里面痛不欲生的给眼前这个男人孩子,他却害她早产还不自知,夏竹又急又气的,脸上自然是没有上面好颜色:
夏竹哟,这不是小公爷吗?您的酒终于是醒了呀,这生孩子是我们家小姐自己的事儿,怎么敢让您担心呢!这夜黑风高的,您可别在这儿受了冷,赶快回屋歇着去吧!
说罢,夏竹便头也不回的进去了,平日里小姐教她的礼节,她是一点都不曾忘记的,可事到如今,她可顾不得那么多了!
只留了齐衡一个人在外面干着急,齐衡有些懊恼,后悔今天不该出去吃酒的,但对于自己醉后都说了上面,申和珍究竟为何会早产,是磕碰的哪里了,齐衡是一概的都记不大清楚了。齐衡正想的入神,便被房里的动静给惊着了。
申和珍……啊!嗯……呼呼……
申和珍高亢的叫了一声儿,随后便只剩下无力的喘息。
夏竹小姐,您且再忍忍,马上,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小公爷,小公爷在门口守着您呢!
夏竹攥着自家小姐的手,安慰道,她太了解申和珍了,知道她现在脆弱,故意提了齐衡一句,想着能抚慰一下申和珍的情绪。
……
可宫口迟迟都打不开,申和珍本想着硬生,可却只能是徒劳,眼下都已经过去许久了,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突然,申和珍又是短促的惊呼一声儿,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自己的两腿之间。
稳婆夫人!我看见孩子的头了,您再加把劲儿!
可宫口迟迟都没有完全打开,申和珍本想着硬生,可却只能是徒劳,眼下都已经过去许久了,去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孩子的头就怎么卡着。
稳婆……夫人,在这样下去您和孩子,都会有危险的,老婆子我斗胆请您允许我帮您一把。
说这话时,产婆有些犹豫。
申和珍……好,一切全凭婆婆做主,不用管我,务必要保住孩子。
申和珍允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