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艰难往昔（下）

苦儿“娘，您怎么又停下来了，再尝尝这些小菜啊！”

苦儿将菜夹到辛虹娘的碗里，问她：

苦儿“又在念着过去了吧？”

辛虹“唉，是啊！”

辛虹艰难的牵了牵嘴角，苦笑了笑道：

辛虹“让你跟了我生活，真是苦你了！”

苦儿“娘，您怎么又说这个啊！如果没有您，我还能活在这个世上吗？什么苦我，实实是苦您了，是我拖累了您！看您如今这一身的病，我一定要好好学医，先将您这一身的病医好，以后让您与我过好日子！”

苦儿抽了抽鼻子，眼睛里迸射出晶亮光芒。

辛虹“嗯！娘信你！”

辛虹看着面前虽只有十四岁却象个十足成年人一般说话做事的苦儿，心里不是滋味。

辛虹“苦儿，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娘那一场病，你也不能就退了学。”

又想起那日，看到苦儿晚上偷偷下炕，先是抱着书落泪，然后又狠了心将书都丢进火盆中时，辛虹的眼中又含了泪。

苦儿“娘！您今儿这是怎么了，莫要多想了，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有好日子在等我们呢！不要再流泪了，我们娘俩儿好好吃饭！”

辛虹“好，不想了，不想了。我们娘俩儿好好吃饭。”

吃过饭，苦儿将娘又扶上炕，顺势依了她坐下来。

辛虹“都这么大了，还这样，坐好！”

辛虹笑推了一把苦儿。

苦儿“啊！”

苦儿痛叫了一声。

辛虹“怎么回事？快让娘看看。”

辛虹心慌。

苦儿一个纵身跳下炕，含了笑说话。

苦儿“娘一会儿推我，一会儿又上前拉我，究竟让我怎么好啊？”

辛虹“别跟我耍嘴皮子，快过来让我看看，是不是身上也有伤啊？”

苦儿“娘又心痛了？”

辛虹“娘怎么能不心痛啊！快过来让我看看啊！”

苦儿“没有娘您那次打的重啊！您不用担心，我没事！”

苦儿说话总是面带着笑，就是不肯往前走一步。

辛虹“啊？娘打你？”

辛虹一愣，自然想起自己那次痛打苦儿的事。

那是苦儿放弃了学业，在家中闲着没事做的那个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与街上的一群小混混混在一起了。学会了打架斗殴，偷鸡摸狗的事。

因为他有些功夫，做事有主见，又认识字，很快便混成了“大哥”。

这件事被辛虹知道了，一向宠着他的辛虹娘怒了，用烧火棒将苦儿打了个半死，几天下不得床。

看着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苦儿，辛虹又是痛又是气，守在床边不眠不休的照顾他，开解他，眼泪不知流了多少。

苦儿看着一夜添了白发的辛虹娘，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地上给娘叩头，对娘发誓，保证以后自己绝不做那些不上道的事，一心一意的做个好人，娘俩这才释怀，抱头痛哭。

辛虹“娘那次不该打你！你记恨娘吗？”

辛虹问。

苦儿“娘，您说什么呢！我怎么能记恨娘呢！再说娘打的对，做错事就应该受罚。”

辛虹“苦儿！”

辛虹忍不住又流下泪来。

辛虹“娘！”

苦儿双膝跪倒在地。

辛虹“苦儿，你这是要做什么，快起来啊！”

辛虹伸手急喊。

苦儿“娘，是我不好，惹您伤心，是我的不好。”

苦儿垂着头念。

辛虹“快起来，娘不是伤心，只是高兴。我的苦儿真的长大了，娘放心了。娘是高兴的掉眼泪啊！快起来！”

伸手将苦儿从地上扶了起来，又叮嘱：

辛虹“大丈夫膝下有黄金，不可随意的跪，听到了吗？”

苦儿却倔强反驳：

苦儿“我跪娘，怎么不可以！”

辛虹“你这个孩子！”

辛虹笑一声，虽是无奈，却也是一心的暖意。

作者凤月儿辛虹是爱苦儿的，将他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带大，却又不是完全的一个亲生母亲的心态。一直念着苦儿还是自己的小主人的身份，对他的感情多少有些繁杂。可尽管如此的爱他，当孩子做错事的时候，她也能狠下心来狠狠的教训苦儿。虽打的重了些，却也是出于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正确管教。辛苦虽随了辛虹这么多年是辛苦的，却也是幸运的。辛虹的善良，吃苦耐劳的本质在辛苦的身上深深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