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干什么的？带好口罩，这里不能停车！”

周围救护车的声音此起彼伏。

小孩儿的哭闹声，大人的斥责声。

嘈杂地连成一片。

“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就走。”

张羽凉点头，示意司机，“我就在这儿下车吧。”

“麻烦您了。”

“没有没有”

司机摇头，停下车来将人送下。

“栾哥！”

少女跳起，终于在一干人群中望见了栾云平的身影。

“丫头，这儿！”

自从上次之后，两人都忙，也是许久没联系了。

栾云平穿了身简单的T恤，眼睛红通通的，连头发都显得有些凌乱。

“九良呢？”

“他去买水去了。。。”栾云平低头，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儿。

“你们是今天才来的？”

“不是，昨天来的。我们一直拿不定主意怎么跟你说。。。”

“行了，我也知道你们不容易。”

少女叹气，摸了摸男人的肩膀。

“对不起，之前是我说话太重了，我跟你道歉。”

“没有，是我自己混蛋，惹你。。。”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咱不提了。”

少女摆手，表示不打算再重提旧事。

“现在怎么样了？”

“等。”栾云平垂头，有些颓丧地蹲下身去。

“问了好些人，都说只能等，没有其他的办法。”

“小师姐，来啦”周九良走进，递给两人一瓶水。

“先将就喝点，一会儿咱去吃饭。”

“不了”少女摇头，显然没什么胃口，“不饿。”

秦霄贤如今状况不明，她也实在没有什么心情。

“九华那边怎么样？”

“给他换了个病房，暂时没什么问题。”

现如今病房床位吃紧，能保住一个位子已经不容易了。

“还是没变化？”

“没有”周九良摇头，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打击击打到几乎麻木。

“医生各种各样的办法都用了，有些我看着都不忍心。”

“师父师娘的也去看过两次”

“找了不知道多少医生，都没什么办法”

人脑是极其复杂、精密的器官，也是医学上如今最大的难题。

“旋儿呢，做检查了吗？”

“检查做了，说是明天一早出结果。”

周九良叹气，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

“我实在没什么其他办法了”

“羽凉。。。你说怎么，大华也倒了，旋儿也倒了”

“你说，怎么就。。。”

周九良一向是个不太爱表达内心情绪的人，话能说到这份儿上，已经相当崩溃了。

“九良，别难受”少女蹲下身去，安抚起这人。

“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好多事情，其实不是我们自己所能够掌控的。

周九良真的已经做得很好了。

“别有太大压力，我们总也要面对。”

“给旋儿打个电话，我跟他视频”

“好。”

秦霄贤现在发烧，状态不好，周九良轻易也不敢给他打电话。

也就是羽凉，才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支使动这人。

“喂，九良~”

“哎，旋儿”

电话一拨通，周九良就忍不住了。

“你怎么样，还好吗？”

“甭害怕，咱很快就能出来了”